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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見雪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那只濕噠噠的承露囊,混合著說不明的腥臊氣味,像一截鵝腸套子似的,黏在他的性器上,解雪時被惡心得蜷起身來,伏在榻邊一陣干嘔。

“拿開!”

袁鞘青笑道:“解大人沒去過塞外蠻國,那地方的小民,便是拿只牛尿脬,也能解得了手哩!”

他替解雪時提上褻褲,正要一把摘去那濕透的承露囊,卻突然聽得門外一聲通稟。

“大理寺卿謝浚,奉旨前來復審衣帶詔一案!”

第30章

謝浚甫一推開牢門,心中便是一沉。

囚室里連燈都沒點,只有松枝的香氣暈散開來,混合著一縷難以言喻的腥臊味,像是發酸霉變的酒曲。矮榻上臥了個人形,身上披了件素白的長衫,微微滲光,堆云似的大袖直要墮到地上去。

只能聽到微弱的鼻息。

他忙取了燈臺,捧到榻邊一看,難怪要遮遮掩掩地披件長衫,原來底下的雙手是戴了木械的,哪怕墊了綢帕,手腕依舊不免磨出血來。又襯著那雙烏沉沉的鐵指套,露出的幾管指頭白里透紅,好不凄厲。

那滿捧烏發垂在枕上,透著一股溫熱的濕氣,謝浚替他把面上的亂發撥開,只見他面色雪白,雙頰暈紅,唇上都是些櫻桃綻裂般的齒印,仿佛在獄中出了一身大汗。

謝浚還道他被用了拶指之刑,當下里目眥欲裂。

“是誰干的?誰敢動你的手?傷到骨頭了沒有?”

解雪時被他一把捉住了手,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來自密友身上的,獨屬于青年男子的熱度,如猛獸垂涎一般,竟然有一瞬間令他無法忍受,甚至還有點隱隱的反胃。

“皮外傷罷了,不妨事。”解雪時道,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手,半坐起來。只是兩股剛挨著榻面,他的面色便是微微一變。

袁鞘青那廝,剛剛竟然按著他,強行把扳指推進了roudong里。

那枚扳指濕淋淋的,越滑越深,細膩的粉紅色腔膛緊緊裹著它,上頭尖銳的鷹首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下啄著那塊神經密布的嫩rou,帶來近乎鋒利的酸楚感,還混合著一點難以啟齒的快意。

男子的谷道本就不宜交媾,更何況袁鞘青行事粗暴,器物又甚偉,里頭黏膜紅腫得一塌糊涂,像蚌rou那樣粘連在一起,幾乎令他瞳孔緊縮,當場小死了一回。

謝浚本就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臉,哪里會錯過這微妙的痛楚?

他只道解雪時身陷囹圄之中,不免觸及年少時蒙冤入獄的往事,心中又恨又憐,恨他以身涉險,毫不顧惜性命,又憐他忠而被謗,不知平白受了多少苦楚。

解雪時道:“過兩天,把我手上那份密詔放出來?!?/br>
“你若是想殺他們,尋個由頭便是了,何必親自受這般苦楚?”

“既然他們心有疑竇,那便讓他們看個明白?!苯庋r道,“不宣而誅,難堵悠悠眾口,只能擾亂朝局?!?/br>
“哪怕有先帝密令在手,親自動手毒殺皇長子的,依舊是你解雪時!你又如何脫得了干系?”

解雪時一直以來,漠無表情,只在聽到毒殺二字時,瞳孔一縮,目光飛快地定在他面上。

謝浚揭了他一塊心病,不免懊悔,一面又暗恨先帝心狠。

以解雪時的心性,做了這等斬草除根之事,必然會郁結于心,只是隱忍不發罷了。

但既然那伙人要裝神弄鬼,逼得解雪時不見容于朝野,為今之計,便是將他們打成廢太子黨羽,剝了那一身鬼母索命的畫皮。

解雪時這次坦然入獄,也未必不是打的這般主意。

先帝暴病而亡,又秘不發喪,短短半日內,太子逼宮未遂,被廢伏誅,趙株緊接著扶靈而出,握璽為龍,朝中嘩然,這一連串大事,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臨終前顧命的,僅解雪時一人,那些老臣甚至連面都沒見著,連詔書都是草草宣讀了事,頗多不合祖宗家法之處,如何能令人服氣?

若不是先帝僅有二子,一切已成定數,太子黨羽哪會吃這個啞巴虧?解雪時對這些人恩威并施,一手釜底抽薪,褫奪權柄,一手許以高官厚祿,蔭及子孫,這才扶大廈于將傾,以最快的速度把持朝局。

只是時間一長,幼主廢弱,解雪時只手遮天,太子黨羽私怨又起,本就蠢蠢欲動,這才借著鬼母應誓一事發難,矛頭直指解雪時。

解雪時并不直攖鋒芒,而是退避牢中。

避嫌之余,示敵以弱。

太子黨羽一擊得手,自然乘勢追擊,逼著趙株于宮中尚書取出目錄,抬出先皇遺詔,核驗真偽,本想這矯詔之罪,十拿九穩,畢竟趙櫝身為太子,猝然逼宮,著實令人疑竇叢生——

誰知這一翻之下,竟是半點挑不出錯漏。

那方皇帝之寶的大印,騎縫蓋得清清楚楚,但看字跡,儼然是先帝手筆,墨色濃淡,一貫而成。

上頭明明白白寫著,甚肖朕躬的,乃是皇次子趙株!

這么一來,倒是昭告天下,趙株這皇位來得名正言順,一洗傀儡天子的污名。

解雪時素來隱忍,否則也不會身受非毀,而毫不色變。但這次太子黨羽咄咄相逼,令他苦心維持的朝局為之震蕩,已然觸怒了他。

形勢翻覆間,太子黨羽毫無退路,只能再次凌逼天子,要查抄解雪時私邸。

他們必將有所得。

等著他們的,將會是另一道血淋淋的密詔,將那段陰私徹底剖白人前。

若非趙櫝豺狼心性,將先帝每日服食的羹湯偷換了一味藥材,使其躁郁攻心,終于到了藥石罔醫的地步,先帝又怎么會痛下決心,擬詔傳位于趙株?

趙櫝丑事敗露,起兵逼宮,先帝急下密詔,令解雪時誅殺孽子,旋即便昏死過去。

趙櫝縱馬踏破殿門,等著他的,便是一道匹練般的劍光!

——噗哧!

只聽一聲熱刀割蠟般的輕響,無數筋骨脈絡應聲瓦解,這一劍來得太快,劍身銀晃晃如鏡面一般,一閃而沒,連半點血珠都沒來得及濺出!

馬頸上本披了重甲,卻在這一瞬間,迸出了一圈紅線。下一秒,整段馬首沿著紅玉般平滑的斷面,斜斜下滑,轟然墜地。

腔子里的熱血,盡數飆濺到了趙櫝的發上和身上,他周身浴血,鬢發濕透,猙獰如惡鬼一般,幾乎是隔著一場爆沸的血雨,冷冷地凝視著解雪時。

——鐺!

他把手中長劍投到了地上,道:“我早知先生要殺我!”

解雪時力斬奔馬而不傷人,本已留了三分情面。他身后埋伏的禁衛,順勢一擁而上,生擒趙櫝,殺盡其黨羽。

趙櫝被反綁了雙手,還不忘回頭看他一眼,那雙被血污浸透的黑眼珠,如淬毒的錐尖一般,在濕發間閃爍。

先帝彌留之際,最后一道詔令,便是勒令解雪時將趙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