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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季修家里遠離村子,周圍沒人,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狼狽。 正想著,隔壁陳家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陳滿柱和幾個兄弟馱著鋤頭,要去查看稻田里的水夠不夠。 幾個人的目光對上。 陳滿柱兄弟:“……” 知青們:“……” 關嘉安氣得臉色發白,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陳滿柱幾人的臉色也白了白,看了一眼季修家的院子,仿佛在看什么吃人的猛獸,飛快地離開了。 關嘉安這才沒有被氣死。 他粗喘了幾口氣,艱難地站起來:“走,回去。” 有他開口,其他人連忙跟上,扶著關嘉安。 關嘉安垂下的眼里露出恨意,對季修懷恨在心,對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也多了遷怒。 要不是他們慫恿,他才不會來這里自找苦吃…… 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往鼻腔里鉆,關嘉安還在自怨自艾,心不在焉地想這是什么香氣。 瓜子,花生? 春溪村里有人賣這個嗎? 突然,他蹭地抬起頭,目光看向緊閉的季修家大門,推開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將臉湊上去嗅了嗅。 半響后,他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陰冷的表情。 其他知青看見,打了個寒顫,總覺得可怕。 …… 因為挨了一頓打,關嘉安受傷,臉上的傷口不能見人,和林穎的喜宴辦得十分粗糙。 季修和李詩悅去參加了,從頭到尾沒有見到新郎。 酒席上,林家人臉色也不好看,卻只能壓下這股怒氣,露出尷尬的笑容,招呼大家吃吃喝喝。 季修給林家人面子,什么都沒說。 但是紙包不住火,就算他不說,關嘉安受傷的事情還是有許多人看見了,在酒席上傳揚開。 黃桃花和鄰桌的一個中年女人交頭接耳半天,回過頭,和大家說了打聽來的消息。 “新郎臉上有傷口,不能出來見客。” 季大嫂覺得古怪:“那干嘛不等幾天再結婚,非要趕這一天?” 鄉下做酒席,東西都是臨時買的,要是不方便,隨時可以取消或者延期。 碰上這種事情,林家還不肯取消婚禮,真是古怪。 黃桃花聞言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林穎那個小姑娘,唉……”她壓低聲音,只和季大嫂說,“聽說有了身孕,再不結婚就要顯懷了。” 季大嫂瞪大眼:“林穎瘋了?” 她是生產大隊隊長唯一的女兒,讀到高中,在學校做老師,就算容貌普通了一點,條件也是頂頂好的,十里八鄉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找媒婆打聽她。 她竟然和一個外來的知青偷嘗禁果? 還如此不自愛,懷上了對方的孩子? 怪不得要匆匆嫁人。 兩婆媳嘆了口氣,都不理解林穎的選擇。 但是這是別人的事情,她們感嘆一句可惜,也就忘在了腦后。 而一旁的季修,因為早就知情,對此也并不驚訝。 他知道的甚至更詳細一點。 那天打了關嘉安一頓后,他去找林隊長,想要提醒他注意關嘉安的事情。 到了林家,林隊長沒找到,反倒看見了院子里的林穎。 只是一眼,季修就發覺林穎的不對勁。 他上一世是練武之人,對呼吸聲十分關注,平常人的呼吸自然而單薄,鼻炎病人的呼吸短促而艱難,而孕婦的呼吸,因為腹中有另一個生命,又和其他人不一樣。 林穎懷孕了。 季修腦海里冒出這個念頭之后,再看林穎甜蜜憧憬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關嘉安的事情。 猶豫之間,他無意中聽到林家人的議論。 原來三月份的時候,林穎就和關嘉安在一起了,還帶著人回家。 只是林家人不同意這件事,將事情壓著。 林穎被罵了一頓,不死心,沒過多久,和家里人說,她有關嘉安的孩子了。 林家人氣得跳腳,卻又無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下這件事,同意了兩人的婚事。 聽完之后,季修轉身回家,放棄了提醒林家人。 女方戀愛腦,執意要嫁,他一兩句話有什么用,只會讓林穎惱上自己罷了。 只是不知道,當高考恢復的消息傳出來,關嘉安會如何選擇。 上一世關嘉安走掉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林穎肚子里有孩子。這一世,他們結了婚,孩子的事情也曝光了出來,再次面對人生的抉擇,他會怎么選擇呢? 關嘉安很快給了他答案。 他選擇先報復季修這個有舊怨的仇人。 …… 七月份初,早稻收獲的季節。 生產隊又忙碌了起來,召集每一個公社成員搶收稻子,并種下第二季的稻子。 李詩悅無奈,間隔著時間去田里走了幾趟上工,糊弄外人。 這一日也是如此,她送走季修,將女兒送去季家,匆匆忙忙到了田里干活。 見她出現,男知青們仿佛看見季修可怕的微笑,身上涌出一陣陣劇痛,頭上冒冷汗,紛紛讓開位子,方便她下來。 李詩悅還以為大家是照顧她,沖幾人笑了笑,拿起鐮刀收割稻子。 瘦高女知青掃了一眼,湊到她面前,小聲道:“今天關嘉安好像沒來。” 李詩悅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沒發現關嘉安。 不過她也不在意這個人,笑著道:“不是說他受了傷,在家養傷嗎?” 瘦高女知青:“我昨天和小玲去看過他了,他的傷口已經好全了。” 李詩悅想了想,還是沒當一回事,隨意道:“沒來就沒來吧,他現在搬去林家,應該和林隊長請過假了。” 瘦高女知青一想也是,和她又沒關系,遂點點頭,放棄了追究這個問題。 一天結束,夕陽西下。 李詩悅疲倦地回家,走到家門口不遠處,看見關嘉安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愣在原地,有點愣神,關嘉安來這里干什么? 季修回來后,她說了這件事,語氣依舊充滿疑惑:“我本來覺得沒什么的,關嘉安上不上工,都和我沒關系,可是他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們家附近?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算要打水,井口也不在這邊啊,林家明明離老井更近。” 季修聽了她的話,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來,有點不妙的預感。 他想起之前有一天早上出門,也在家里附近看見過關嘉安的身影。 不過他那時候以為這小子是挨了打,心里不憤,要找回場子,所以就沒管。 后來發現,關嘉安也就出現了那一次,再沒有來過,他更放下心,沒記在心上。 可是李詩悅現在告訴他,關嘉安并不是沒有來過,而是避開了他在家的時間,甚至避開了李詩悅在家的時間,偷偷地來過。 凡有古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