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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眉目……” 李嘯半信半疑接了信看,臉上漸漸凝重起來。 涉及到另一位四品官員,這事兒他做不了主。 “還請三爺跟我走一趟,親自向大人陳說。” 馮三早料到有這出,也不推辭,留了倆人繼續(xù)蹲守,自己則帶著兩個人跟李嘯他們直奔太/安府衙。 徐子文看完信后立刻接見了馮三,臉色不大好。 這信做不得假。 “夏涵清那老貨,”他擰著眉頭道,“倒不算壞。” 馮三和李嘯必須尊稱一句夏大人,可他與夏涵清同品同級,就沒有那么多顧忌。 頓了頓,就聽徐子文又表情不變地補了句,“就是討人嫌了些!” 人的名樹的影,但凡在官場混到五品以上的,幾年下來都會有點名聲,只是夏涵清在同行內(nèi)部的名聲顯然不大好。 誰都想平步青云,可做官這種事既要運氣又要天賦,夏涵清顯然兩種都很一般。而且他自己也很明白,論及執(zhí)政能力他只能算作二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捅不了大簍子,但也不太可能有特別耀眼的政績。 想憑政績升官?難于上青天! 官場上五品就是個坎兒,他玩兒命似的熬過坎,再想往上走,就要拼時運天賦了。 天賦二字說來輕巧,但卻是世間最令人又愛又恨的東西,有這玩意兒的只要時機一到,一點就透;可沒有的,終生困在瓶頸處也無法再進一步。 好在夏涵清雖然執(zhí)政平平無奇,還有點天賦:查案的天賦,所以他很早就開始揚長避短,目標(biāo)直指刑部。或者御史臺也行!反正他不怕得罪人啊。 夏涵清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就是一心為國、忠于皇上的鋼鐵純臣,什么拉幫結(jié)伙、打點交際都不在考慮之內(nèi),只要能感動到皇上,讓皇上了解到他不顧一切的真心就好。 但時間一長,其他同僚就有點不痛快了。 說起私心和算計,官場上誰也不比誰高貴,都是一路貨色,可夏涵清做的實在有點過了: 破自家地盤上的案子算什么?不過是父母官的基本職責(zé)罷了,如果沒有特別轟動的大案要案,也很難引起皇上注意。 夏涵清的年紀(jì)已經(jīng)太大了,沒辦法像肖明成這類年輕官員那樣守在自家一畝三分地上折騰,因此……破同僚的案子,讓同僚無案可破! 夏涵清這么干跟直接抽別人的臉沒什么分別! 被他打過臉的官員自不必說,沒被打過的也很有點同仇敵愾的意思:沒碰上是運氣好,可萬一來日碰上了,指不定下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平心而論,夏涵清壞嗎?不壞,甚至從老百姓的角度而言,著實是個一心一意為民做主的好官。 但從官場同僚們的角度來看呢?滾球吧! 徐子文有自己的驕傲,一直挺不待見夏涵清,跟姓夏的一比,肖明成那個晚輩明顯可愛多了好嗎? 雖然是個喜歡耍心眼兒的小狐貍,可關(guān)鍵時候靠得住。 再說了,你不耍心眼當(dāng)什么官啊?看墓地去吧! 如果說之前徐子文還想借機跟肖明成斗法玩兒,那么現(xiàn)在這份玩心就去了一多半。 畢竟兩家是靠在一起的兄弟府城,甭管之前還是以后,打交道的機會都少不了,沒必要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鬧得不痛快。盡快聯(lián)手破案,然后打夏涵清那老匹夫的臉,讓他也嘗嘗他自己曾經(jīng)帶給別人的滋味,不香嗎? 想明白之后,徐子文心里就舒服多了,問下面一動不動泥塑一般坐著的馮三,“那你家大人,是個什么意思?” 馮三對徐子文跟對待李嘯的態(tài)度明顯不同,雖然死魚眼確實沒得改,但里面還是強行擠出來一點生機和尊敬,活脫脫詐尸一樣。 “大人說,一切以百姓利益為主,先抓人要緊,剩下的,都可以慢慢琢磨。” 徐子文直接就笑了。 聽聽這話說的,說白了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兩家先聯(lián)手抓人,抓到之后再坐地分贓。 呸,不對,什么坐地分贓,那叫論功行賞。 話糙理不糙,確實是這么個理兒,不然大家整天你提防我,我提防你,正事兒不干了,破的什么案子?最后還不是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結(jié)果? 倒不如暫時聯(lián)合。 達成一致之后,進度驟然提速,兩邊先充分交換了各自掌握的已知線索,然后擬定下一步計劃。 首先,西遲大概率是個假名,而且太/安府城中所有客棧都沒有接待過一位叫西遲的住客。所以要么這是個化名,要么就是他有同伙提前租了房子,這樣就不必像入住客棧一樣人人登記了。 其次,西遲來太/安府的時間應(yīng)該不長,因為截至目前為止,衙門還沒接到類似的報案。要么是他還沒收網(wǎng),要么是受害人還沒回過神來,而無論哪一種情況,都證明尚未東窗事發(fā),時間必然不會太久。 因為受害者跟始作俑者一樣都藏在暗處,官府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上當(dāng),其實這樣的案子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挑明,然后全城通緝。 可眼下他們偏偏不能這么干。 誰也不敢肯定西遲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一不小心打草驚蛇,把人嚇跑哪兒找去?回頭便宜了夏涵清,他們嘔都嘔死。 所以最好的法子,還真就是守株待兔。 先摸清西遲有沒有同伙,騙來的銀子在哪兒,然后一網(wǎng)打盡。 徐子文已經(jīng)將云匯府提供的畫像刊刻后大量印發(fā),所有城門守衛(wèi)和城內(nèi)巡邏的士兵人手一份,不許暴露,但要密切關(guān)注往來人員。 一應(yīng)客棧、茶樓酒肆乃至秦樓楚館也沒落下。騙子驟然得了大量錢財會如何?很大幾率會小人得志外出揮霍!這些地方都是首選。 馮三又道:“也該讓他們多注意那些驟然暴富的,財路必然不正。” 出身好的人和因不義之財突然暴富的人言行舉止都不同,同樣是揮霍,可味兒絕對不一樣。 “不錯,”徐子文點頭,看向他的眼中毫不掩飾贊許,“馮捕頭確實周道。” 頓了頓又大大方方挖墻腳道:“聽說很喜歡我太/安府風(fēng)景和熏rou?不如就直接搬過來嘛!也省的來回跑。” 馮三:“……那倒不必。” 凡事就怕通力合作,云匯府和太/安府一聯(lián)手,進展就快了。 太/安府這邊把各處有房屋出租的都查了個遍,重點關(guān)照最近一年以來的外地新住戶,還真摸出點東西。 有人說大概半年前吧,有個外地男人來租房子,說就他自己住,卻愣是租了個小三進宅院。當(dāng)時中人就覺得奇怪,看穿戴吧,不像大有錢的,這么著不是浪費么?若說是深藏不露,他們手頭還有正經(jīng)的三進宅院和帶東西跨院的大三進,那人也沒說要。 中人好心提醒,結(jié)果那人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