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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找車。外面黑燈瞎火的,方飲時不時被絆一下,到后來,他整個人掛在陸青折身上,被拖著走。“車鑰匙給我。”陸青折和他說。他摟著陸青折的胳膊晃了晃,把人抱得更緊了點,沒別的反應,陸青折的耐心有限,伸手在他褲兜里找到了鑰匙。方飲炸毛,但是不撒手:“你摸我干嘛!”剛被某個小醉鬼摸了個遍的陸青折:“……”方飲瞇著眼睛打量了下四周,茫然地補充:“我們去哪里?”陸青折:“菜市場。”“我不買菜。”方飲悶悶不樂。“的確不買菜,你再掐我,我就要去那里賣……”陸青折一頓,咬牙切齒道,“賣咸豬手了。”方飲沒法理解這么復雜的話,自然不懂陸青折把他比喻成了什么,只感覺到陸青折盯著他,還短促地嗤笑了一聲。車門朝上打開,里面空間足夠方飲撒潑打滾,這種回頭率接近于百分之百的超跑確實像方飲會喜歡的類型,陸青折對這一點也不意外,把人放到了副駕駛座上。方飲正在犯暈,撇著嘴不肯松手,陸青折和他一陣膠著,終于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并且給他系上了安全帶,而他困頓地閉上了眼睛。行至半途,方飲安靜地睡著了,臉上映著外面餐館招牌的斑斕燈光,劉海有些散,露出一點光潔的額頭,毫無戒備地做著美夢,乖得惹人挪不開眼。過了兩分鐘,在陸青折等紅綠燈的間隙里,他就開始惹人嫌了。先是哼哼唧唧表達自己的難受,手指甲抓著底下的座椅,繼而嚷嚷著自己還能再喝。陸青折被煩得沒轍,把他那側的車窗移下來一些,說:“喝點夏天的東南風。”“我想吐。”方飲說完,嘗試著拉開車門,可惜那里被鎖住了,他怎么使勁都打不開。陸青折看了眼他,感覺他不是在開玩笑,但機動車道上沒法下車,這里又沒放塑料袋,根本無解。余光中瞥見方飲腳邊的書包,他心里一動,把包里的畢業證書倒出來,迅速把包撐在方飲面前。方飲沖著這包吐了個天昏地暗,解決完時,正好紅燈跳為黃燈,陸青折把拉鎖拉上,將包放回方飲的腳邊。雖然這不能怪自己,但陸青折總覺得那包上印著的小怪獸眼睛,正在幽怨地看著自己。方飲神志不清地縮在位子上,聽到自己的來電鈴聲,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拿出來,手指比畫了好幾次才成功接聽通話。因為聽不明白對面在說什么,方飲索性開了免提。可惜這和音量大小沒什么關系,幾瓶威士忌下去,就算扯著他耳朵怒吼著“奇變偶不變”,他也回不了“符號看象限”。“方飲,昨天你失蹤了一天,不知道在哪兒鬼混,我也懶得說你。我朋友講,他今晚在夜店門口看見你了,你倒是每天都紙醉金迷的,日子過得那么舒服?在和你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慶祝你考上A大嗎?真不怕自己到時候掛科太多畢不了業,丟盡臉面。”屏幕對面是個男生,聽聲音應該比方飲大不了幾歲,可說話極為陰陽怪氣:“我讓保姆把燈全部給關掉了,看著煩,你自己回來的時候動靜小一點,不要吵著我睡覺。”方飲揉揉眼睛,沒吱聲,完全處于狀況之外,屏幕對面的人以為他無視自己,變得更加嚴厲:“怎么,你是聾了啞了,還是連人話都聽不懂了?”惡意重得要溢出屏幕,引得陸青折多次側目,想去伸手掛斷電話,在對方話音落下后,方飲打了個哈欠,歪著腦袋,眼睫低著看向自己的膝蓋,一派溫柔鮮活之色。他似乎感知到對方是誰,潛意識里進行反駁:“傻逼,電費是你交的嗎,輪得到你說關就關?”掛掉通話,方飲把手機隨意地丟開,換了個更加舒服愜意的坐姿。吹風吹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他的酒意消散了一點,摸著自己的口袋。邊上車輛里有人在吸煙,橙黃的光仿佛散落人間的微弱星火。方飲慢吞吞地拆了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抬眼打量著吞云吐霧的人。“嘿,你男朋友那么有錢?”那人注意到這輛車,調侃他。被這么一說,他磨磨蹭蹭地望向開車的人,陸青折一言不發地提速把那輛車給甩開一段距離,問:“醒了?”“唔。”方飲沒徹底恢復意識,不過好歹能認出來陸青折,“那個,你衣服怎么濕了?”陸青折道:“你說呢。”早上的畢業典禮,方飲到的時候學生們都已經開始散場了,他沒遇到陸青折,所以現在該算作是他們倆時隔大半年之后,第一次見面。他發現陸青折好像長高了一些,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清瘦,輪廓變得清晰,正如朋友所說,這值得許多人為此傾盡芳心。方飲的手摁著發疼的胃,在地上找回了手機,屏幕停留在已經被掛斷的通話界面。“你家人?”陸青折道。方飲的情緒毫無起伏:“不是。”他沒把剛才的來電放在心上,否認完這一說法,再悄悄地瞄了一眼陸青折。陸青折的衣服貼在身上,散發著股香檳味,如果方飲這時能再記起些什么,肯定會坐立難安,可他沒有。看到這畫面,他只感到口干舌燥,呼吸和心跳都在作亂。他強自挪開視線,為此甚至擰了把自己的胳膊,心想,我還在醉,不該喝那么多的。打開手機,今天赴酒局的朋友們建了個群,消息已經爆炸。“小方啊,是時候和你說說本地習俗了,你把男孩子弄臟了,是要對人家負責到底的喔!!!”“如果你不想負責,我愿意替你承擔!!”“隔壁酒店鐘點房一個小時多少錢來著,你不要急著回家好伐,多委屈別人?對了,先給本群一人發一個喜事紅包吧。”方飲:?看了半天沒看懂他們在說些什么玩意,他隨即麻木地關掉手機,并且疑惑一個個的在問我討什么喜事紅包?是不是世界瘋了?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下,陸青折摁響了門鈴表明來意,很快有管家出來出門。他彬彬有禮地向陸青折道謝,把方飲扶了進去。方飲迷糊地走了幾步,回過頭去,見陸青折還立在原地,背對著他,在準備打車,便大聲喊道:“謝謝!怎么沒去菜市場?”他腳步虛浮地蹦蹦跳跳,自問自答:“那留著拱白菜好了。”這么說著,聽上去滿心歡喜,但陸青折沒有回應,只是在離方飲不近不遠的地方,轉身看了他一眼。·回到家里,方飲泡了個澡,溫熱的水讓他昏沉欲睡,可閉上眼,腦海里全是被酒淋濕的陸青折。似乎通過眼神,自己就能感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