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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睡著的模樣。俞白替他調暗了床頭的燈,又把陳非譽放在被子外的手收進被子里,然后低下頭——陳非譽感覺額頭上好像被什么柔軟的像是羽毛一樣的東西輕輕拂過。“晚安。”等到陳非譽再次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點半。胃痛的感覺好了很多,難得睡得這么好,他精神不錯,伸了個懶腰,趿拉著拖鞋就往臥室外面走。客廳的窗簾被拉開,燕市秋日里明亮的陽光不加遮掩地照進來,客廳被收拾得很干凈,他亂扔的文件被井井有條地歸置好,餐桌上的電飯煲里熱著粥,上頭還貼了個條:“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你要是餓了,就先喝粥。”陳非譽剛醒過來,不是很有胃口,他一邊在屋子里轉悠著,一邊給手機開機,程柏的電話打了兩個,估計是猜到他在睡覺,就沒有再撥過來,只給他發了微信,讓他醒過來給程柏打個電話。陳非譽先回復了幾個工作上的消息,然后才給程柏撥過去。程柏接電話很快:“喂,還活著呢?”陳非譽輕輕笑了:“讓您失望了,還活著呢。”程柏嘁了一聲:“怎么回事,胃炎又犯了?”陳非譽平淡地說:“胃出血。”“cao?”程柏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拔高了幾個調,“我他媽跟你說了多少遍,身體第一身體第一,你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瘋,飯也不好好吃,晚上還不到十一點半不肯回去,現在進醫院了吧,好了吧……”程柏實在嘮叨,嗓門還大,陳非譽受不了的把電話拿開了一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就在這時候,他家的門打開了。陳非譽一愣,下意識地以為進賊了,等他往門口一看,發現是拿著大包小包的俞白進門了。俞白看到陳非譽穿著睡衣站在客廳的陽光里,又想給他畫畫了,他笑了一下,開口就問:“醒了,喝粥了嗎?”程柏在電話那頭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聲音,大聲叫喚:“是誰在說話呢,是個男人吧!我問過你助理了,她說昨天有個男人把你帶走了,怎么的,還進了你屋啊?稀奇了,你那單身男人孤獨的秘密花園舍得對人敞開了?”陳非譽最受不了程柏這一點,他說一句話,不,甚至他一句話都不說,程柏都能連珠炮似的給他劈頭蓋臉砸一噸廢話出來。俞白意識到陳非譽在打電話,沒有再出聲,他輕輕關上門,把自己買的東西提進廚房。陳非譽快刀斬亂麻地對程柏說:“我還要去醫院輸液,這一周就不來公司了,請個假。”程柏呵了一聲:“你說這假我該批病假還是批婚假,一周以后就是中秋國慶小長假,這時間連起來,充裕的夠你去拉斯維加斯領個結婚證了,說不定下次再見面,你就是個已婚人士了。”陳非譽忍無可忍地掛掉程柏的電話。天知道程老板的腦袋上是不是連了根銀河天線,這思維和腦洞大到可怕。掛了電話,陳非譽再次走進廚房。他已經很久沒有自己做過飯了,方便食品倒是壘了一堆,隨著時代的發展,方便食品的種類已經非常豐富,方便面并不是唯一的選擇,至少陳非譽是這樣,他囤的有重慶酸辣粉、螺螄粉、方便火鍋、麻辣燙……最養生的可能是方便餛飩。俞白正和陳非譽廚房里那一堆方便食品面面相覷,眉尖都抽出個小山的模樣,大抵是愁壞了。陳非譽輕輕笑了一聲,熱情地給他推薦:“想吃什么?這個螺螄粉還不錯的,方便火鍋有點油,麻辣燙也還行。”俞白回過頭:“你這樣……不得胃病才怪。”陳非譽攤手:“我不是每天都吃這些的,中午和晚上都在公司吃,這些只是糧食儲備,以備不時之需。”俞白明顯不信,他沉著臉,取了兩個小碗,把陳非譽趕到餐桌上去:“去喝粥吧。”陳非譽的胃現在只能吃清淡的流食,俞白熬的白粥濃稠正好,他給陳非譽加了點砂糖,帶著點淡淡的甜味。陳非譽想起他和俞白高中時去東北的那次,他們倆義憤填膺地聲討了北方的早餐,為什么粥都是咸的,為什么豆花也是咸的,包子太大,油條太油,難道配了豆腐乳,大饅頭就有滋有味了嗎?這么多年過去了,陳非譽已經習慣了喝咸粥,吃大個的包子。但他還是喜歡喝甜粥。他很久沒有喝到甜甜的、稠稠的、熱乎乎的粥了,以至于在低頭喝粥的時候,他開始想念南方,想念岳市,想念那里熱鬧的早餐和夜市。一碗牛rou米粉,多放辣椒多放醋,蔥花香菜都要,再加點酸豆角。陳非譽忽然說:“想嗦粉。”俞白拿著勺子的手一頓,他說:“等你胃好了。”俞白想了想,又說,“不如這個小長假就回一趟岳市吧?”陳非譽想起上次李思衍跟他說的回岳市的事情:“不是說元旦嗎?”俞白直接決定:“元旦太久了,我去問問他們,要是他們都有空,就中秋一起回,要是沒空,就我們倆回。”俞白說:“回去嗦粉。”陳非譽低聲笑了出來。喝了粥,兩個人收拾了一會兒,俞白就送陳非譽去醫院輸液。醫生讓陳非譽先輸個五天看看情況,順理成章的,俞白就在陳非譽家住了下來。陳非譽的屋子在裝修的時候,是按照單身公寓精裝的,只保留了一間臥室,沒有客房,他也從來不帶朋友過來過夜,連備用的床單被褥都沒有。但俞白絲毫不覺得麻煩,連帶著洗漱用品,全部自備了一套,還把自己的衣服都帶來了。陳非譽看到俞白搬家似的把自己塞進來,目瞪口呆:“你這是干什么?”生病沒人照顧的借口俞白用過一次,這次他換了個:“房東的女兒從國外回來,沒有地方住,房東把屋子收回去不租了,燕市找房子不容易,我也不好去打擾李思衍和宋楚,能在你這兒住一段時間嗎?”俞白說得特別可憐:“我會每天送你去醫院輸液,給你做飯,幫你打掃衛生……”陳非譽瞥了一眼俞白,坦白來講,他一點都不相信俞白會沒地方住,至于每天做飯就更扯淡了,小俞總打小就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最擅長的是點外賣,現在會熬了個粥,竟然也好意思指責陳非譽整天吃方便食品吃壞了胃。陳非譽呵呵笑了:“行,今晚我不喝白粥了,你做點好吃的。”俞白沒想到陳非譽答應得這么干脆,立刻就坡下驢:“好!你想吃什么?”陳非譽報菜名:“剁椒魚頭,干辣椒炒牛干巴,紅燒豬肚……”“停!”俞白受不了,“你現在的胃還能吃剁椒魚頭?干辣椒炒牛干巴?紅燒豬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