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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長青面前裝,把事兒說了。孟長青聽完后深深地吸了口氣。呂仙朝問他道:“你師父真出去了?”孟長青看著他那一身的煞氣,“你死了這條心,我師父不會跟你動手的。”“為何?”“我師父沒你那么無聊。”孟長青在他的注視下,半晌才道:“你要是實在想試試,我可以跟你過招。”“別。”呂仙朝立刻搖搖頭笑開了,“我不跟你打!我發過毒誓的。再說了,你肯定打不過我啊!李道玄倒是能試試。”他隨手撈了團風雷在手中把玩,見孟長青盯著他,他瞥了兩眼,終于收了風雷道:“行行行,我不找李道玄了行吧!萬一我失手把他打個半身不遂的,那多過意不去,你說是吧?”孟長青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呂仙朝笑笑不說話,上上下下打量了孟長青一圈,忽然詫異道,“你魂魄好全了?”他剛沒留意,如今一看,孟長青的修為似乎比上次見到時高了不少。這人前不久當眾拆了魂魄,這才過去多久,修為不降反升?孟長青聞聲極輕的一頓,面不改色地轉開了話題,“你這樣明目張膽,不怕我掌教師伯找你麻煩?”呂仙朝道,“你是說你們那掌教啊?”呂仙朝想起那個喝口水都得先翹著蘭花指把杯子擦個七八遍的老娘娘腔,對著孟長青客氣地笑了笑,他知道孟長青護著自己師門,也沒當著他的面說這些,道:“我過兩日便下山了。”“你要下山?”“嗯。”呂仙朝道,“再養個小半個月吧。話說回來,你回玄武后,真的一直沒出過這山頭?”“我師伯下了禁令,不許我踏出這山一步。”孟長青記起謝仲春的話,沒說什么。他當初提出想與李岳陽在山下追查吳聆一事,謝仲春當時的臉色便很不好看,一回來直接下了嚴令,這已經算網開一面了,按著謝仲春原來的意思,是想把他關到海上哪座孤島上去,估計是看在李道玄的面子上才放了他一馬。孟長青真不敢得罪謝仲春,他在書院上過學,對謝仲春有陰影。呂仙朝明顯是覺得孟長青慫,卻難得沒嘲弄他,半晌才道:“你在山上待著也挺好的。”孟長青聞聲看向呂仙朝。呂仙朝道:“我說真的。”他難得有些正兒八經,打量了孟長青一會兒,低聲道:“你這樣不挺好的嗎?吳聆半魂那事你別摻和了,我過兩日便下山了,那事交給我就行,你別cao心了。”他說著話,提到“吳聆”二字時,兩道風雷從他周身煞氣中掠過。他見孟長青不說話,道,“你呢,別的事不用你管,你不是一直想回來嗎?如今回來了,他們讓你在這山上待著,你就在山上老老實實待著,跟緊了李道玄。剩下的事交給我了。”說完他湊上來,抬手輕輕搭上了孟長青的肩,“放心,我一定弄死吳聆。”孟長青側過頭看了他一會兒,終于失笑,用略帶調侃的語氣道:“那真是多謝你了。”呂仙朝望著他,低聲道:“說謝就不必了,我這人一碼歸一碼,你當年救過我,我自然會報答你,吳聆當年害過我,我自然要弄死他。”孟長青聞聲許久沒說話,終于在呂仙朝的注視下點了下頭,“行吧。”呂仙朝走后,孟長青在屋子里把剛剛他說的那最后一句話又想了兩遍,忽然笑了下。說起來,呂仙朝真是個異類,資質平平,沒啥良知,這世上天賦比他高的、心地比他好的、家世比他強的那真是多如牛毛,若是十年前,說呂仙朝會是個人物,估計連呂仙朝自己都要笑這人腦子給驢踢了。可如今,論這天底下的大人物,誰能避得開呂仙朝這名字?孟長青想起吳聆當年教他下棋,第一句話是,落子無悔。孟長青如今想想,呂仙朝與他兩個窩囊至極的還活著,當年名震天下的那一位卻只剩下了半魂殘留于世,說是風水輪流轉也好,說是天道好輪回也好,總而言之,孟長青悟到了,只要活著,總能等來翻盤的機會。李道玄是入夜時分回來的,孟長青剛剛才點了燈,屋子里籠著昏黃的燈光,外頭的雨漸漸小了,只剩下淅淅瀝瀝的聲響。孟長青聽見腳步聲回頭望去,視線一下子停住不動了。第58章李道玄其實傍晚時分就出了紫來大殿,在放鹿天山腳下,他遇見了候在那兒的呂仙朝。呂仙朝抱著手背靠在一顆半金黃的銀杏樹下,抬頭望著放鹿天山頂,衣袍滴著水紋絲不動,乍一眼望去,風雨如晦中,竟真的有不世出宗師的風范。然后他回頭看向李道玄,忽然露出個“等你個孫子挺久了”的表情來。李道玄望著他并未說話。呂仙朝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這位玄武劍修宗師一圈,忽然笑道,“真人,許久不見。”話鋒陡然一轉,“你我你過過招如何?”李道玄別開了眼,繼續往前走,呂仙朝身形一閃擋在了他的去路上。李道玄的腳步停住了。“真人且慢。”呂仙朝略一思索,笑道,“當年太白鬼城繡樓中,我一時失手傷了真人,如今這時機正好,真人難道不想一雪前恥?”“輸贏是常事。”呂仙朝看著臉上絲毫看不出動怒的李道玄,不知道李道玄這是裝的還是真沉得住氣。他對李道玄的了解全部來自孟長青,而孟長青口中的李道玄常常令呂仙朝聯想到長白那尊真武道像,沒有七情六欲,也沒有喜怒哀樂,只有一冊又一冊硬邦邦的道典傳說,真的很硬。呂仙朝記得,當年玄武百字碑前,李道玄廢了孟長青右手,他及時趕到將孟長青帶回了太白鬼城。那時候孟長青與玄武已經是恩斷義絕了,雙方刀兵相見,孟長青被怒極的李道玄一劍震出去,手當場就廢了。他把人帶回來后,說治治試試,結果孟長青一聲不吭地把右手捏碎了。他當時看的火大,打心底看不起孟長青那副蔫頭巴腦的樣子,又不好再罵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出門正好撞見在太白鬼城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李道玄,他略一思索,化作了孟長青的樣子,將人引入了繡樓。他那時心里其實也不踏實,畢竟李道玄名頭擺在那里。只是他又想著,孟長青到底對他有恩,冤有頭債有主,他要李道玄一只手,便是還了孟長青的恩,從此也就不欠誰的。他原以為李道玄這么個道門第一人,名頭這么響,總該有場惡戰,卻沒想到李道玄也不過如此,連他的一招都沒接下來,后來李道玄看破了他的障眼法,竟然直接回頭走了。自那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