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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很,據說方飲以前是隨身帶藥的。他看方飲這種反應,下意識以為他做戲,畢竟剛才沒發生過什么能搞壞胃的事情。別說進食了,只是跑了幾步路。他皺眉:“我可什么也沒做,你少裝可憐。”可方飲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痛得像是走不了路。方飲低著頭,緩慢地踉蹌著,和過來巡房的護士比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疼痛的部位。隨即,他再也支撐不住似的,一邊干嘔一邊蹲了下去,雙手前撐在地上,幾乎是以狼狽的姿態半跪著。白逸南一頭霧水地僵在原地,無措于下一步該做什么動作。護士跑去護士臺打電話聯系了醫生,見到白逸南要走,立即跑上去,及時地握住白逸南的手腕,不讓他這么離開。她道:“麻煩您聯系他的家屬,以及在手術室外等待一下。”白逸南心說,方母來了看到自己和方飲在一塊,會想些什么?橫豎想到的絕不會是好事,事實也的確不是好事。他甚至默默地罵了一句,自己真他媽倒霉,居然會發展成這樣。他計劃沒辦成,反而被方飲害了。白逸南辯解:“我和他沒什么關系,不熟。”護士道:“你有家屬在這層樓養病嗎?”白逸南搖搖頭,他沒有。“都來探望他奶奶了,還說不熟!”護士說,“留下,你先把他的基本資料卡給填了。”白逸南道:“那我也找不到他家屬啊。”怕什么來什么,白逸南不懂自己今天怎么那么點背,話音一落,方飲那屏幕碎得四分五裂的手機亮了。屏幕上是個外貌英俊到有壓迫感的青年,不僅白逸南眼熟,護士也眼熟,之前陸青折陪過方飲來這里,和她聊過一會天。而來電顯示是“mama”。護士見白逸南愣神,等不及了,把電話接通,簡單直接地說清楚了現在的情況。和方母說完這些,她掃了眼白逸南,道:“你叫什么名字?”·胃疼是在和陸青折分手后,方飲就隱隱約約感覺到過的。自己當時吃了藥,立即緩和了不少。接下來的半個多學期,他過得不算規規矩矩,但也沒胡吃海喝。天氣越來越熱,嘴饞了會吃一根冰棍,或者來一盤燒烤,一個月頂多碰兩次忌口。在陪奶奶走路走到頭暈耳鳴時,他有即將胃疼的預感,可是被炎熱和煩躁給暫時壓了下去。雖然那處開始翻江倒海地作痛,但他一時沒有在意,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唬住白逸南上面了。怎么可能在白家的公司前擺靈堂呢?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他能不要臉,可也肯定會讓奶奶以體面的方式離開。他裝模作樣,好在估計嚇住了白逸南。白逸南還是不夠了解自己,要是對面的人是陸青折,那絕對不會信他說的每一個字。在確定白逸南不會輕舉妄動后,他已經疼得幾乎邁不開步子了。和上次吐血不同,上次來得猛烈,幾乎是幾分鐘內的事情,而這次如海水緩慢上漲,最開始他甚至能克服住不適感,挺直了腰板放狠話。意識模糊著,方飲差不多是被疼醒的。他倒吸一口涼氣:“嘶……”他感覺到自己躺在手術室里,燈光籠罩著他,那熟悉的儀器聲又來了,只不過這回是用在了他身上。被果斷地用了麻藥,他短暫地清醒了一會,繼而再度陷入昏睡。手術室外很安靜,唯有護士和醫生偶爾進出。方母面無表情地坐著,不像其余焦急的家屬,會攔著工作人員問情況,她甚至看了一會財報。白逸南見方母不說話,他也不搭訕。在外人看來,他表現得還比方母緊張些,然而他并不是為手術室里的人緊張的。這種難熬的氣氛使得他坐立難安。過了會,方母道:“我第一次來醫院陪他,不太熟練。”白逸南很想說一句:“我看出來了,豈止是不熟練,您簡直不像他親人。隔壁一床流產手術都急得哭天喊地了,您這兒氣定神閑,連大氣都不帶喘的。”可是他不敢,唯有點點頭。方母說:“和別的父母不同,我對孩子并沒血緣之間的彼此牽掛感。他要走,我讓他走,反正看了也糟心。今天我睡了個午覺,夢到方飲又當著一眾人的面,轟轟烈烈出柜了,我思來想去實在氣不過,打了通電話過來。”“還以為他有種繼續掛我電話呢,想不到,竟然還是我來出這手術費。”她道,“造孽。”白逸南道:“阿姨……”“你給紀映發一下消息。”方母說,“紀映那邊不來人,你就在這里待著,一直給他發消息,直到我想見的人來了為止。”這場手術做了很久,等方飲醒過來也等了很久,久到白逸南去家里睡了一覺再回來。方母意外地始終守在病房外面,助理過來和她交代了些事情,她板著臉吩咐了幾句話,接著助理恭恭敬敬地應聲,抱著電腦與白逸南擦肩而過。與他回家睡覺前的情況有所不同的是,房外多了一個男生,估計下了飛機就趕來了,行李箱擺在身邊,正站在方母的對面。方母的手里捏著屏幕碎掉的手機,她摁了一摁電源鍵,淡淡地掃著設置為屏保的照片。照片上面的那張臉能和對面那人對應起來,也就是曾經在飯店里遇到的同學。方母冷笑了聲,好像覺得荒謬,把手機丟到自己的鉑金包里。她終于見到了想見的人,開口打發道:“你走吧。”陸青折冷冰冰地看向白逸南,白逸南呆住了,不確定這是不是對自己說的,一時等在原地不敢亂動。“白逸南,這里沒你的事了。”她語氣嚴厲得不帶感情。雖然是在和白逸南說話,可她的視線落在陸青折那里,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著,并毫不掩飾地抵觸著。白逸南發自內心地松了一口氣,后背冷汗涔涔。他忐忑地和方母告別,自己心里有鬼,這時候還在害怕方母猜出自己找方飲的大致來意。隨便猜測下都能有個輪廓,他與方飲不算好友,方飲甚至在飯局上排斥他,不愿在他這里實習。這時方飲已經沒了家里依附,卻被自己尋上,能有什么好事?方母遲遲不說,他不由得安心了點,生出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以為這女人對此并沒那么敏感。可在他要離開時,方母問:“我還沒死呢,就算死了,有的事情也不是你可以想、可以做的,你說對不對?”確實,方飲現在不要方母的錢財,可方母人一走,以她的個性,不會愿意把遺產分給外人,所有東西全都是方飲的。令白逸南倍感難受的不僅是方母的暗示,還有陸青折。陸青折的眼神有股狠戾藏在里面,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