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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銀瞳中竟全是高傲不屑之態(tài),似是十分看不得唐無亦一般。見此饒是裴少卿也不禁“撲哧:一笑,說道:“裴某自古聽聞有話叫‘狗眼看人低’,孰不知這貓眼看人更低!”唐無亦本便被這只來路不明的貓如刀般的目光看得不甚自在,此番又聽得裴少卿一番笑話,只覺面上青一陣紅一陣,又不好朝一只貓發(fā)脾氣,這得長嘆了一聲苦笑道:“……少卿,你莫要再嘲笑我了。”誰知唐無亦話音剛落,那白貓忽然如一道閃電般竄起,利爪泛光,直撲唐無亦面上!唐無亦對一只貓自然毫無防備之心,又怎想到它會突然發(fā)難,更何況這貓撲得又急又快,縱然唐無亦身法過人,這般面上怕也難躲過兩條紅痕。突然間,一聲長嘯破空而至,白貓卻猛地被點住xue道一般頓下了迅猛的身形,只見它凌空身形一扭竟輕巧落地跑出不著半點聲響,身形也未改之前那一番優(yōu)雅動人之態(tài)。唐無亦驚魂未定卻見那白貓跑起來動作輕盈,速度卻快如鬼魅,不過一轉(zhuǎn)眼已竄上了不遠處那條人影的懷里,舒展開身軀舒服地喵嗚了一聲。唐無亦瞳仁驟地一縮,只覺心下一澀,身形竟有些恍惚顫抖,不過三、四個時辰未見,卻似乎已過三秋之長。那條人影赫赫然是一身黑衣的陸橫舟。“……你怎么來了?”陸橫舟輕柔地撓了撓奇奇的下巴,抱怨般的語氣竟充滿了溫柔與寵溺,這是唐無亦從未見過的陸橫舟,拋卻了那一層詭變的外裝,連勾起的嘴角都溫軟地令人發(fā)指。奇奇也順著陸橫舟撓下巴的手指蹭了兩蹭,喉口不斷發(fā)出滿足而愉快的“喵嗚”聲。“……走吧。”陸橫舟抬頭隨意地掃了一眼并立的兩人,沒有言語,沒有停留,低聲對懷中的白貓輕喚聲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陣濃烈的脂粉香氣。唐無亦覺得自己尖銳的手甲似乎都已經(jīng)刺進了自己的手掌中,卻渾然感受不到一點疼痛。“……無亦,還好吧?”裴少卿心思玲瓏,自然看出了這兩人之間的糾葛,只是看如今陸橫舟的態(tài)度卻又讓裴少卿覺得難受之極。他不清楚二人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但如今令他最怕的就是唐無亦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得太深。唐無亦自小聰明又堅忍,蚌病成珠,無論什么成就他獲得都該是當之無愧,可他性子卻又太真太倔,感情一事怕是被傷一次就會萬劫不復(fù),可偏偏就碰上了陸橫舟這種油鹽不進,詭譎難辨之人。真不知是緣分還是劫數(shù)。唐無亦搖了搖頭,朝裴少卿招呼了一聲便轉(zhuǎn)身回屋去。他原以為他已經(jīng)摸清的陸橫舟的脾性,孰不知自鶯歌燕舞樓那一次摔門而出后他雖然仍跟在自己身旁,能講話的次數(shù)卻越來越少,如今更是直接避之不及;而他原以為他不會再變得如當初那般孤獨無助,卻不知縱使周圍親朋滿座,也抵不住心底泛起的那種難言的孤冷嚴寒。唐無亦再次翻出那塊刻了一半的木雕,他終于知道今日該是以何種心情把他刻完的了……第二日。好不容易重聚的眾人此時卻沒露出一點開心的表情,反而是清一色皺著眉盯著桌上那枚長長的弩箭。“……無情,你這次也太荒唐大意了。”裴少卿長嘆了口氣,責怪道,“這種事也有閑情拖到第二日再談。”唐二道:“那人一擊不中便已離開了,即便我告訴你們,同樣也只能對著一枚毒箭無可奈何,又有何差別?況且……”庫伊扎連忙拉住了還欲繼續(xù)辯駁的唐二,愧怍苦笑道:“確實是我二人疏忽了。”“……唉,你們倆真是。”裴少卿搖了搖頭又長嘆了一聲才道,“這弩箭你們看著可有什么特別?”唐無亦端起那枚長長的毒箭細細端詳了幾番,又聞了聞碧幽幽的箭鏃,皺眉道:“弩箭長二尺二寸,鏃長一寸九分,鏃頭涂的毒是‘孔雀膽’,這弩箭長于江湖市井一般所用,除了唐家堡的千機匣幾乎沒有弩匣可以放出這么長的箭,更何況,‘孔雀膽’也是唐門常用之毒。”“又是唐門之人?還是那一群人?”裴少卿也不由皺眉道。唐無亦搖頭答道:“……不清楚。”“……既然此地既已被人知曉,是否要另覓別處?”李嵐天面容蒼白憔悴,眼下陰影深重,似是一夜未睡。裴少卿卻反對道:“不可,葉天嵐此刻傷重未愈不適合長途跋涉,更何況我們一路上顛簸勞碌帶著一病人目標也太過明顯。”李嵐天遲疑了一會而才點頭道:“不如我與天嵐便留于此處,待他蘇醒再與你們會合。”裴少卿望著李嵐天許久,那句“倘若他一直未曾蘇醒你又如何”還是沒有忍心問出口,只是長嘆了聲道:“只可如此了。”其他幾人也點了點頭,覺得這也是最好的辦法,誰知此時突然聽一聲軟糯的貓叫打斷了眾人的言語,眾人回頭才發(fā)現(xiàn)陸橫舟抱著貓靠在墻上朝眾人露出了個嗤笑的表情,冷笑道:“呵……你們想讓那個藏劍弟子死在這里的話大可如此做。”裴少卿聽聞只是皺了皺眉,卻不知本就心情煩躁焦急的李嵐天用力一拍桌子大聲道:“你這話算個什么意思!”“喵!!”誰知陸橫舟還沒發(fā)話,他懷里的白貓已經(jīng)猛地抬起了頭,毛發(fā)賁張,齜著牙,一雙銀色的貓瞳惡狠狠地等著李嵐天,而陸橫舟抱著貓似乎也沒有阻止的模樣。一時間屋內(nèi)劍拔弩張,氣氛極盡凝滯。裴少卿極其淡定地拿起桌上的茶壺替自己倒了杯茶,隨后手一甩拎起茶壺就往地上砸去。陶瓷破碎的巨響驚得滿座的人皆是一怔,連奇奇也收了牙齒呆呆地盯著裴少卿。“……一個一個的都吵夠了沒有?”裴少卿優(yōu)雅地端起杯子啜了口茶,口氣冷靜地完全不像一副剛砸了茶壺的人,但抬起的丹鳳眼卻似是凝了一層寒霜,看得周圍的人都不自主抖了個寒顫,厲聲道,“外敵未退,我們自己就起內(nèi)訌,你們是想跟這個茶壺一樣最后誰都喝不到茶才滿意么!”“……少卿。”李嵐天只低聲嘟囔了一句,倒也乖順地坐下不再言語。“喵嗚!!”奇奇被裴少卿淡淡一瞟便嚇得毛一抖整個都縮成一個團鉆進陸橫舟懷里抖個不停。裴少卿淡淡笑道:“不知陸兄有何高見?”“呵……高見倒是說不上。”陸橫舟倒是并未被裴少卿嚇怕過去,微笑道,“只是那藏劍少爺是我救回來的,他的處境我自然是知道比你們多些。”李嵐天聽陸橫舟陸橫舟如此一說,只覺面上一陣青紅,他本是看不慣陸橫舟這般自鳴得意的模樣,但是天策府又都是些知恩圖報的血性男兒,如今知道這陸橫舟竟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