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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殺!二人師生一場,情誼已絕,趙櫝苦心經營所得的,不過一杯殘酒罷了。那道密詔上,將趙櫝的那檔子丑事揭露得明明白白。密詔大白于天下的瞬間,解雪時謀害皇儲的謠傳便會不攻自破。這么一來,鬼母所發的毒誓,便也隨之化作了無稽之談。解雪時示弱已久,也終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陛下知道了?”解雪時道,“也難為他隱忍這許久。”謝浚苦笑道:“你倒是真信得過天家,不怕他順勢將你也扳倒了,一舉兩得。”他素來對天子頗有牢sao,總覺得這少年心思深沉,又羽翼漸豐,指不定什么時候反咬解雪時一口。解雪時道:“這大襄終究是趙氏基業。”以解雪時之決斷,未必看不出這學生的野心,偏偏甘愿以身乳虎,顯然是有意縱容了。謝浚心中惱恨,又發作不得,只能轉而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出來?”解雪時不答。“你吃的苦頭還不夠?平白受這許多搓磨,不如盡早讓陛下下詔放你出去,以免夜長夢多。”“不可,”解雪時道,“再等等。”“等誰?”“欽天監。”謝浚心念電轉,幾乎瞬間猜透了解雪時的心思。對方使盡諸般手段,假托鬼神,炮制慘案,無非是要給解雪時扣上一身穢臭不堪的妖邪之名,令他在天下黎民間聲名盡毀,哪怕天子力保,依舊于事無補。能攻破這般鬼神手段的,確實非欽天監莫屬。“我明白了,這就著手去辦。”謝浚道,一面霍然起身。他才踏出一步,腳下便踩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發出“咕嘰”一聲。他不由低頭一看,卻是一只雪緞制成的承露囊,緞面濕透,洇著一團腥臊味。難怪這囚室里總有一股氣味。謝浚信手撿起來,道:“雪時,這不是你的承露囊嗎?只見你佩過一回,怎么落到了地上?”他輕輕一握,手指便被幾滴腥液打濕了。他方才還沒注意,這會兒卻驟然醒悟過來,面色大變。“他們竟敢!”第31章牢里的陰私手段,他不知見了多少。詔獄尤甚,入獄的那些天潢貴胄,無不被褫奪了姓名,如赤條條的羊羔子一般,純是個任人作弄的份兒。那些獄卒鎮日浸泡在血污間,心性虺毒,又長年挨不著婦人的身,因此鬧出了不少逼yin囚犯的丑事。那折辱的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解雪時雙手被縛,連尋常解手都做不到,怕是被強逼著泄在承露囊上了。謝浚心中一沉,牙關隱隱發酸,說不出是恨是妒,仿佛他藏在奩中,珍愛已久的一方白璧,被賊子翻出來肆意把玩,敷滿了汗津津的指印。以解雪時之驕傲,若是受了這般凌辱……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解雪時側臉,那腮上汗氣瑩瑩,雙眉緊鎖,頗有隱忍不發之色。眼瞼上還有被什么東西強勒出來的紅印,直沒入鬢。謝浚道:“雪時,你實話告訴我,他們有沒有……碰你?”那個“碰”字被他咬在齒間,爛嚼得如同一枚酸橄欖,出口的瞬間,便覺雙腮發麻,仿佛啐出了一口粼粼閃爍的毒針。解雪時果然猝然抬頭,兩人目光一對,謝浚心里已然明了了八成,當下里一口惡氣梗在喉中,眼珠燒得通紅。世人皆道解雪時凜然不可摧折,有金玉之堅,只有他清楚,黃金柔軟,玉質單薄,解雪時也終不過是rou體凡胎。解家被查抄的時候,他甚至也只能握著鐵欄桿,任由獄卒像拉扯騾馬一般,將那些頭發蓬亂的女眷,從獄門中活活剝脫出去,一路拖到教坊司手里。他那時候就有一雙黑闐闐的眼睛,冷淡而不近人情,謝浚跟在父親身后,和他對視一眼,注意到的卻是他虎口處的鮮血,沿著欄桿,濕淋淋地淌滿了整支手臂。后來想想,他謝浚一生殷勤捧著護著的,既非權勢,也非富貴,只不過是摻雜了血腥氣的憐惜,和那一瞬間不可告人的心悸罷了。但偏偏就有人敢把他摔碎。謝浚道:“是誰?”他心知解雪時面薄,壓根沒指望他回答,只是兀自摸到解雪時腰眼,按了一按,道:“瀉在里頭了?”解雪時道:“不曾。”謝浚氣極反笑,道:“你腎俞有損,臍下guntang,精元虧空得一塌糊涂,我費盡心思給你調養的底子,被人糟踐成這樣,這幾日非生一場大病不可。你什么時候心慈手軟到了這種地步,還替他藏著掖著?”解雪時看他一眼,沉聲道:“我自會殺了他。”他近年來劍術大成,鋒芒內斂,鮮有殺機外露的時候,可見這一次是動了真怒。“那男子精元,最為腌臜不過,若不及時導出,你今夜就得燒得昏死過去。”謝浚道,一手解開他下裳,將褻褲褪到膝彎上,露出一雙雪緞似的光潔大腿。他皮膚雪白,腿根上都是些青紅指印,混合著干涸的白液,一片狼藉,不知被人掰弄了多久。解雪時面上終于露出些痛楚神色,被束縛在鐵指套中的五指下意識地掙扎起來,兩條大腿更是在密友掌心里劇烈發著抖。那段被jian污yin辱的不堪回憶,本來已經被強自摁捺住了,此刻卻像砰砰亂跳的針尖似的,刺得他顱腦劇痛,惡心欲嘔。謝浚一手攬著他的腰背,輕輕拍了拍,那腰線立刻緊繃起來。“莫怕,”謝浚道,“我不碰你。”他執掌刑獄已久,三教九流的人接觸得多了,也頗通些旁門左道的法子。婦人避孕,本有一門按xue流精的法門,他見解雪時抗拒得厲害,便索性學著那法子,用拇指在他股后xue道處揉轉了幾圈,再用巧勁一推。解雪時尾椎處如遭重錘,雙腿麻痹,雙目中竟有一瞬間的恍惚之色,鎖死在黏膜里的那枚扳指,裹著一團濕漉漉的黏液,緩緩下滑。——哐當。鷹首扳指跌落在了濕透的褻褲間。內側刻著的,赫然是袁鞘青三個字。第32章謝浚通稟進殿時,趙株正捉著蓮目美人垂落的鬈發,一縷縷纏在五指上。發絲明晃晃的,如熔了金箔的螺鈿一般,暈在她雪白的胸脯上。趙株纏得頗有耐心,如同調理琵琶弦般,將那些鬈發捻成纖細筆直的一束束金線,旋即五指一張——用來試刀。此刀長三尺二寸,通體狀如龍文,迫而視之,寒光粼粼,映面生青。這把龍鱗刀,本是解雪時隨身的飾刀,他慣用長劍,因此鮮有出鞘的時候。但這絲毫不影響它成為當世首屈一指的神兵利器。解雪時將此刀作為壽禮,交付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