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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都走不出京城轄區。 肖知謹說他眼下學業為重,就暫時不回來了。雖然很想父母和祖父祖母,但來日自有相聚時候,且不必擔憂。 霍疏桐的父親在京城任職,肖知謹逢年過節都往他家去。霍家有老大一座藏書閣,頗多外頭失傳的孤本,小少年第一回 去就樂不思蜀,聽霍疏桐講,老家的藏書閣更大、書卷更多,書香世家的底蘊展露無疑。 感受到兒子字里行間的艷羨,肖明成就扭頭對度藍樺笑,“你倒是有不少門路弄稀罕書,如今女學的藏書閣倒是不小,卻沒見著咱家的多多少。” 不說倒還罷了,一提起這個,度藍樺難免心虛,含糊道:“忙昏了,忙昏了,年后,年后……” 男人們自古以來就占據了太多生存資源,她作為女人,自然更偏向女人。自打女學建成之后,她就沒少從系統商城內兌換各種專業書籍,更借此吸納了大批專業人才。而專業人才汲取專業知識后突飛猛進的水平又為女學打造出大批高質量的學生……如此循環往復生生不息,已經能窺見來日輝煌,故而惹得本地府學和知府大人頻頻關注。 肖明成對她的小算盤一清二楚,但也沒戳破。 正如度藍樺所言,沒有一個度藍樺,天下男兒不愁沒有書讀;可若沒有度藍樺,天下不知多少女孩兒就要餓死了。 比起餓死,有沒有書讀似乎就不那么迫在眉睫了。 霍家人感念肖明成之前對兒子的教導,也喜愛肖知謹為人,待他甚好,兩名少年坐臥起居都在一處,共同玩耍共同進步,親兄弟一般,倒也不算孤單。 少年在家書尾端別別扭扭地添了句,大意是霍家還有兩個meimei,許是他自作多情,可冷眼瞧著,霍家伯母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大對勁…… 讀到這里,肖明成不禁高高揚起眉毛,有種“自家養的豬終于會拱別人白菜”了的驕傲和驚訝。 屋里靜了一靜。 秦落下意識看向度藍樺,后者顯然也在驚訝之中。 過了會兒,度藍樺才笑道:“這可真是,霍家門風清正關系和睦,男女皆有才名在外,若孩子們天長地久自己看對了眼,自然是一門難得的好親事。若沒有姻緣的緣分,倒也不必強求,權當多了幾個兄弟姐妹也不錯。” 肖明成點頭,“正是如此。” 秦落也喜得撓頭,又笑道:“那倆人遠在京城,倒是搶在我前頭當起親戚來了!” 說得肖明成和度藍樺都笑了。 之前他與家人書信往來時,家中也曾說起有幾個姐妹,可包括秦落自己在內的秦家人都知道霍疏桐和肖知謹都不可能娶不通詩書的商戶女子,故而未曾過明路,只自家人私底下說說罷了。 肖家二老和肖明杰瑞香夫婦面面相覷,明顯搞不明白霍家人到底有何特殊之處。 良久,才聽肖明杰問道:“四弟,這個霍大人,聽這倒是怪耳熟的。” 肖明成笑了下,“以前咱們老家有個霍知縣,正是信中這位霍大人的堂弟。” 肖家人齊齊哦了聲,又紛紛驚訝道:“哎呀,這么說,那霍家豈不是有兩個官兒?” 那得是什么樣的祖墳冒的什么青煙啊! 秦落咔嚓咔嚓嗑瓜子,聞言笑道:“可不止呢!霍家極厲害,發家至今傳了上百年了,本家、分家,光一代人里頭當官的就不知有幾個【兩個】啦!” 奈何人多、官小,多在四品以下。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rou啊,且霍家的名聲本就不在這上頭,若論及詩詞大家、書畫圣手,放眼天下,又有誰家合一戰之力? 淳樸的肖家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度藍樺甚至注意到熏籠里的煙都往那邊過去一點。 一代人好幾個官?! 這是文曲星扎堆兒了嗎? 那,那得是什么樣的人家啊! 自家孫子真被這樣的人家看上了? 不是,自家兒孫真的在跟這樣的人家打交道? 在他們有限的思維中,皇帝老子、達官顯貴、王子公主都是一般的,只存在于遙遠的傳說和話本之中,他們可能聽過,但卻從未想過:這樣的人竟然能活生生存在于他們的日常生活內! 這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孫子,他們的……竟以如此熟悉如此輕快的語調談論著那些本該只存在于傳說和臆想之中的人物! 還能和人家做親家? 四個土生土長的肖家人下意識看向彼此,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震驚、惶恐和無措,他們仿佛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 三十來歲的四品大員究竟意味著什么。 執掌一方命脈的知府又意味著什么。 已經提前被沖刷過三觀的肖老夫婦進行著空前的頭腦風暴,他們在想,假如有朝一日,那些傳說中的霍家人登門拜訪,或者他們去拜訪霍家人時,將會是多么的手足無措…… 四子媳婦說得對,許多東西或許他們生命中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不到,但既然四子已經走到這一步,他們也跟著享受了親人當官所帶來的巨大便捷,那么就有責任也有義務去了解、熟悉,甚至是掌握。 不能給四子一家拖后腿! 誰也沒想到,肖知謹的一封書信竟引發了這樣大的連鎖反應,此時的肖明成和度藍樺已經被書信的后半段吸引過去了。 肖知謹抵達京城后,也曾去拜會司馬通司馬大人,對方亦待他如子侄,這就是長輩交際的好處了。 另外,還有一個大消息:洪元回京了。 對,就是傳說中“后妃天敵、外戚殺手,成寧帝御前好幫手”的洪元洪御史。 他當初因為太敬業,彈劾太兇猛被群起攻之,成寧帝為保良將,不得不以退為進,將其發配到地方做知縣,當年接了肖明成班的前京官兒。不過這會兒,成寧帝又以“洪元治理地方有功,不能大材小用”為由,命他回京述職,并在半路上就迫不及待給他恢復言官御史的身份了。 然而幾年的基層生涯顯然也未能磨平洪元太多棱角,也是這廝善于發現是非:剛進京的第一天,這廝就遠遠發現一起縱馬驚擾百姓的事件,于是當即大筆一揮,將一大篇彈劾的折子寫成了。 結果事后發現,縱馬之人竟然是皇帝寵妃的娘家表弟! 不愧是你! 洪御史素來不懼挑戰,上班第一天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出列,洋洋灑灑彈劾林妃及其娘家人跋扈的幾大罪狀,鬧得大朝會上亂作一團不說,成寧帝也深感頭痛,只覺兩邊太陽xue突突直跳: 他怎么就這么心急,提前把這廝召回來了? 再一天,哪怕再多熬一天呢! 對洪元來說,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大不了再去邊疆種地么,反正過去幾年他一直沒斷了跟肖明成的書信往來,各種不恥下問,如今種地也已駕輕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