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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看著這個落在自己床上的小孩,這種天真明媚的東西居然能在他陰冷的巢xue里毫無所覺地睡著,而且看樣子還很喜歡這個地方。老管家記得自己著急得渾身流汗,這次來人手段非凡,居然能在褚家老宅的銅墻鐵壁的安保系統里鉆了一個空子,隨便來個人就能輕易殺死因為虛弱而還在恢復期的小褚先生。褚明洲內憂外患之下,失眠和食欲都很不好,漸漸變得不喜陽光,連窗簾都不拉開,屋子里很重的陰氣,像個晝伏夜出的貴族吸血鬼。老管家匆匆趕到臥室的時候,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驚得呆了一下。褚明洲的手被衛可頌抱在手里,他沒醒,臉頰卻貼著褚明洲蒼白修長的大手輕輕摩挲,肚子起起伏伏,就像只黏人的貓,而褚明洲坐在輪椅里,雙眼閉合,靠在輪椅上垂下了頭,發絲貼在他狹長的眼尾。他睡著了。褚明洲看著衛可頌,道:“你闖進了我的房間里,你在我的床上睡著了,我也和你一起睡著了,而我知道想要殺我的人就在十米之外?!?/br>褚明洲頓了下:“但我還是不受控制地和你一起睡了,這是你第一次差點要了我的命。”第79章褚明洲:“你十八歲的時候,在你的生日宴會上你偷偷躲開所有人伏趴在我的膝上,你告訴我你要和我永遠在一起,這是你第二次差點要了我的命?!?/br>十八歲的衛可頌是什么光景?鮮艷明媚,灼灼少年郎,穿著合身的西服,心口上的胸針價值千萬,眉眼都是張揚的不耐煩,端著一杯香檳背后跟著衛靜臨在滿堂賓客里穿過,一個眼神都不屑于給別人,最后卻偷偷來到褚明洲的身旁。那個時候他銳利的那些棱角都漸漸消去,眼神里只有褚明洲一個人,胸針只是剮了一下褚明洲的衣服,就被他隨手丟在一旁,似乎這千萬的珠寶胸針也比不過他褚先生的一塊衣角。褚家從他的東西,變成了被老褚先生的遺言捆綁在他身上的負擔,他是威名赫赫沒人敢上前打擾的褚先生,一個眼神就能逼退上前的所有人,只有一個衛可頌旁若無人地無視他所有疏離,笑得肆意又黏人,自顧自地給把生日蛋糕的第一塊切下來給他吃,他只吃了一點之后又被衛可頌緊張地拿走,害怕他的身體出問題。而衛靜臨就靜靜地站在衛可頌背后那樣凝視著他,目色里是掩飾不住的嫉妒。對,嫉妒。十八歲的衛可頌以為這些人都討厭他。只有褚明洲知道,這些人真正恨的人是誰。衛可頌偷偷地把褚明洲拉到一旁,衛靜臨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剮了他。褚明洲前來給衛可頌送生日禮物,送完就走了,這個禮物是一個黃花梨木的相框,而且是褚明洲親手雕刻的。空無一人的長廊上只有衛可頌和褚明洲兩個人。衛可頌的語調透著興奮:“褚先生,我成年了!”褚明洲回應的聲音很淡:“可頌,你成年了。”衛可頌:“我的禮物呢,褚先生?”“在這里。”褚明洲遞給衛可頌相框,“可頌想用這個相框裝什么呢?”衛可頌無比自然地道:“當然是用來放我和你的合照啊,這么珍貴的相框,”他話說到這里停了下,又帶著掩飾不住的害羞:“當然是放我最喜歡的,才配得上?!?/br>最喜歡的照片,和最喜歡的人,通通都放在里面。褚明洲靜了很久,逃避般地偏過頭說了一句:“不太合適,禮物我也送到了,我先走了。”衛可頌還想說什么,褚明洲又道:“你的生日宴會,你這個主人公不能缺席,你也是衛家的少爺,成年了就要繼承很多事情的,別人也要喊你一聲衛董了?!?/br>衛可頌帶著憋悶和委屈地“嗯”了一聲,又開玩笑般地說了一句:“我一點都不想繼承這些,我小的時候還說過,等我成年就嫁給褚先生你當小老婆,等你來養我,不當什么衛董………”褚明洲呼吸微重,但很快又克制住了:“胡鬧,快下去?!?/br>十八歲的衛可頌還是個被褚明洲捧到手心的金絲雀,黏人和熱烈都外放到不行,才不是褚明洲這么隨便趕一下就能趕走的。衛可頌聲音很低,但又莫名溺人:“褚先生真不想娶我啊,我聽別人說十八歲的男生就是嫩生生,睡起來…….”他周圍那些富二代什么花樣沒玩過,這種混賬話衛可頌聽了不少,每次都覺得膈應,但放在自己和褚先生身上,他就不覺得了。褚明洲厲聲道:“胡說八道,衛可頌你給我停口!”衛可頌有點難過,又嘟嘟囔囔地拿著相框往下走了:“.…..我都成年了,睡我又不犯法……”衛可頌順著樓梯一步三回頭地往下走,走到轉角就沒影子了。褚明洲在衛可頌消失到看不見之后,突然捂住嘴劇烈地嗆咳了起來。他一向端方筆直的背部弓著,低頭咳得整個空蕩蕩的走廊都是回聲,像是下一刻就要在另一個人離開后猝死在這回廊里,雙手緊緊握住輪椅的扶手,指節發白。剛剛消失的衛可頌猛地從轉角處竄了出來,蹬蹬蹬地往上跑,眼里急得都有淚了,手里抓著相框驚叫道:“褚先生!!褚先生??!你沒事吧!??!”褚明洲也是一怔:“咳咳,你怎么沒走?”衛可頌一邊給褚明洲拍背一邊委屈巴巴地道:“.…...您別怪我,您好難得才來一次,我舍不得那么快就走,就想躲在拐角偷偷地多看您一會兒?!?/br>褚明洲一靜,再開口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了:“又胡鬧,這是你成年的生日,怎么能耗在我這個,我這個……..”“我這個殘廢身上?!瘪颐髦抟蛔忠活D地道,仿佛在提醒自己什么一樣。衛可頌正在給褚明洲拍背順氣呢,拍著拍著聽到褚明洲這么一說,下意識拍了下狠的。褚明洲:“咳咳咳——!”衛可頌手足無措地停了,又“哼”了一聲道:“您這下挨得是活該,哪有人說自己是殘廢的,你問問來我生日宴會的人,有誰敢說大名鼎鼎的褚先生是殘廢,別人都不說,您倒好,自己罵自己?!?/br>褚明洲:“我本來就是……”衛可頌地打斷褚明洲的話:“您這不叫殘廢。”褚明洲一頓:“我這不叫殘廢,叫什么?”衛可頌眉眼彎彎,帶著狡黠和十八歲年輕人的意氣與浪漫,語調溫柔又動人,他歪著頭看褚明洲,眼眸里盛著一灣天真的水泊,倒映著褚明洲冷寂的臉,仿佛連這冷寂都能被他笑到化開。衛可頌輕輕地說:“您這叫只有半身,老天爺這是在告訴您,您缺個伴兒呢,他叫您早點找另外一個半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