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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動作一頓,和白逸南對上視線。白逸南晃了晃杯子,沖著他笑了幾聲。要不是白逸南的爹媽在場,方飲保不齊會憋不住火,抄起椅子掄他身上。方母果然起了好奇心,問方飲:“是嗎?”“是啊,我現在就急著去見對象。”方飲道。他的反應有些微妙,與往常很不一樣。不止是浮在表面的煩躁不安,似乎在壓抑著什么。方母嗤笑:“好到這樣子,是嗎?說來聽聽,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條件,讓你這么喜歡,連家也不稀罕回了。”回不回家,其實根本原因不關戀愛的事。方飲看了下叔叔,又把目光挪到方母臉上。方母道:“可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言過其實。”不管方飲說什么,他知道,這絕對不會受到方母認可,方母問出這句話,僅僅是打算反駁他。他讓她丟面子,她也不讓他好過。方飲覺得滑稽,明明是母子,卻逼他逼得最終像是仇人。他的手捏緊了椅子,關節隱隱作痛,這痛感似乎能一路延伸開來,讓他覺得無一處不疼。方飲道:“你放心,我只說實話。那是個男的,你兒子喜歡被男的壓,你心里有底了嗎?”·把不停冒出新消息的高中同學群給刪除了會話,陸青折想了想,定了明天一早六點半的鬧鐘。這個時間點能趕上最新鮮的蔬菜剛剛上市,夠他挑到最滿意的。把手機放下,面前的書桌上攤著一本U大的校園介紹冊。這是他mama的母校,他很期待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交流活動。因為心情很好,所以他沒急著去睡覺,又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會書。離他有七步遠的地方,放了一把躺椅。陸青折一轉頭就可以看到,椅子沐浴著月光,上面鋪著的小毛毯印著可愛的卡通圖案。這把躺椅是方飲喜歡待的,在自己讀書或寫作業時,他常常趴在上面打游戲,偶爾嫌無聊了,會大呼小叫,企圖引起自己的注意。陸青折特意記錄過,方飲平均一個半小時會開口蹦跶一次。對于方飲來說,這頻率很克制了,估計心里已經默默地嚎了幾百次。他今天把毛毯洗好曬過,覺得方飲明天說不定會到上面癱著去。現在他盯著躺椅看了一會,想起方飲和自己說的“明天也行,本來想讓你多練練手呢”。事實上,從姑父家回來后,陸青折每天都練著這么同樣的幾道菜,確認不會搞砸了,才邀請的方飲。他廚藝一般,以前勉強能填飽肚子,頂多是細心一點,談不上色香味俱全。這次他想讓方飲驚喜下,往后也少去嘴饞些垃圾食品。正在滿思緒方飲地神游著,電話響了,屏幕里顯示著的聯系人也是“方飲”。方飲說:“沒那么早睡吧?”陸青折道:“你要是昨天這個點打過來,就是吵醒我了。”“明天要去你家瞧瞧陸大廚的手藝,你肯定在激動呢。”方飲哼哼幾聲。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即將下雨的潮濕冷意。空調開久了,還是這樣比較舒服。陸青折伸出手,清晰地感覺到掌心碰觸到了一股涼風。不過這不是最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陸青折收回了手,問:“明天如果下雨,我來接你好嗎?”·方飲關上了寢室陽臺的門,把收進來的衣服抱到自己桌上。他拖開椅子,坐在上面喘了一口氣。他道:“不用,明天預報說雨挺大的,這陣雨估計得影響到你后天的航班……欸,扯開去了,我想說的是我不去了。”那邊的陸青折語氣意外,說:“不會讓你淋到的。”“學校這條道坑坑洼洼的,煩,我不想刷鞋。”方飲道,“等你回來了,我再去你那里蹭飯。”他有些緊張,剛才在一眾人面前出柜時,自己其實都沒那么害怕。怕自己再折騰這么一下子,要把陸青折給折騰跑了。好在陸青折沒跑,只是對他說:“我看過天氣預報,明天中午雨會小一點。”方飲“哎呀”了一聲,道:“你是明天要準備干什么嗎?”“沒、沒有啊。”陸青折不太自然。方飲單手托著自己的腦袋,歪頭道:“不是結婚,也不用擇什么良辰吉日,隔段時間沒關系。”“是沒關系。”陸青折說,“你聲音怎么有點怪?”方飲剛被扇了一巴掌,右臉腫了,還印著方母的手掌印,可見當時扇得多用力。現在說話也不太能張開嘴,他道:“我剛剛吃了點辣的,可能聽起來會比較奇怪?”他其實等著陸青折訓自己,陸青折輕笑了聲,似乎對他的“坦白”很滿意:“少吃點。”方飲沒話講了,放鴿子沒挨罵,“做壞事”也沒挨罵。他道:“當然會的,我打算領四十多年養老金呢。”掛掉電話,他照著鏡子看了看此刻的自己。行,這算是毀容了。他心想著,早知道該和mama說一句,請她看在他長得還算像樣的份上,打人別打臉。他不想讓陸青折知道這件事,陸青折肯定要心疼他被打,他也會失落于又給陸青折心理負擔。而且,要是知道自己變成這副樣子,陸青折估計不會走了,就算被自己塞去了國外,也得為自己擔心著。方飲嘆氣,警告著年威別和紀映說,否則紀映這大嘴巴,轉頭就告訴陸青折。年威在屏幕那端道:“為什么不告訴?剛那一巴掌打下去,那響聲,我他媽嚇得以為你得被打趴在地板上。”“哎喲,別矜持啦。小情侶之間互相哄哄是情趣,你不就吃這套嗎?”他打趣,“臉還疼不疼?”“哄也得看哄什么啊……”方飲道,“之前是不分事情,全一股腦給陸青折說,恨不能塑造個世界最慘的形象,讓人多多在意我。”年威說:“臥槽,你特么這時候不需要裝可憐。確實慘,慘到我都不敢看你臉了,可不是真的要人在意一點?”他怕方飲傷心,努力開玩笑:“嘿嘿,在意你這張俊臉有沒有被打歪。”事實上方飲也不太敢照鏡子,可怕。這痕跡看著就覺得心里一疼,疊加身體實際的,疼痛加倍。他戳了下自己的臉,瞬間打了個哆嗦。方飲趴在桌上,道:“沒歪,謝謝了。反正你別說就對了,少替我做宣傳。”他拿超市里買來的冰袋貼了下臉,直到半張臉被冷得麻掉了。方飲嘆氣,窗外的風把他的發梢揚了起來,有些許水珠飄在他面孔上。順著下巴的弧度滑落到桌上,方飲抬手扯了幾張紙巾,胡亂地把桌子擦干凈。胳膊肘不慎碰到了電腦,電腦的屏幕亮了。論壇頁面熱火朝天地討論著暑假計劃,不少人在說U大的夏令營,并有學長科普U大的錄取要求,以及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