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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我只是覺得很遺憾,看到驍驍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欲言又止,長嘆一聲,“我知道這不符合我們當(dāng)初的約定,但我不得不說,你,以及你的母親,在教育孩子這件事上是失敗的。想必你也清楚,他不能再這么放任自流地生長下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已經(jīng)生了他,作為他的父母,就應(yīng)該對他的未來負(fù)責(zé)。在希望驍驍越來越好這個大方向上,我想咱倆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一致的。讓他呆在我身邊吧,換個方式換個環(huán)境。我的性格你也清楚,我有信心,也有能力教育好他。”杜淮霖思索了片刻,問:“你和驍驍提了嗎,他怎么想?”“提過。他有些猶豫不決,我看得出來,他挺依戀我的,但是又舍不得你和他奶奶。可不經(jīng)歷些挫折,又如何成長?人這一生,不可能永遠(yuǎn)順風(fēng)順?biāo)裁炊紘D(zhuǎn)。”杜淮霖端起咖啡,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撂下杯子:“你這個提議,我會慎重考慮。但是現(xiàn)在我還不能答應(yīng)你。”“嗯,我明白。驍驍需要些適應(yīng)和考慮的時間,我那邊兒也得做些準(zhǔn)備工作。我的計劃是等他今年初二畢業(yè)后再去,這段時間我會盡量多回來看驍驍。至于他奶奶,還得需要你去做通她的工作。驍驍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她的孫子,這點是不會變的。”杜淮霖笑了笑:“其實她一直都挺中意你的。”扈曉華也笑:“大概因為我是個女人吧。”談完了正事,氣氛也輕松不少,“恕我冒昧問一句,你現(xiàn)在感情狀況如何?”“我媽那么喜歡你,沒和你提過?”“沒有。她從來不跟我說你的感情生活,大概是一直存著想撮合咱倆復(fù)婚的念頭,怕我知道了嫌棄你。”扈曉華揶揄道。杜淮霖想起奚微,無奈地?fù)u頭笑了笑:“不說我。你呢?沒再交新的女朋友?”扈曉華攪動著小勺子,之前滿是自信的臉上有些落寞:“沒有。自從和leona分手,一直單身至今。”“l(fā)eona是個好女孩兒。”杜淮霖也感慨。扈曉華和leona都是他當(dāng)年讀商學(xué)院的同學(xué),leona是美國人。杜淮霖也是和扈曉華離婚后才知道,兩人是情侶關(guān)系。“我知道,她很好。但是我們的觀念從根本上就是沖突的。我太現(xiàn)實了,愛情又不能當(dāng)飯吃。當(dāng)時為了金錢前途和你假結(jié)婚生子,她雖然妥協(xié)了,但她不可能永遠(yuǎn)靠著對我的愛來包容我。這件事橫亙在彼此之間,成為了引發(fā)各種矛盾的導(dǎo)火索。我們分手……也是遲早的事。”“雖然事業(yè)有成,但在感情上我是個失敗者。所以面對驍驍,我不想再做一個失敗的母親。”扈曉華總結(jié)道。杜淮霖突然與她生出了點同病相憐的意味。可扈曉華尚且有正大光明彌補的機會,他呢?他的愛人是他的兒子。他們手雖然握在一起,卻身處光與影的兩端。奚微在明亮的那一面,他在黑暗之中。扈曉華在杜驍開學(xué)后就回了美國,奚微也正式進(jìn)入高考一百天的倒計時。日子乏善可陳,卻又充滿早春甜膩而清新的愉悅氣息。五月初的二模考試,奚微果然再度奪回了第一名的寶座。杜淮霖一直記得他跟自己的約定,他之前偶爾會猜測,奚微想跟他要些什么。他想應(yīng)該不是些物質(zhì)上的獎勵,但是當(dāng)奚微說出“想讓他去開家長會”的愿望時,他還是有些莫名的心酸。“從小到大,我媽幾乎沒參加過我的家長會。這次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動員,以后上了大學(xué)恐怕也沒機會了——所以,能以我叔叔的名義,替我參加家長會嗎?”奚微滿懷期待。杜淮霖鄭重其事地答應(yīng)他:“好。”不同于參加杜驍?shù)募议L會時虛偽的逢迎和客套,這些各行各業(yè)三教九流的陌生人在此刻都為同一個質(zhì)樸的希冀集合,互相熱烈地探討著自家孩子的分?jǐn)?shù),想要報考的學(xué)校,交流經(jīng)驗。奚微無疑是其中最亮眼的,當(dāng)老師帶著由衷的贊嘆將焦點引到“第一名的家長”身上時,其他家長投來的艷羨目光,頭一次讓他感受到這種陌生的自豪感。他自豪,奚微比他還自豪。畢竟是少年心性,杜淮霖在所有家長里鶴立雞群豐姿英偉,滿足了他暗戳戳的一點虛榮。他做夢都想讓杜淮霖參加一次他的家長會,但一想如果成績不好的話根本沒臉提,好在這次終于得償所愿。散會后他們一起在校園里閑逛。剛下過一場小雨,cao場上新剪的草坪混著水汽,散布著有點兒青澀的香味。奚微把杜淮霖手里的院校宣傳單拿過來,卷成筒狀舉到他跟前:“這位家長,采訪您一下,參加家長會感受如何?”杜淮霖表情嚴(yán)肅地配合:“孩子成績好,當(dāng)爸爸的面上有光。”奚微被他逗得前仰后合。cao場上有低年級地男生在踢球,球正飛在他腳邊。男生沖他喊了一句,奚微抬起腳,把球踢還回去了。“再有一個月就畢業(yè)了。”奚微看著cao場上活蹦亂跳的學(xué)弟,感慨道:“要是考上A大,就不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了,怎么辦?A大又離得那么遠(yuǎn)。坐飛機也要三個多小時呢。”“能怎么辦?只好放假的時候見面了。”“什么,不是才三個多小時嗎?你可以趁周末坐飛機來看我啊!”“這么理智氣壯?”杜淮霖的聲音帶著笑意,“真是恃寵而驕。”奚微知道他不生氣,故意問:“那你愿不愿意寵我啊?”“再寵,你就該得意忘形了。”奚微喜滋滋地說:“唉,忘就忘了吧,是誰說的,我要是在他面前還不能隨心所欲的話,那是他的失敗來著?”“……你真是被我慣壞了。”杜淮霖拿紙卷敲他的腦袋,“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一個月高考了。等你考完試,我也有個獎勵要送給你。”“是什么?能提前劇透一下嗎?”奚微提起興趣。杜淮霖卻賣個關(guān)子:“不行,你都沒告訴我讓我來參加家長會的事兒,我也得保密。”“隨便你,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他們正好走到一棵盛放的木棉樹下,一簇簇火紅的花朵,沐浴夏初的細(xì)雨后格外明姸。奚微說:“這棵樹可有年頭了,是咱們學(xué)校的鎮(zhèn)校之寶。往常這時候該謝差不多了,今年可能是天氣熱得晚吧?還這么多花兒。”他突然想到什么,興致勃勃地拿出手機:“咱倆還沒一起照過相呢,在這兒照一張行嗎?樹太高了,照不全,離遠(yuǎn)點兒。”奚微拽著他走到合適的距離,把手機舉起來。杜淮霖有點兒別扭,問:“這時候是不是該喊茄子?”“喊茄子太沒創(chuàng)意。”他回頭,映入滿眼的紅,“不如喊人比花嬌。”“……”杜淮霖自然喊不出口,但他臉上的笑卻抑制不住,在手機里定格。兩人合照完,奚微又纏著杜淮霖給他照了兩張單人的。“等我再開學(xué),咱們就去A大門口合影。”奚微擺弄著手機,有些好奇,“說起來,杜叔你年輕時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