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地一片白光。呂仙朝敲著桌案的手指頭頓時一停,半晌,他輕輕“嘖”了一聲。*另一頭,孟長青與李道玄回了玄武,山下有消息傳來。長白的帖子送到了玄武掌教真人南鄉子的手上,七百多修士前往抄殺呂仙朝,在東南小鎮反被呂仙朝殺害,長白宗懇請玄武道門出手相助。玄武山門洞開,二百一十位玄武弟子攜劍下山,乾陽真人謝仲春時隔兩百年又一步踏過了玄武碑,清明劍亮如霜雪,浩蕩罡風吹過山崗。上一次玄武有這種陣仗,那還是大雪坪亂斗,誅殺邪修孟觀之。孟長青剛回放鹿天不到半個月。他一直沒出門,他如今這身份,出去了見著同輩師兄弟太尷尬,他索性就不出去了,在放鹿天收拾屋子,收到消息那一瞬間,他頓住了。李道玄望著他,孟長青沒吭聲。入夜,李道玄在自己的屋子里瞧見了孟長青,孟長青望著他,然后低下頭去,撈起衣擺跪下了。“我相信他。”四個字,擲地有聲。作者有話要說: 呂仙朝同學不會死,但是浪,確實浪……自古英雄出少年。第49章這世上許多事,究其根本一句話:無知者無畏。呂仙朝看著群追著他咬的小輩就是如此,年輕人確實沉不住氣啊,老一輩的道人都回去從長計議了,就剩下幾個想一戰成名的小毛孩非要追著他,推測一下,當年他一人戰仙門的時候,這幫孩子估計還在背“道可道非常道”。呂仙朝沒空陪他們過家家,撤了。銅板跳躍不止,跟瘋了似的,砸在手心生疼,呂仙朝也不會算命,看不懂它到底要說什么。大兇?還是吳聆就在附近?還是咋的?這玩意兒也忒難弄了。呂仙朝頭一回覺得自己七斤重的腦子不太夠用。最終,呂仙朝跟著銅板指示往東走,這一日,他在荒郊找著間破廟,他打算在此地歇一晚。夜半時分,外頭一片寂靜,連鳥雀的聲兒都聽不見,呂仙朝原本坐在土地爺面前閉目養神,忽然睜開了眼,眼中有猩紅的光一閃而過。方圓數百里,一絲風聲都沒有。呂仙朝啪一聲推開了門,幾個玄武修士立在不遠處的水井旁,其中為首的是個冷冰冰的女修,佩著一刀一劍,天青道袍無風自動,呂仙朝認識這女的,玄武大師姐李岳陽,嫁了個傻子,從前見過幾次。呂仙朝掃了她兩眼,然后緩緩地把視線投向一個方向。月夜下兩道身影,也看不分明,只看得見玄武道宗獨有的真人劍袖。玄武統共就三位真人,好猜得很。銅板開始在案臺上跳,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愈響愈烈。二百多把玄武仙劍從方圓百里升起來,從穹頂往下望,可以看見地脈中隱隱約約有金光流轉,劍氣回旋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弧,正中央便是那廟,寶藍色天幕亮了起來,大風一下子吹過明月山崗,云海滾滾,劍氣翻騰。呂仙朝的衣袍刷一下迎風展開,頭發和衣袍全都被吹的獵獵作響,終于,他失聲笑了笑,抬手扯了下脖子上的細絨巾,“cao了你們祖宗了!”謝仲春望著那仙陣中自說自話的倒霉邪修。這倒了八輩子血霉的邪修確實受了很重的傷,連魂魄都尚未完全凝聚。清明劍氣忽然嘯了出來,二百多把仙劍一齊往下壓,重重地、朝著地面壓了下去,裹挾著山海皆平的氣勢。呂仙朝早就知道人間有句話叫做: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打從走上這條路起,他沒想過回頭。劍氣像雪花似往下壓,他閉上了眼,魂魄燒了起來,剎那間斬出無數的灰色魂符,火光是金色的,地上放出一片金光。劍氣瞬間崩裂,呂仙朝睜開了眼,食指和中指還捏著兩張金色魂符,饒有興致地望著謝仲春,一臉的猖狂。大約對于呂仙朝而言,骨子里就沒有“服”這個字,他永遠不服,他就是不服,死了活著他都不服。“不知死活。”謝仲春吐了四個字。燒魂魄是道門大忌,孟長青當年怎么死的?仙陣中燒魂,最終氣力不支,被劍氣斬殺在陣中,當場斃命。下一刻,清明劍出鞘。呂仙朝正要出手,忽然頭頂一道劍氣掃了過來,他猛地抬頭看去,一黑衣人御劍沖入了劍陣,落地無聲,劍陣東南西北四角忽然崩裂,黑衣人眼中有金色霧氣一閃而過,一揚手甩出二十張純金魂符。清明劍被魂符截停,靈力波動引得瞬間云海中電閃雷鳴起來,刷一下大雨傾盆。“走!”黑衣人一把抓過呂仙朝的肩。謝仲春正欲放劍去追,天地風云驟變,鬼哭狼嚎聲傳來,一道又一道凄厲無比,玄武弟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震住了,抬手握住了飛回來的仙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謝仲春先是皺了下眉,忽然抬手兩道劍氣,幻境霎時間震碎,金光散去,眼前那兩人卻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滂沱大雨與一眾沒反應過來的玄武弟子。女修李岳陽皺了下眉,剛剛劇變的時候,她握住了一片未散開的魂符,感覺到上面熟悉的氣息,她頓了下,不著痕跡地攥緊了手藏了下。謝仲春猛地回頭罵她:“藏什么藏?!我瞎了聾了看不出來嗎?!”一眾弟子全嚇一跳,李岳陽被罵得一驚,抬頭看了眼謝仲春,冷冰冰的臉上微微露出個尷尬的表情。手指頭松開,露出半張純金魂符。另一頭,那黑衣人拽著魂魄四散的呂仙朝往東逃。黑衣人忽然把他把地上一摔,手腕微動,劍一下子用力地抵上了他的咽喉,“你殺了那七百修士?”被劍架著的呂仙朝頓了下,忽然伸手扯下了那黑衣人臉上的黑巾。猝不及防的孟長青握著劍頓住了。呂仙朝看了他一會兒,驚奇道:“呦,你不是回玄武了嗎?”孟長青有些尷尬,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黑巾,抬手一指點上了呂仙朝的眉心幫他鎮魂。呂仙朝一下子逼近他,逼得孟長青猝然往后退,呂仙朝連嘴角的血都沒擦,忽然瞧樂了,“喲,你不是發過毒誓,再下山就那什么嗎?”孟長青手抵著呂仙朝的額頭輸著靈力,終于在呂仙朝的注視中敗下陣來,此時情勢確實緊張,他低聲喝道:“閉嘴!”呂仙朝笑出了聲,一個得意忘形又噴出口血,咳嗽起來,魂符燒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