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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派出所的民警們紛紛從車上下來逮人。混亂之中,趙健無意中瞥到一眼陳非譽,發現陳非譽靠著墻在笑。趙健終于回過神——陳非譽肯定早就知道會在這里遇到巡邏的警察,他剛剛是故意在帶他們繞圈子。一行人連帶陳非譽在內,都被帶去派出所錄口供及批評教育。陳非譽身上還穿著附中校服,給他錄口供的是個女警察,略有些中年發福,一手拿著織毛衣的針,一手拿著筆在紙上刷刷地寫:“姓名?”“陳非譽。”“誒,這名字怎么有點耳熟。”女警察抬起頭看了一眼,“你是附中的學生?”陳非譽點頭:“高三474班,班主任梁浮月。”女警察立刻聯系梁浮月,讓她來派出所:“你的監護人呢?也叫過來。”陳非譽并不想看到陳教授,他們倆正在斷絕父子關系的邊緣左右悍跳,要是這時候被陳教授知道陳非譽因為聚眾斗毆進了派出所,陳非譽可就輸得徹徹底底了。猶豫了一會兒,他報了俞白的電話號碼,說:“這是我哥。”女警察給俞白打電話:“喂,您好,是陳非譽的家屬嗎,陳非譽因為打架斗毆進派出所了,您快過來領人吧。”俞白在電話那頭嚇得魂飛魄散,他人還在公司,立刻拽著李助理和翟律師一起來了,李助理把車開出F1賽車的感覺,翟律師上了年紀,有點吃不消,對俞白說:“小俞總啊,我是個搞民商的,跟打架斗毆進派出所要找保釋的業務范圍不一樣啊,你們家小朋友這個情況怎么處理,要不我給你聯系個朋友?”小俞總一點沒猶豫,點頭:“好。”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講個笑話)一個文學常識,如果你暗戀多年的男神忽然對你說“今晚的月色真美”,那他一定是在和你玩魯迅先生里的梗,這時候的正確回答是:“適合插猹。”晚安~☆、香草味翟律師噎了一下,得出結論,他們小俞總真的很有做昏君的潛質。俞白到的時候,陳非譽正在錄口供。他捧著一杯水,白色的燈光不太均勻地灑在陳非譽的臉上,讓人想起梅雨季里被浸透出水的墻皮。“你和趙健有什么矛盾?”陳非譽低頭看著紙杯里的水:“……他是怎么說的?”警察大晚上的處理高中生打架的案子,還碰到的都是刺頭,心里頭正憋著火。他敲了敲桌子:“你管他怎么說,你說你的!”“哦。”陳非譽點頭,他打了個哈欠,“其實我還挺好奇趙健怎么說的,嚴格來講,在我的視角里,我和他并不算熟。在大興鄉學農的時候,我們碰到他欺負女生,和他起過一次沖突,然后就再沒有什么交集了。直到趙健因為校園霸凌被學校開除,我都再沒有看見過他。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有什么矛盾,要讓他帶著那么幾個人過來打我,叔叔,我真不知道。”陳非譽仰著臉看人的樣子,特別無辜,好像他說什么你都能相信。那個織毛衣的女民警又轉一圈回來了,她說:“誒,我想起這是哪個小孩了,你是不是附中光榮榜上次次第一的那個嘛,哎呦,人比照片上還要俊。”男民警也驚詫:“真的?成績這么好,是個好學生?”他有點不可置信,“好學生也打架?”女民警看陳非譽的目光都柔和慈愛不少:“肯定是那幾個小孩討嫌,你看他們的打扮,哪里有個學生樣子。”陳非譽沒說話,似乎很委屈地低下頭。男民警嘖了一聲:“你是沒看到那幾個男孩子身上的傷,都是你打的吧?”陳非譽睫毛輕顫,聲音有些啞:“是他們先動的手。藝體館附近都有監控,你們可以去查,我看到他們拿出刀以后,就嚇得一直在跑。”女民警心疼壞了:“小陳沒傷到哪里吧?”陳非譽把水杯放到地上,他脫掉外套,露出胳膊,上面被抓紅一片,挽起褲腳,膝蓋上面一片青紫,他還用手指了指腰側:“這里也有。不過還好,沒骨折,沒見血。”俞白在門外面看著,心疼得只恨不能把這扇玻璃門給砸了。男民警掃了一眼,繼續問:“趙健說,今天是你約他來藝體館的。”陳非譽彎著嘴角,哼了一聲,一副氣極反笑的模樣:“我是來約他打架的嗎?是我讓他帶刀的嗎?他怎么不說為了給自己的表妹爭校長實名推薦制的名額,在宣傳欄和貼吧里造謠我的事情?我找他是為了這件事,他倒好,直接帶人過來準備打我,警察叔叔,他這樣抵賴,我可真沒有什么話要講了。”“你這樣可不行,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去找老師,而不是擅自私自解決。”“是。”陳非譽蔫著嗓子,“可是老師會管嗎,他們是不是會說,反正對我沒什么影響,讓我專心備考。或者說趙健都被開除了,我還要怎么樣,甚至會不會他們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沒法兒找老師啊,警察叔叔。”陳非譽偏過頭,眼眶都紅了,“沒有人會管的。”民警又和陳非譽交談半個多小時,主要還是和陳非譽確認今晚事情的經過,包括校長實名推薦制、宣傳欄的惡作劇和當年在大興鄉的沖突。問起趙健被開除的事情是否跟陳非譽有關,陳非譽睜大了眼睛:“他是這么說的?我哪里來的這么大本事,能開除他?要有這個本事,我怎么不直接拿校長實名推薦制的名額。警察叔叔,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能認。造謠靠嘴就可以了,定罪還是要看證據的,他有嗎?”趙健自然是沒有的。男民警覺得陳非譽的行為并不完全合理,但偏生陳非譽的說辭每一個邏輯都是自恰的,他們沒有任何證據,把陳非譽從“受害者”定義為“加害者”。“不管怎么樣,學生崽,要記住打架是不對的。要是今天他拿刀子在你身上真劃到一刀,或者你不小心哪里磕著絆著,高考怎么辦?都是大人了,要少做讓人cao心的事情。”警察的批評教育還是要虛心接受,陳非譽點頭,筆錄做完,俞白把他領了回去。后續的事情,由李助理和翟律師跟進處理。“這兩天我先不去公司了,有什么問題再聯系我。”李助理和翟律師對視一眼,小俞總在公司待了小三個月,氣勢倒是見長,知道該怎么提要求和下命令了。“好的。”陳非譽提起自己的書包,從屋內出來。對上俞白的視線,他沒說話,上前拍了俞白的肩膀一下。俞白順勢捉住他的手腕,回頭對小李和翟律師告別:“我們先走了。”這里離他們在附中的出租屋不遠,兩個人并肩走回去,路過藥店,俞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