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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地點頭,一縷頭發(fā)垂到額前來了,她就抬起臉去吹它。 回了房間的張念有些著急,他把書包摔到床上去,打開書柜拿東西,他要找裝過手機的盒子,因為盒子里有那個手機殼。 是半舊的,即便不用也不會變新了,張念的汗順著臉頰側(cè)面淌下來,他搖著頭,去鋼琴上拿了暑假親手做的陶罐。 喝醉的張奇在敲張念臥室的門,說:“你知不知道啊,我喜歡的人要結(jié)婚了,他跟別人求婚了……” 張念拿著手機殼轉(zhuǎn)身,他訝異地看向張奇的臉,察覺到她下巴上都是不斷掉落的眼淚。 “沈晨陽嗎?”張念問。 張奇正把張念的小恐龍抱在胸前,她倚靠在門框上,皺著鼻子抽泣,然后,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張念聞得見空氣里很重的酒味。 “你還老是說自己沒出戲,”張念說,“你這種人怎么會出不了戲啊,老jian巨猾方法派。” 張奇很用勁地吸著鼻子,紅色在她臉上,被透明的淚水調(diào)和,她走了過來,搖晃著站不穩(wěn),因此跌到張念的床上去;她在酒精中狂歡,放肆到極致了,于是把臉埋進枕頭里,真正地大哭起來。 張念就站在旁邊看她,兩個人各有各的狼狽,哭完一個回合的張奇從床上爬了起來,她伸手把張念手里的手機殼奪走,說:“別玩這個,我愛過的人要結(jié)婚,可他連我喜歡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在我心里是什么……” 張念抽了紙巾來擦她的眼淚。 張奇忽然,把手機殼輕放在了床上,她仰起臉,用那雙通紅著的眼睛看著張念,說:“我喜歡的人都要結(jié)婚了,你為什么要憋著?” “我憋著什么了……” 張奇被張念扶了起來,她在恍惚中,想起和沈晨陽獨自吃宵夜的晚上,想起她似乎抱了他吧,想起和他在臺上接吻。 張念說:“回去睡覺了,我扶你去。” 第40章Chapter40 柳寧寧這周一來得不算早,他咬著面包站在校道一側(cè),等著遠處走來的兩個人。 是個晴天,可完全和不久前的晴天不同了,早晨和午后有了很大的溫差,樹的綠葉子在風(fēng)里掉落,劉小白和張念隔著很遠的距離朝這邊走來。 “怎么了……我發(fā)現(xiàn)了,你倆上周就挺不對勁的。”柳寧寧自信到以為眼前的矛盾能輕易化解,他嚼著面包,上前去,把手臂搭在張念脖子上,喊了聲,“劉小白!” 劉小白把校服的上衣系在腰間了,布料被風(fēng)鼓起來,像一面旗幟。 張念撓了撓鼻尖,回答:“吵架了唄。” 在這里只能看得見劉小白的背影了,他有著干凈可愛的黑色發(fā)尾,走起路來活潑又穩(wěn)健,纖薄而結(jié)實的肌rou在皮膚下面,太白了,所以看得到他手臂上清晰的灰色血管。 張念不怎么高興,他被柳寧寧挾持著走路,眼睛只顧著往地上瞟,他思考得太多,一會兒,又說:“他為了我打架啊,我怪他了。” 要不是張念平時淡然又冷漠,柳寧寧甚至?xí)詾樗蓿瑥埬钛劢峭钢t色,嘴角在不經(jīng)意地下彎。 “道歉啊,道歉。”柳寧寧給他出主意。 張念再次嘆息了一聲,他那雙尾部漂亮的眼睛,像蒙上了來自污染重地的、灰色的雪片。 柳寧寧又說:“沒有給處分已經(jīng)是樊靜雯爭取到的好結(jié)果了,不過他踢不了球……至少在九中踢不了了,足球隊的沒人敢打架,聽說今天足球隊要公布除名的事情。” “我知道,我聽說了。” 校道上走著同樣裝束的男生女生,可每個人總要用鞋子、手表或者書包凸顯個性,女孩的長發(fā)飛在肩頭,在走路的同時整理著它們,用橡皮筋扎起來。 劉小白已經(jīng)消失在兩個人的視線里了,柳寧寧跑遠找了垃圾桶,扔完垃圾之后又跑回來,說:“你可以請他吃頓好的。” “他根本沒可能來啊,怎么請。” “我去約他,就這周五,我負責(zé)幫你把人拖到餐廳,我說我請吃飯他不敢不來的,兄弟之間嘛,有問題就要解決啊,你態(tài)度誠懇一點,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張念不清楚這是不是個好主意,但他還是點了頭,柳寧寧這人不活潑不內(nèi)向,現(xiàn)在,倒越來越樂于助人了。 接下去的一周里,張念倒沒在為和劉小白的關(guān)系多費腦筋,學(xué)習(xí)的任務(wù)很多,班級里的人讀書的勁頭比搶飯還足,滕溪還是原來的滕溪,但她和張念的交流少之又少了。 信息滯后地傳播著,到這時候,同學(xué)們的悄悄話里才有了張念和滕溪的八卦,或許是真正被誰看出過端倪,或許是滕溪跟一些人說過…… 但不重要了。 足球場上踢球的人,有熟悉的和陌生的,張念會挑個時間過去,坐在邊上發(fā)呆,可他知道劉小白這幾天一次都沒來過,并且他以后也很少來了。 劉小白洗干凈了校隊的球衣,把它們晾在陽臺上,白底紅字,隔很久才滴一次水;周五的時候衣服晾干了,劉小白就把它們疊起來,放進了書包里,準(zhǔn)備帶回去。 張念在這天特意早些回家,他換了藍色格紋的襯衫,還特意選了低調(diào)好看的手表。 是個好天氣,秋天的風(fēng)總是很大,尤其是到了傍晚,張念玩弄著手機,坐在西餐廳的桌前等待,他聽演奏者彈完了一段鋼琴曲。 柳寧寧發(fā)微信過來了,說:“馬上到,你不要擔(dān)心,他跑了我也能捉住,你負責(zé)說好聽的,別的不用管。” “沒那么嚴(yán)重的……” 張念發(fā)送完這句話,當(dāng)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了穿著黑色衛(wèi)衣的柳寧寧,以及在他身旁、被緊緊扯著胳膊的劉小白。 “來了來了。” 劉小白幾乎是被柳寧寧按進椅子里的,他忽然就冷笑一聲,說:“搞什么鬼啊?” “寢室聚餐啊,你看咱們倆都來了,要是不讓張念來是不是說不過去?” “行。”劉小白點著頭,可仍舊是滿臉防備的樣子,他拿起了身前桌上的菜單,打開看了兩眼,又合上了。 張念默不作聲地看著劉小白,并且要回應(yīng)柳寧寧極度靈活的視線,后來說:“點菜吧,今天我來請客。” 頭頂?shù)牟A羧鱿聛砣岷偷墓鈺灒沾善骶摺⒔饘佟⒆啦肌矍暗钠炕ㄊ乔锖L模鼽S色。 致使看著它的人也變得溫柔又明艷起來。 張念還是看著劉小白,然后把手機放平了,他說:“反正想吃什么就點咯。” “我有點急事!”看完手機的柳寧寧忽然大叫起來,他氣得跺腳,又抬起視線看著張念,說,“只能下次聚了,兩位,抱歉。” 不知道是他真的要躲而且演技出眾,還是湊巧在現(xiàn)在有了急事,張念對此十分存疑,但顯然,望著柳寧寧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