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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臉瞇著眼,愜意地感受著它傳遞的溫度。心里什么都沒想,直到聽見腳步聲。這條路上來往的行人與車輛都極少,你坐了大概有一個鐘頭,這是第一個路人。路人卻停在你身邊。你睜開眼,緩了一下才看清他的臉。頭內搜索一番,試探性地叫他的名字。“王……芝萱?”對方笑著對你點點頭,說了聲好久不見,然后坐到你身邊。確實是好久不見。“你怎么會在這?”你忍不住問他。“有人叫我來的?!?/br>他說。“來這兒?這兒啥都沒有,不適合約會吧。”你看了看四周,只看到右手邊不遠處停著的一輛小黑車。“開車再往前一點,就能看到海了,那里比這兒好多了。”“說的也是,沒準他是在那等我?!蓖踔ポ姹硎举澩?,隨后問道:“那你呢?”“我?我也是在等人……”你想了一下,笑道:“他和約你的人一樣,都不太會找地方。”“不過這里夠安靜,也挺好,海邊現在肯定人多。等他來了我們一起去,要不然我一個人坐在那兒賊傻?!?/br>“那咱們一起過去?正好說說話。”你第一反應就要拒絕,但沒想出合適的理由,話到嘴邊改了口。“行?!?/br>“那走吧?!?/br>王芝萱站起身,你順手把雜草放回花壇內,撣撣身上的土,也站了起來。你走到他左邊,有些疑惑,“車就停在那沒事?”“嗯?啊…那不是我的車,”他說,“我今天坐公交來的?!?/br>“哦、公交啊,公交站離這里挺遠的。”“總比在辦公室坐著強,走走挺好的?!?/br>他個子比你矮些,步伐卻跟你差不多,一邊走一邊和你閑聊。“你最近在忙什么?”“就上課?!?/br>“感覺怎么樣?”“還好吧……”你隨口說著。“剛開學一個月,課應該還不算多?我們大學那會兒,第一個月就上了一天課?!?/br>“嗯,先軍訓了,差不多一個月,但是一開始上課就要命了?!?/br>“為什么?”“我們的高數課老師!”你忍不住吐槽。“他年紀比較大了,口音改不過來,說的“導數”和“倒數”完全是反著來的,壓根分不清??!”“哈哈哈,你根據語境判斷唄,他說的應該都是導數吧?”他揶揄道:“你數學不太好?”你有點不服氣,但無法反駁,悶悶地說:“初中時還行,高中就開始垃圾了?!?/br>“啊、初高中確實差很多。我有一個同學也是,初中最好的時候考過144,高中之后就沒上過100了?!?/br>“……”你覺得膝蓋中了一劍,甚至還挺有真實感,腿腳都跟著疼起來。“我和你那個同學差不多,我高中最好的一次才90……”你越說越沮喪。“不管怎么說,都已經過去啦!公共基礎課么,盡力就好啦。”“唉……”你捧著心臟,裝腔作勢地說,“承認自己的平凡真讓人心碎?!?/br>“哈哈哈,你才多大??!說平凡太早了吧!”他大笑,聲音爽朗,口吻似乎和你印象中有些不同。不過你沒過多在意,被他的情緒感染,心情也好了不少。“真的。我以前總覺得其實我還行呢?英語六級過了,日語也入了門,專業課……專業課雖然不喜歡,但是平時感覺也還不錯,沒準再加把勁就能拿獎學金了……”你越說越忿忿,“都是那個蠢貨!沒事玩什么失蹤,害得我期末考試好幾科考得渾渾噩噩一塌糊涂!”“那確實挺遺憾的。那他人呢,其實是去哪了?”“這個啊……”你想回答他,卻忽然發現自己記不起來了。腿腳又有點疼,你不由地仄歪了一下,抬頭看前方,遠處的海面已經映入你眼中。“他……”你再次回想,這一下卻連頭也隱隱作痛。“歇會兒嗎?”王芝萱扶住你,關切地詢問。“不用,我都坐了好半天了。”你拒絕了,不知怎地冒出一股委屈和心酸勁,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抱怨說,“他一直不來。”扶著你的手一緊,力道不是很大,卻讓你很窘迫。他一定覺得我這樣很娘娘腔……你有些恐懼地想道。正不知該怎么挽回形象,就聽他說:“既然這樣,給他打個電話吧。”他放開你,表情和聲音都沒有異樣,反而對你笑,還是那么友善親和的目光。“等的人也遲遲不來,是我我也著急,這又沒什么。”他看穿你,卻跟你說“沒什么”。仿佛這真是最最平常的一件小事,完全不必在意。你自己站好,握了握手機,說:“我已經打過了,他說他很快就過來。”“咦?不是他約你的嗎?怎么聽上去好像是他晚出發?”你被這么一問,也有點懵。“是哈……他該不是在耍我吧?”王芝萱想了想,問,“他平時經常跟你開玩笑么?”“玩笑……開是會開……但他沒怎么耍過我,”你想了想,補充道:“不過他總說要玩就玩個大的……上回搞失蹤就是這樣。”“搞失蹤可比今天玩得過頭。說不定他今天只是有事耽誤了,你可以再給他打一個。”王芝萱提議道。“嗯、說的也是……”你打開手機,一邊按號碼一邊念叨:“但他不一定能接得到啊……”“他經常關機?”“……也不是,他在的地方信號總是不好。這么久了我也就打通過一次。”“是這樣嗎?”王芝萱露出驚奇的表情,“那你們是什么時候約好來這里的?”你愣住。“現在信號不好的地方也不多了,他總不會跑到深山老林去吧……難不成一直在地下?”王芝萱玩笑似地說道,依舊和善的面目,始終親切的語調,最后一句話卻讓你如墜冰窟。陽光下,清風中,你渾身發冷,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又一步。他像被你的反應嚇到,連忙補充。“地鐵!或者地下商場!我指的是這個!”你搖頭,緩慢地,越來越堅定地否認著。因為他故意失言,你的頭腦慢慢清明。并不徹底,但足夠想清一些事。比如說,自己一定在更早時就已經清醒過了,你有這種感覺。但仍卻一次次放縱自己重新沉醉在混沌之中。沒有真相,也沒有真相背后的痛苦。……多諷刺,就像多年前的母親。你明知這些,卻抵不過心口的疼痛。不怪他,卻仍想轉身就跑,被他眼疾手快地拽住。“雷銘!”他在你耳邊吼你的名字。你被他吼得怔愣。……真是奇了怪了。這家伙不是從來都溫文爾雅,“閉上嘴就成了大家閨秀高嶺之花?”到底從哪里發出的這種聲音。而且是幻聽嗎?怎么好像還聽見了回音?正因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