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了。 但他沒什么高考生的自覺,還是和馬菲菲一起談著像偶像劇一樣的戀愛,實話實說,在大多數高中生的眼中,他倆是一對奇葩。 一眨眼就到了五月份,我重新踏上了去往復賽的大巴車,上午是筆試,下午是實驗cao作,筆試我發揮得良好,實驗cao作卻抽中了我并不擅長的實驗,很勉強地完成了。 復賽的結果,我在第五名的位置上,而馬菲菲,她得了第一名。 考試失敗足夠讓人沮喪,但我站在考場門口,一看宋東陽給馬菲菲送了一卡車的玫瑰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那時候還沒有“沙雕”的這個概念,但我就感覺特別有意思,就像看笑話似的,站在一邊笑。 圍觀的人那么多,馬菲菲卻精準地找到了我,她看向了我,似乎很詫異我此刻的表情,或許她以為我會露出難過的情緒。 但我早就不會了。 她盯著我看,我也不樂意被她看,干凈利落地轉過身,上了返程的大巴車。我坐在大巴車的位置上,從書包里抽出一本英語語法書,翻開了折頁的地方,開始順著之前看過的部分繼續復習。夏天的大巴車半開著窗,有點吵鬧,但我不怎么受影響,還是能看進去的。 大巴車要一個多小時候才會啟程,我看了四十五分鐘的語法書,放下了書,準備向遠看看,保護一下眼睛。 我剛偏過頭,就看到了宋東陽,他抱著玫瑰花,馬菲菲挽著她的手臂,單從外貌上看,金童玉女,不過如此。 我也沖他笑了笑,重新低下頭,看我的書。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喧鬧的雜音,我擰緊眉,順著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就發現宋東陽竟然掙脫了馬菲菲的手臂,馬菲菲想去抓他的手,他捧著玫瑰花,卻不耐煩地說了什么。 他抬起頭,我們再次視線相對,他舉起了手中的玫瑰花,張了張嘴,像是在跟我說什么,但我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他的臉上迅速劃過一絲陰郁,但下一瞬,他就被馬菲菲重新挽上了手。 他不再看我,轉過頭看馬菲菲,兩個人湊得極近,像是在說悄悄話。然后他們背對著我,手挽著手,就這么走了。 我重新收回了視線,低頭再看密密麻麻的英文語法,竟有些看不進去。 他想同我說什么呢? 算了,無論是什么,他都沒有說出口。 六月的驕陽如期而至,宋東陽和他的同學們參加了高考,然后考出了臨水一中自恢復高考以來,數據最爛的一屆。 臨水一中的一本率只排到了臨水市高校中的第三名。臨水一中的第一名全市排名第十一,這意味著全市的前十名,均沒有臨水一中的學生。 臨水一中的這一年,沒有紅榜,有的只有校長在教職工大會上,一邊哭一邊做的總結:“如果下一屆再這樣下去,臨水一中的招牌就會毀在我們的手里。” 學校的高考排名靠后,意味著無法吸收生源,意味著教育資源不被傾斜,意味著教師軍心不穩,意味著大量的復讀學生,也意味著在校生的心理壓力會翻倍遞增。 高考并不是學生間的廝殺,也是學校間的廝殺。 在高考總成績出來的第三天,全校官方恢復了原有的晚自習制度,準高三生原定十五天的暑假縮短為三天。 據說,我們的校長親自去了教育局,跟那邊的領導拍了今年臨水一中的高考成績單。 他們具體聊了什么我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所有的人都進入了一級的復習備戰狀態。 就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我后知后覺地得知了一個消息,宋東陽考砸了,已經安排到復讀班復讀了。 他考得也不是特別差,成績是可以去一本院校的,但上不了最好的院校。實話實說我并不意外這個結果,他把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學習意外的事情上了,我也不會感到有遺憾和難過的情緒,可能在我心里,已經不把他當成很好的朋友了。 所以在物理競賽決賽前,他再一次同我交談,讓我退出競賽,給我一定補償的時候,我特別鎮定地再次拒絕了他。 拒絕之后,我又問他:“馬菲菲平時月考進不了前三百,物理競賽兩次考得都不錯,她是不是又作弊了?” “她沒有作弊,”宋東陽很平靜地反駁我,“她只是擅長競賽。” “你該不會是給她泄題了吧?”我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他回得很果決。 “宋東陽,你因為她高考考成這樣,就一點不難過后悔么?” 我承認我這句話說得幸災樂禍,但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說:“遲睿,我愛她。” “所以為了她,什么都能做?”這句話說出口我就笑了,我是個正常人,沒辦法理解這種偶像劇一樣的愛情。 “對。” 得到了他的回應,我索然無味地背上了書包,背對著他向前走,走了幾步,又中二病犯病似的,舉起了右手晃了晃,揚聲說。 “我會加油努力的,宋東陽,有我在,馬菲菲別想得第一名。” 第16章 我活了十八年,一直以來都在勤奮讀書,但也從來沒有這么拼命過。 除了必要的吃飯和睡覺,我的生活全部被學習填滿了。 我將高中所有的物理知識點全部記牢,甚至從物理老師那邊拿到了大學物理的課本做拓展。因為太過忙碌,反倒沒什么時間的概念,仿佛一眨眼,就到了決賽的前一天。 我們住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里,但決賽的住宿費是比賽官方統一負責的,而且貼心地為每一個考生安排了單間。 我拿著房卡下去吃自助晚飯,偏偏碰上了宋東陽和馬菲菲,他們包了一半的餐廳,在折騰燭光晚宴。 馬菲菲還上臺談了一首鋼琴,贏得了很多賓客的掌聲。 我惦記著回房間再做幾套習題,吃過了晚飯就想回去,但偏偏不夠走運,又遇到了宋東陽。 我沒有停下腳步,默認他會說些讓我放棄考試的話語,但他開口說的卻是:“好好考試。”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句:“謝謝。” 第二天的考試,當我拿到卷子大致看了卷面后,我的心中已經給自己下了判斷——“穩了”。 我握著筆,在卷子上刷刷刷地向下寫,幾乎沒有什么停頓和遲疑,所有的知識點在我的大腦里重組,匯聚成正確的解題思路。我不急不忙,為自己收攏更多的分數,杜絕丁點的失誤。 當我完成所有題目的時候,還剩下五分鐘的時間,我修改了一個小錯誤,又為一道大題補充了一個中間步驟,鈴聲響起,我從容地交了卷子。 決賽的成績將會在三天后公布,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全部,但我還是對結果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