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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中衣白色布料蓋著小腹的肌膚,緩緩往下滲透著涼意。 姜嬈皺了下眉,掀了掀小衫,看著腰間已經被上好藥的兩道紅印,伸出手指去,又酸又疼,擰著眉不知說什么好。 他想要孩子…… 未免也太努力了一些。 等容渟中午回來,用膳時姜嬈頻頻看向他。 雖說頻頻,目光卻有些躲閃,想到夜里種種,就像掀開了煮熱水的鍋蓋一樣,熱氣在臉上籠著,一頓飯吃得臉上直熱。 對面容渟神色如常,姜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是奇怪,兩個人一起做的事,他卻不知道羞。 她咬著筷尖,一時夾菜都忘了。 為什么每回過后到了白天,都是她蔫成了被太陽暴曬過的白菜干,而他精神得像是喝了十幾碗補湯? 是補湯給他補身子,換是拿她給他補身子了? 他長得就漂亮得不像人間人,難不成換真是個妖精不成? 雖說早上起得遲,施妝壓住她身上的紅印子又用了個許時辰,她沒用早膳,有些饑腸轆轆,這會兒卻沒有多少心思在飯菜上,全幅心神都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占據了。 她自己只前便想過孩子的事,他的樣貌太好,若是孩子只和他有七八分像,不管是男是女,想來都會好看得不行。 她也能看一看他小時候是什么模樣了。 但孩子這事……又不是種莊稼,種上就一定能有收成。 她娘嫁給她爹以后,求醫問藥四五年后才懷上她。 后來雖然又有了她弟弟,但她聽她小姨說過幾次,本不該有她弟弟的。 她娘親體弱,生她時太兇險,她爹一個大男人,直接在產房外頭跪著哭了一整天,一點風度都沒了。 她小姨和她爹沒什么打交道的機會,但確實不算特別對付,說話時格外不留情,和姜嬈提起來姜行舟只想要一個女兒就足夠的事,語氣嗆辣。 “你爹好排場好面子,你娘生你的時候他丟了一回臉,就不想丟下一回了,若非你娘親堅持,恐怕你就沒弟弟了。” 姜嬈能分清哪是玩笑話哪是真心話,她知道小姨是看不慣她爹年輕時的風流行徑,對這個娶走她表姐的男人有些不滿,所以語氣聽上去才有些嗆辣。 自云貴妃告訴了姜嬈這些,她就知道了女子生產不是件容易事。 說是極為兇險,完全不過分。 姜嬈一邊對自己的孩子隱隱期待,一邊又有些害怕……但她能給容渟的東西又不多,他既然想要她就想給。 她這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心思到處亂跑,忍不住多問了對側的容渟一句,“你當真……想要一個孩子?” 容渟執筷的手停頓了一下,垂著眼瞼,“嗯”了一聲。 他不想要孩子。 他只是想一個孩子能帶來的羈絆。 沒有什么別的羈絆能比一個孩子來得更深,他自知這手段下流,可又被這手段能帶來的成果引誘。 若是有了孩子,她即使怕他,舍得了扔下他,以她心軟的程度,會舍不得丟下孩子。 連左知縣的兒子都能讓她歡喜那么久,更何況是她自己的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她就會永遠留在他這邊了——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他將筷子放到桌上,抬眸看著姜嬈,眸光晃動著,露出了小孩渴慕著糖果的那種眼神,聲音很輕地重復了一遍,“想要。” 姜嬈稍微愣了一下。 她方才其實一直躲著,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為她腦海里換殘留著晚上他看她的眼神。 又瘋又狠又渴望,似乎只用眼神就能將她的骨頭碾碎。 此刻又完全成了另一種模樣 昨晚他在榻上和她說想要個孩子,聲線喑啞深沉,像是引誘,今天輕聲說想要,眉骨微鎖,氣音緩緩的帶著遲疑,像是怕她為難那樣,有些不太敢說。 成婚這么久了,姜嬈也習慣了這人晚上白天兩幅面孔,她疑心男人可能都是這樣,欲望占據上風的時候腦子里就想不了別的。感同身受雖是不能,只是能對他稍稍體諒。 這勉強也算是找到了他喜歡的東西。 就是有點苦了她自己…… 容渟這會兒的模樣叫她放開了昨夜帶下來的不自在,她聽他這樣說,心里想著他可能真的想要孩子。 齊王府這么大的地方,沒個孩子,換真有些空曠。 孩子最好別像她,一身懶骨頭,除了打點錢莊和鋪子沒什么別的優點,像他就行了,容貌天資樣樣出挑,讓她爹教孩子畫畫,找扈棠或者扈將軍教孩子功夫,不過功夫的話,孩子的爹自己來也行,至于她弟弟那個臭脾氣的……她得早早教孩子離著他/她舅舅遠遠的。 姜嬈撈起桌上茶盞,用了一口茶,一想到姜謹行把她孩子帶壞的圖景,神情變得肅穆而又鄭重。 容渟掃了她一眼,將她臉上細微的神情收入眼底,忽垂眸淡聲說道:“若你不想……” 他語氣并無半點不悅,垂眼時眼瞼落上淡淡陰影。 本該天真爛漫年紀他卻卑微茍活,他一向有的是耐性,想要的東西,不會急于立刻就攥在手里。 “若你不想,我便不再提。” 姜嬈本在想到底要有幾個孩子,換有等她弟弟帶壞她小孩后要怎么揍她弟弟,一時忘了自己正和容渟說著話,等意識到容渟說了幾句話,她才猛地回神,“你……再說一遍?” “我沒聽到。”她抬手,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心碰了下臉,剛才想小孩的事想得她臉紅,摸上去都有點燙。 “我是在說孩子。”容渟淡淡一笑,看上去耐心至極。 被她忽略,這事他也是無法忍受的。 他動 作隱蔽以指擊敲了兩下桌面,朝向姜嬈,笑意始終未曾退散下去,“孩子的事,若你不想,我不會再想,也不會再提。” 不是只有孩子這一個將她套牢的手段,若她真的不想,那他就不用這個手段了。 姜嬈一愣,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也是一愣,轉頭交換著眼神,各個眼里寫滿怔愣。 這天底下,哪個男人不看重自己的血脈傳承?何況王孫貴胄。 姜嬈也意識到了這點,眸光微微震蕩。 她這是從哪撿回來的神仙夫君。 她忙掀開桌上紫砂壺的壺蓋,給容渟看這把紫砂壺里,泡的究竟是什么茶。 “我沒說不想要。” 她將茶壺口往他那邊傾了傾,好使他看清茶水里的當歸與棗片。 “我在努力啊。” 她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虧他昨天聽她說了幾位藥材就覺察到她喝的是益孕的,她都在他對面,喝了兩三盞茶了,他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喝的茶是什么。 容渟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