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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簽完以后,胖助理松了口氣:“辛苦俞總?!?/br>俞白揮手:“也辛苦你,把文件送回公司就下班吧。”說完,俞白往外張望了一眼,“沒事你就走吧,待會我們班主任來了,我懶得解釋。”“誒,好?!迸种戆蚜硪粋€袋子遞給俞白,“李助理給您捎的晚飯。”俞白接過,發現是雙人份的,朝助理頷首道謝,正準備送他走,一回頭看見站在前門的陳非譽。陳非譽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俞白一時忘記了他要干什么。胖助理沒真敢要小俞總送他,也沒察覺小俞總的情緒變化:“俞總我先走了,您記得吃飯?!?/br>說完,胖助理就懷揣著馬上要下班的快樂,拿著文件歡快地離開。路過陳非譽時,還多看了一眼這個好看的少年,暗暗感嘆俞總他們班的學生顏值都很高。俞白踟躇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挪到陳非譽跟前:“我……”陳非譽沒動,也沒說話,俞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把小李捎給他的飯盒拿出來,問陳非譽:“吃飯嗎?”陳非譽沒有俞白那么多吞吞吐吐,他直接問:“你回來考試,是想告訴我什么?”俞白抬眼,看著陳非譽的眼睛,陳非譽似乎真的很累,眼底的臥蠶和黑眼圈一起難舍難分了。俞白這一次沒有再猶豫,他說:“我要和你一起考Q大?!?/br>陳非譽睫毛顫了顫,他十指緊握成拳,似乎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俞白把話說出口,終于不那么緊張了,他說:“我要和你一起考Q大。”陳非譽看向俞白:“你……你不要騙我。”俞白就是騙他,他也會相信的。他想和俞白一起上大學這個念頭,太強烈了,深入骨髓,以至于半夜醒來,發現夢里他和俞白在高考以后走向不同的人生,都要失眠到天亮。俞白又朝陳非譽走進了些:“我沒有騙你。我現在還有很多麻煩,關于公司,關于俞總留下來的一切,但我會把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處理好,在九月份之前,我會把這些事情全部解決,然后和你一起上大學?!?/br>陳非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他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清瘦的背脊不由得弓起來,好像一根在風雨里飄搖的蘆葦。俞白心一慌,扶起陳非譽的肩,輕輕地拍他的后背:“怎么了?”陳非譽抬起頭,想說一句沒什么,但俞白看見,陳非譽的臉分明是一種病態的青白。他伸手摸了摸陳非譽的額頭,guntang的溫度簡直能煎雞蛋:“怎么發燒了?我們去醫院!”“一點小感冒?!标惙亲u不以為意,春夏變化的季節,對于他這種脫衣服比加衣服要勤快許多的人,感冒也不算意外。但俞白是真的嚇到了:“怎么就感冒了,不行,得去全面檢查一下?!?/br>他沒給陳非譽拒絕的機會,直接叫車帶他去了醫院,一通檢查下來,才發現陳非譽毛病不小。“都燒到38度5了,得輸液。”醫生說,“病人近期是不是失眠?是高三的學生啊,壓力不要太大,身體最重要。”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奔前程醫生叮囑完,就讓陳非譽繼續輸液。俞白陪在他旁邊,握住陳非譽另一只手,冰涼的,像捂住一塊數九寒冬的堅冰。俞白問:“失眠?”陳非譽靠在椅子上,半闔著眼:“有點沒休息好?!彼挚人粤艘宦?,“沒什么事。你剛剛說……要和我一起上Q大,你想清楚了,先不說你的復習狀態能不能考上,上了Q大就要去燕市,這里離燕市幾千公里,坐高鐵都要七個小時,你的公司怎么辦?”俞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摟住陳非譽的肩膀:“新的高管團隊已經在運作了,集團事務恢復正軌以后,我會稀釋掉自己的股份,重新調整股權架構。當小俞總太累了,而且,我也不喜歡這個?!?/br>俞白說得很溫柔:“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我要永遠這樣下去嗎?把自己的一生都砸在集團公司這個龐然大物上,為它殫精極慮,變成第二個俞總——可我不喜歡。李哥他們說,成年人從來不說喜歡,他們說責任,說義務,說為了生活。”“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為了謀生,每個人都在汲汲營營,擠著早上八點的地鐵,兢兢業業地做工業社會里一顆按部就班的螺絲釘,徹頭徹尾的社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已經是端著金飯碗的極為幸運的那部分人了?!?/br>陳非譽終于掀起眼皮,看向俞白。俞白對著陳非譽笑了笑:“可我還是覺得不滿意,或許李哥他們說得都對,我還沒有經歷過生活的磋磨,所以才能這么天真。但我真是這樣想的,找一份愿意付出一生的工作,擁有自己的人生價值,和真心相愛的人共度一生,這樣的生活,沒有那么多錢好像也不錯?!?/br>“我還是喜歡你,喜歡畫畫?!庇岚姿坪跤行┎缓靡馑?,他偏過頭,卻低聲地又說了一遍,“我沒有騙你?!?/br>他會對俞總的公司負責,對俞總的心血負責,所以他才在集團高管們內斗奪權的時候坐上這個位置。但他也要對自己負責,對陳非譽負責,當一切回到正軌,就應該把他的自由還給他。集團公司會有比他更可靠的人來運行,小俞總會拿一點股份,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多到扎眼,那將是他和俞總最后的聯系,他會用余生來證明,他會過得很好。陳非譽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輸液結束,他被拔掉針管,俞白替他捂住傷口,防止血液回流。陳非譽低頭,在俞白發旋上輕吻了一下:“謝謝,就算你是騙我的,也謝謝你愿意選擇我?!?/br>在過往的十八年里,陳非譽被放棄過很多次,許一荻女士為了自己的女權事業放棄了他,陳一恪教授為了自己的人生追求放棄了他——如果俞白再一次放棄他,他好像也不會很意外。或許有些人天生不值得被愛。陳非譽想著,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輸完液,開了藥,俞白打車和陳非譽回到附中外的出租屋,藥里頭似乎摻了點安眠的成分,陳非譽很快就睡著了。俞白替陳非譽蓋好被子,關上臥室門,替他收拾了房間。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可以從他的生活狀態里看出來。冰箱里頭只有幾盒過期的酸奶,桌角下擺著一罐喝了兩口的啤酒,大約陳非譽同學想過借酒澆愁,可這個啤酒的口味不大讓他滿意,就剩下了許多。畢竟他是個喜歡吃甜甜的冰淇淋的人。屋子有些亂,攢了半洗衣機的衣服沒洗,試卷和筆記到處亂扔,其中有一沓空白的試卷鶴立雞群,整理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