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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張念你最近好像不太對勁。” 張念的臉,在這時候沒有一處不柔和,他走了過來,很輕,又很迅疾地將劉小白整個人抱住了。 臉埋在劉小白的肩膀上,問他:“哪里不對勁啊?” “就是……就是你變了,你變了你知道嗎?我也不知道,不好說,”劉小白能嗅見張念身上的香水味,他忽然就十分害羞,掩飾般笑起來,說,“抱一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快放開我,我,我的花都掉了。” 風(fēng)是粘稠的。 張念倔強地,讓這個抱再持續(xù)幾秒鐘,他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都不知道。 獨自回去的路上,劉小白還把那束花抱在懷里,他坐網(wǎng)約車,靜默地看著前方中年司機的背影,他想象自己是在夜色里穿行著的、神秘又厲害的人。 微信消息一條條映入眼簾,劉小白后來也忘記張念又說了些什么無關(guān)痛癢的話,但他記住的是末尾的幾句。 張念說:“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吧。” 張念問他:“怎么辦。” 張念再問他:“怎么辦啊,我怎么辦?” 劉小白呼出了一口氣,他抬起臉,看著車窗外模糊不清的街景。 他說:“告訴她。” 第42章Chapter42 小朋友們熟睡在木匣子一樣的、整齊可愛的床里。 這里的午覺不允許有哭鬧和玩具,主班的王老師很帥氣,但有時候很兇,他的眼睛清澈極了,會在交談的時候蹲得很低,看著小朋友微笑,說:“哦——原來是這樣。” 太陽光從窗簾之間的縫隙溜進來,正漂浮在王展顏的眼鏡和鼻梁上,他身高超過了一百八十厘米,因此正艱難地蜷在墻角的矮沙發(fā)里,配班老師來拿放在柜子里的外衣,她問:“不瞇一下啊?” “算了,”王展顏擺擺手,接著站了起來,他將窗簾徹底合上了,站在那里抻著手臂,和不遠處還沒闔住的小朋友的眼睛對視,說,“累過頭了,不覺得累了。” 配班老師一只胳膊上搭著外套,她很瘦也不高,腦袋后面的麻花辮正隨著腳步搖擺;走過來了,她說:“夏老大的女兒好像還單身哦。” “是,”王展顏笑著點頭,說,“因為我表弟和她兒子玩的好嘛,就知道一些。” “老大最近很器重你啊,她也喜歡你,咱們這些人給你牽的線只能是參考,懂了吧?” 配班老師笑起來眼睛瞇著,她三十多歲,卻活潑稚嫩,像個大學(xué)生。 王展顏得體地報以微笑,他搖著頭,說:“沒有,就是我來得時間不長,她怕我不適應(yīng);沒器重,也沒有別的事情。” “哎呦,不用掩飾了,挺好的呀,人家是演員,你又長得好帥好帥。”配班老師拍著王展顏的手臂。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輕,飄進小朋友們熟睡時候的呼吸里,王展顏還是搖了搖頭,回答:“沒那回事。” 一只圓潤稚嫩的手忽然掛在了王展顏的褲子上,他低頭,對上了一雙含著淚花的、惺忪的眼睛,小朋友說:“王老師,我想尿尿……” “去尿吧,快一點,節(jié)省時間。”王展顏笑著說。 褲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了,是冉元超打來的電話,王展顏重新坐回了墻角的沙發(fā)里,他想了想,并沒有接聽。 冉元超發(fā)來了微信消息:“在干什么呢?” 王展顏拿下鼻梁上的眼鏡,他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 冉元超又說:“讓我猜一猜……” “應(yīng)該在陪小朋友睡覺,一個人坐著發(fā)呆。” “或者是覺得午飯沒吃飽,所以捂著嘴偷吃餅干吧。” “我被我爸爸帶著見朋友,現(xiàn)在在飯桌上打瞌睡。” 王展顏修得圓潤的指甲挨著手機屏幕,他伸手捂住了戳著自己膝蓋的那雙小手,問:“洗手了嗎?” 小朋友連忙點著頭。 “去睡,三二一睡著哦。”王展顏說。 新消息接二連三地跳出來了,王展顏向下滑動著屏幕,冉元超說: “他要送我去外國上學(xué)哈哈哈。” “但是我拒絕了,我成績那么差,而且一點兒也不想上學(xué),我一學(xué)習(xí)就頭疼。” “哥哥我想你……” “哥哥也在想我嗎?周五去你家行不行?” “你室友還是夜班對不對?” 一時間,王展顏忽然沒來由得鼻酸,他把手機扣在了腿上,抬起頭去看天花板上沒亮的燈,然后,將眼睛閉上了。 幾秒之后,王展顏終于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他兩只手胡亂揩著從眼角滑下來的淚水,說了句:“小屁孩兒……” 天愈發(fā)涼了。 昏暗的光線像粉塵,在室內(nèi)紛紛降落,然后,附著在王展顏的身上和臉上。 / 紅色跑道上有新落的葉子。 下午是參觀博物館的集體活動,所以班級里人人穿了校服正裝,張念正拎著外套走在前面,太陽光清澈透亮,涂飾著運動場周圍的攔網(wǎng),也罩在每個人臉上。 劉小白小跑著才追趕上去,他伸手,扯住了張念白色襯衫的袖子,問:“哎,你說沒說?” “說什么?” “跟你喜歡的女生,說喜歡她……” “沒有,”張念忽然笑了,他的眼睛被不燙的陽光灼燒,閃爍了幾下,他看著劉小白,說,“你臉上有汗。” 不遠處柏油路旁是高大的樹木,葉冠隨著風(fēng)動,秋天了,仍舊是一整片深沉的綠色。 劉小白抬起手去抹著腮邊,他看向張念,表情著實委屈,他說:“哦,其實……今天也是有機會的,自然博物館很漂亮,參觀的時候你可以約她。” 張念的注視太過直接了,他看著劉小白那雙深黑色的、滾圓的眼睛,忽然就講不出話了,他的手掌攥成了拳頭 秋天原本不是一切瘋長的季節(jié)。 張念領(lǐng)會到了什么,幾天前就領(lǐng)會到了,可一瞬間又覺得沒有徹底領(lǐng)會,人在此時失去了思考的天賦,變得沉迷而且直接了,眼前穿了一身校服正裝的劉小白,像是比全校最受歡迎的女生還挺拔,還漂亮。 其實男生也可以漂亮。 劉小白被同班的同學(xué)簇擁住了,又說起什么笑話,于是幾個男孩子笑成了一團,劉小白毫不矜持地跳起來,去拽頭頂上掠過的樹枝。 張念就站在不遠處,毫不焦急地等他。 劉小白從人群里跑出來了,再次流著汗站到張念身邊來,他喘著氣,說:“我會做狗尾巴草的戒指,你也可以送她一個,比較符合今天的主題。” “其實他也會做。” “我不相信,”劉小白翻著白眼,說,“你嫌棄吧?但其實大家什么都不缺,所以真金白銀不一定有狗尾巴草管用呢,你的態(tài)度才最關(guān)鍵,再說了,就你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