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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去年譜的。"邢經哲回答道。少年悄悄打量著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男人的眼神清冽而洞人心扉。賀立丘暗暗吃驚,去年,也就是邢經哲十歲創作的曲子。不簡單。"這曲很不錯。"賀立丘評價并沒有其他人慣有的客套和夸張,邢經哲聽得出男人的中肯。"謝謝。"邢經哲揚眉,這種真心實意的夸獎沒有人不喜歡聽。夏之見兩人這樣和諧倒是放心不少,拉著小弟又說了些別的。明天一早邢經哲就會跟著樂團回美國,到最后夏之仍然不停囑咐邢經哲明天回美國注意的事項,也不細想邢經哲說不定比他還要精通。邢經哲帶著少年獨有的洞察力一直觀察著賀立丘。賀立丘撇開視線不動聲色,偶爾對視也輕松坦然。邢經哲并不是他對手。夏之難得啰嗦,而賀立丘有足夠耐心,倒是把邢經哲聽得煩了,"哥,你怎么突然這么婆媽了。"少年的臉上有嗔怪,臉頰鼓鼓的,可愛得很。夏之佯裝生氣,瞪眼抬手揪起邢經哲耳朵,手上又哪里舍得落力,只得惡狠狠得威脅小弟:"嫌棄是不是,那我再不說你!"不過虛張聲勢。邢經哲嘻嘻笑著抱住夏之,"怎么可能嫌嘛!"夏之對小弟的撒嬌很是沒轍,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轉頭尋找賀立丘。賀立丘站在兩步外安靜得等著他。夏之心底一陣暖意滑過。"好了,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長途飛機畢竟折磨人。"邢經哲答應著,把他們送出劇院,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之中。"賀立丘。"少年把這個名字反復咂莫,他直覺這個男人對他哥很重要。賀立丘和夏之并肩走向停車場,中間有一段路只有一盞路燈亮著,燈光照亮一小塊地方,他們從黑暗中走進光亮,又走回黑暗里去,黑暗總能滋長一些不安定的情緒,被擠壓的感覺,被糾纏的感覺。夏之輕輕側頭,視線所及是賀立丘微翹的唇,硬朗的下頜骨線,夜色模糊男人的五官,但夏之仍能憑記憶描繪出男人石雕般的唇線,他貪婪得吸吮男人的氣息,就像親吻黑夜里最黑的花。?☆、十? 十十一月過后天氣越來越冷,夜長晝短。夏之的復習計劃已經進入沖刺階段,每晚睡前滿腦子復習重點,甚至半夜驚醒都下意識回憶當天做的復習題,夏之覺得自己要魔怔了。學院臨到期末,學院獎也進入最后遴選階段,金老師說最后還要加試一個景觀場景設計,這個加試作品可以單獨留下參加下學期才開始的"原野"國際景觀設計大賽。夏之今早告訴賀立丘他要參加設計比賽,比賽的宣傳單上寫得天花亂墜的,和國際沾了邊,主題詞也寫得很大,什么綠色概念,邀你一起全球生態綠色環游之旅。賀立丘現在很少參加比賽了,他上著系里的課,又寫著論文,所以夏之跟他說的時候他也只是答應著,警告他不要誤了考研,適可而止。然而夏之并不滿足賀立丘敷衍的態度。“我是真的要去參加這個比賽的。”為了強調態度,夏之把“真的”咬字很重。賀立丘翻著自己的資料思考著接下來論文的補充論據,嘴里還是嗯嗯的應著。“賀哥,這個比賽在學院宣傳力度很大的,說不定得獎后被推薦到國外去啊。”夏之鍥而不舍。賀立丘心說宣傳大是主辦方拉得贊助錢多跟推不推薦你去國外沒多大關系的。男人抬了下眉毛表示“哦,還能這樣。”夏之泄氣,把宣傳單連同報名表一氣慣到賀立丘書桌上,他平時不敢這么做,但賀立丘的態度讓他很是苦悶,夏之撇嘴望向一邊,心里挫敗賀立丘的忽視,腳下卻不肯走開。男人的思路終是被打斷了。賀立丘抬眼看了下那張花枝招展的宣傳單忍不住就要從專業角度去評判單子的設計效果,忽而瞧見捏著宣傳單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他轉過頭去盯著夏之,年輕人背挺得溜直,側頭望著一旁,腮幫子不服氣的動來動去,嘴也無意識的撅來撅去。忽然很想笑,賀立丘一直覺得夏之身上的小表情小動作特別多,許是他自己也并不察覺,在專業以外的方面賀立丘可能自己都未意識到他總是容忍看年輕人在自己面前毫無顧慮,小聰明小機靈抖得淋漓盡致。“你要參加這個?”夏之聽見賀立丘問話,猛地轉過頭,眨了眨眼歡喜得看著男人。“那就去吧,反正也是下學期了,考了試再仔細準備也不遲。”“嗯!”“至于名次……”賀立丘話不說完。夏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意思,賀立丘凡事要求最好,稍落下風也遭捶楚,夏之沒有不努力拿頭名的理由。“一等!”年輕人眉眼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眼睛亮閃閃的,像是點了一萬顆星星。"不錯。"賀立丘站起來,順勢呼擼了下年輕人的頭發,年輕人縮縮脖子,又因為他少有的贊賞而手舞足蹈。夏之的興奮勁兒感染了賀立丘,臉上的笑容更大,轉而又想起少年時在大哥那里討得的為數不多的夸獎。彼時還在上中學時的賀立丘參加學校辯論總決賽帶著自己的小組拿了頭名,少年時的他就知道自己的優勢在何處,平日里跟著大哥讀的那些書,統統裝在腦袋里,在自己頭腦中悄悄構筑著屬于自己的頭腦圖書館,區區一個校園辯論賽還難不倒自己。那日賀立丘放學回到家,以他向來的性格是不會去細說這件事的。他剛剛打開家門,秦叔正端著湯從廚房出來,大姐拿著碗筷放在桌上,看見他進門招呼著他趕緊過去吃飯,大哥從屋里出來,伸出手向他招了招,氤氳的氣息包裹著賀立丘,不知哪里來的少年心性,書包也不放下咚咚咚跑過去撲進大姐懷里。“大姐,我今天辯論賽得了頭名!”少年的眼睛閃著動人的亮光。賀冬芝被賀立丘抱了個滿懷,驚異今天的小弟如此活潑,心里歡喜的很。“我家弟弟是最厲害的呀。”當大姐的從來慣著自家小弟。賀清明難得沒有指責賀立丘的冒失,只是用手指了指,“小孩子氣!”賀立丘轉過頭笑著瞅大哥,也沒有不滿,清秀的少年模樣就那樣瞅著賀清明,有雀躍還有隱隱的希冀。“好了好了,快放開你姐,坐下吃飯。”賀清明頓了頓又說:“知道你厲害!”賀清明乖順的坐下來,因著大哥的夸贊,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前兩天賀冬芝告訴賀立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