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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也漸漸步入軌道。房東是個念過六旬的老婦,架著副金絲框的老花鏡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要起房租來卻從來不手軟。蘇繆租了一個這個兩層小別墅的第二層,帶著張露就這么住下來。張露其實只有五十歲左右,但是長期吸毒讓她的精神狀態(tài)呈現(xiàn)萎靡,整個人瘦瘦干干的看起來有些可怖的蒼老。蘇繆記得第一次按照羅爺爺給的地址去戒毒所看他的時候,完全認不出這個一看就知道活不長久的女人居然會是自己珍藏的老照片上那個曾經(jīng)笑靨如花的女人。或者說,完全看不出她是記憶里那個美麗出眾、甚至有些妖嬈的母親。蘇繆的家庭不可謂是不復雜,倒不是有多顯赫的家世,而是源于他那一對有著特殊職業(yè)的父母。蘇繆的父親是毒販,母親是三陪。這樣的家庭能養(yǎng)出蘇繆這樣的人倒也是極難得的。蘇繆對小時候家里是很困難的,家里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八歲那年蘇繆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甚至在過馬路的時候暈倒過。好在上學路上又同學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在發(fā)生慘禍。幸運的是后來蘇爸爸的路子越來越廣,錢來得越來越順。家里終于過上了較好的生活。然而得志的蘇爸爸因為壓力過大而越來越熱衷于家庭暴力,終于在蘇繆上初中的時候,張露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偷了一筆錢逃出國去了。蘇繆雖然對她又恨有怨,但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紀,他已經(jīng)明白了生活的不容易,也能設身處地地理解到張露的苦處。然而理解不等于原諒。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當知道了張露生活在這樣的困境里的時候,蘇繆還是一邊恨著她,一邊為了她拋棄了現(xiàn)在的一切。生活漸漸穩(wěn)定,蘇繆最常做的事就是在在張露還有精神的時候推著她去附近的廣場。兩個人見面了這許久,卻沒有像久逢的母子那樣激動,既沒有淚雨凝噎,更沒有熱情相擁,只是當蘇繆決定離開的那天,羅爺爺手下的人將張露送到機場,并給了他們兩張VIP機票。張露呆滯的雙眼在看到蘇繆的那瞬間是光亮的,然而當蘇繆再去細看的時候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蘇繆帶著她在這個陌生的小鎮(zhèn)里住下來,一切家事都由他料理。雖然張露是我精神狀態(tài)不好,但好在蘇繆極為細心,生活倒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只是也只有蘇繆自己知道,曾經(jīng)的云淡風輕是再也回不去了。因為思念這種這種東西最是惱人,來的雖然不是波濤洶涌撕心裂肺,卻嚴絲合縫地出現(xiàn)在每一個生活細節(jié),密不透風織就一張網(wǎng),真真叫人想逃也難。再次聽到關于o的消息,是房東太太那個在中國留學的孫女Phyllis回來。一張碩大的能覆滿整面墻的o的海報,就這么突兀地貼在樓下客廳里。Phyllis看到蘇繆就驚呼道:“天!沒想到這里也能見到華人?!闭f的是一口地道的國語。蘇繆也對著她微笑,只是眼神就=卻不禁往海報那里飄。Phyllis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隨即解釋道:“這是o。中國娛樂圈里炙手可熱的明星,您認識么?”蘇繆苦笑一聲,說:“自然是認識的?!?/br>Phyllis又輕嘆一聲說:“可惜估計以后再也不能在屏幕上看到他了?!?/br>蘇繆一驚:“這么是為什么?”“前幾天他的全國巡回演唱后落幕,他在臺上說今后的都不會再以偶像明星的身份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了?!罢f到自己喜歡的明星,Phyllis自然是滔滔不絕,“你不知道他演唱會的票有多難買,我好不容易買到了他最好一站的門票,又特地把回國的時間延后……”可惜任憑她說的再多,蘇繆都無暇顧及了,腦子里的疑問持續(xù)擴大。Phyllis又說:“就在我回國前的那天,他又召開了一個很大型的記者會,宣布了自己的性取向,并聲稱可能從此退出演藝圈?!?/br>蘇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微微失神,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樓上。自己不在,封非和羅曠怎么就由著他胡來呢!退出演藝圈?宣布性取向?怎么看怎么都是兩條死路!躊躇了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打開了電腦,點進一個世界性八卦論壇。頭條赫然正是“天王o成謎性取向浮出水面,本人聲稱即將退出娛樂圈”。鮮紅色的黑體字掛在版面最上方,刺痛了蘇繆的眼。點開來,那個訪問量極高的帖子里圖文并茂地介紹了o近一年來各種緋聞,里面的另一位主角當然就是蘇繆,不過還好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被正面記錄進鏡頭。一路翻到下面,是一段視頻的鏈接。點開來一看,竟是Phyllis口中o宣布自己性取向的記者發(fā)布后。此起彼伏的閃光燈中,o優(yōu)雅而從容地笑著,臉上是鮮少見過的淡然。才個把月不見,那張熟悉的臉上卻是陌生的蒼白和疲倦。記憶中那個時刻孩子氣地笑著的男人似乎已經(jīng)模糊。他說:“很感謝諸位到來,在此我將鄭重證實前幾天在演唱會說說的話,今后將不再參加娛樂圈任何形式的活動?!庇浾呤种械南鄼C閃動得愈發(fā)頻繁,他卻絲毫沒有避開,反而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諸位都很好奇我這么突然退出娛樂圈的原因,在這里我將一并告訴大家,因為我的愛人離我而去。我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我的職業(yè)給他造成了困擾,所以只能以這么極端的手段告訴他,我在等他?!?/br>記者群里立刻sao亂起來,雖然這次臨時發(fā)布后并沒有設置記者提問的環(huán)節(jié),前排的一個女記者卻再也按捺不住地提問道:“為了這樣一個不能頂住壓力的人,你卻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難道真的會值得嗎?況且如果她已經(jīng)不愛你了,如果她不再回到你身邊,那你所做的一切不就太傻了么?!”一大段激動連珠炮式的提問,言辭甚是犀利。o頓了一頓,顯然也是對她激烈的言辭很驚訝,但隨即又恢復了,回答說:“他是個很好的人,他在我身邊很久,為我做了很多事。我知道他的自卑,他的軟弱,卻一直沒有想過去探究他的過去??傁胫瑫r間還長,還有那么多的時間,總會有到他愿意和我坦誠的一天。卻不知道分別的時刻來得這樣早,我甚至都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找他。我只怨自己做得不夠好,沒能在他頂受壓力的時候及時發(fā)現(xiàn)。他很好,真的很好,我不希望不了解他的人對他妄作猜測。”他的聲線平穩(wěn),無波無瀾,說到這里卻已經(jīng)哽咽。“他那么驕傲,那么善于偽裝,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