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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譽,一字一頓幾乎是咬著牙說的:“怎么不至于?學神站在光榮榜的頂端,是不知道我們這些普通人學得有多辛苦吧?”陳非譽覺得好笑:“擔不起一聲學神。任琦,你說誰不辛苦?”誰不是要死要活地過日子,誰不是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他們難道有誰比誰的日子過得容易一些?任琦哼了一聲:“也別說我沒底線,你對我哥做過的事情,就有底線了?”“說得對。”陳非譽贊同地點頭,他的手從校服褲兜里抽出來,路過丁香樹下,順手摘了一片葉子。這個動作嚇壞了任琦,她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以為陳非譽要打她。陳非譽把樹葉放在嘴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別怕,我不打人。”任琦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兩分,她大口喘著氣,小心翼翼地看著陳非譽。陳非譽說:“讓趙健準備好,明天過來敘敘舊。”任琦聽出陳非譽話里有話,所謂的敘舊肯定不是真的敘舊。“不想答應?”陳非譽看著路燈下自己逐漸變長的影子,把丁香樹的葉子在指尖卷成了個環,“如果明天我看不到趙健,你們往宣傳欄上貼檢舉信,還有在貼吧里折騰的玩意兒,我可要把這些東西,打包送到黃主任跟前了。”“任琦?!标惙亲u的語氣變得輕柔,“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沒什么底線。如果你也不想要底線的話,就繼續沉默下去。趙健不來找我,就等著黃主任來找你。為了那二十分的減分,你已經付出這么多了,可千萬別到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啊?!?/br>陳非譽的尾音甚至還帶了點笑意,任琦整個身體都抖了抖。陳非譽知道任琦一定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趙健,她扛不住的——好學生是個殼,里面裝滿了名為期望的藥水,被泡在里頭的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寧愿被溺斃,也沒有勇氣打破那個殼爬出來。任琦不能讓黃主任來找她,所以趙健來了。趙健原本也要來找陳非譽和俞白的。“真是好久不見?!标惙亲u坐在藝體館的臺階上,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正拿著手機玩,屏幕的光照到他的臉上,襯得他臉色白得像刷了一層瑩瑩的釉。趙健帶了五個兄弟,真讓人懷疑附中的保安是不是偷偷去買酸辣粉吃了,這么些流里流氣的人,是怎么放進來的。趙健藝體館故地重游,頗有點劉邦重回沛縣的感覺——今非昔比。他走到離陳非譽一米多遠,就停了下來。陳非譽專心致志地玩數獨,目光沒有分一點到趙健身上。趙健有點不爽,故意呵了一聲,說:“真是沒想到吧,你以為把我從附中弄出去了,我就完了?”陳非譽嘴角微微上翹:“聽說了,您是要出國吧,國內制造的垃圾要被送出去二次回收處理,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到處說的。您是去東南亞嗎,我聽說國內好多垃圾填埋場都往那邊轉移了?!?/br>“你他媽……”“誒,別這樣叫,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标惙亲u一局數獨玩完,終于抬起頭,分給趙健一個眼神,“要是我說,我能有辦法讓你在附中讀不下去,也能讓你今年六月出不了國,你會不會被氣死?”趙健看著陳非譽,緩緩露出一個笑,像野獸張開它的獠牙:“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來得這個底氣?”陳非譽把手機收進口袋,特別心平氣和地說:“試試看咯。”趙健在準備動手前四處掃了一眼,尤其是各個黑黢黢的死角,他害怕俞白躲在哪個角落里,又像那次一樣忽然躍出來。“俞白呢?”陳非譽歪著頭笑了一下:“忙著繼承百億家產,今天只有我——”陳非譽話音未落,就揚起書包“啪”地拍到趙健臉上,趙健的同伙兒看見陳非譽動手,立刻前后左右圍了上來。一個手里拿著木棒的,沖著陳非譽的后背就要打下去,陳非譽回頭,抓住他的手腕,往下一壓,就把木棒搶過來,反手打回那人的胳膊。“啊——”陳非譽手持木棒,和趙健相對而立,氣氛劍拔弩張,空氣里都是一點都炸的□□味。陳非譽笑了一下,用木棒指了指天上,對趙健說:“今晚的月色真美。”趙健嘴角抽了抽。陳非譽補完他的下半句:“適合插猹?!?/br>說完,陳非譽一棒子直搗向趙健的腹部。趙健帶來的人也沒閑著,左右各沖上一個,架住陳非譽的胳膊,想從陳非譽手里奪過木棍。趙健捂著肚子,雖然挨了兩下,但并不妨礙他趁機踢上陳非譽的膝蓋彎。和俞白打的那一架,讓趙健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說,打架的時候不要話多,不要手軟,先把人揍下去,怎么樣都不會吃虧。陳非譽后背也受了一手肘,他咬著牙屈肘撞開右邊拉著他的人,然后把木棒掄圓了揮過去,對著左邊那人的脖頸,用力一打。趙健被陳非譽掀開,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陳非譽朝他揚起下巴,擺出一個挑釁的姿態。趙健朝陳非譽沖過來,陳非譽揚起木棒,所有人都以為陳非譽要動手,陳非譽卻忽然拔腿往東邊跑,遇到一個攔路的,直接往他的側腰揮了一棒。后面的人緊追不舍,陳非譽在前面飛快地跑,他熟悉附中的地形,早就找好了路,從小cao場的圍墻邊利落地翻過去。“快!他翻墻了!”趙健他們以為陳非譽怕了,立刻熱血上頭,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顧,現在就想逮到陳非譽,扒其皮、啖其rou。陳非譽沒有往大街上跑,而是帶著趙健一行人往后面的居民樓竄。居民樓都頗有年代,十個路燈有六個都是壞的,還有一個忽閃忽閃,一明一滅很有鬼片的感覺。陳非譽就帶著趙健他們在這些巷子里跑,跑了二十來分鐘,后頭的人就有些撐不住,開始沖陳非譽喊話:“有本事你別跑!”陳非譽回頭挑眉,朝他們揮了揮木棒,然后趁說話的人晃神喘氣的功夫,直接把木棒當飛鏢扔出去。陳非譽準頭不錯,剛巧砸中那人的腦門。這下那人也不累了,撿起木棒還能再追陳非譽十公里。“都干什么呢!”不過,他們運氣到頭,不用再跑十公里,已經撞上夜間開小車出來巡邏的派出所民警。陳非譽高聲大喊:“警察叔叔,救命,他有刀!”趙健手里的刀,在不怎么明亮的燈光下反著細碎的光,被陳非譽這一嗓子喊出來,所有人都看見了。趙健沒想到在路上會撞到警察,他慌張地想要把刀具收起來,但很快就被沖上前的警察擒住手腕。持械斗毆,嚴重擾亂社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