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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剛才的疏離感并不存在似的:“最近是不是時興大紅色,我見你的宮人將你屋子打扮得紅彤彤的,看起來心情很好。” 此時換作朱雀沉默了。 片刻后,他道:“我要成婚了。” 晴天霹靂。 穆辭幾乎被凝霜的記憶震得站不住腳。 他茫然道:“成婚?” 是他想的那個成婚嗎? 朱雀確認:“與白虎。” “白......白虎?他們此次來的目的是和親?” 穆辭不得不佩服凝霜的定力,他聽了這消息還能裝作鎮(zhèn)定地問那商隊的事,換作是他,要是林歸雁突然有一天說他要給自己找個師娘,他還不得...... 還不得...... 還不得如何呢? 穆辭反而怔住了,如果林歸雁成婚了,他縱然心里翻江倒海,可行動上又能如何呢? 不過此書到結局林歸雁都獨善其身,別說成婚了,連曖昧都不曾有。 朱雀終于將事情全頭全尾地告知凝霜:“白虎有意與我聯(lián)姻,我思量之下認為此舉并無不妥,便應了他。” 穆辭被凝霜的情緒波動折磨得頭疼不已,只得硬著頭皮強撐道:“此事有待商酌,白虎的實力不弱,沒理由一定要與朱雀城聯(lián)手,其中恐怕有詐。” 朱雀道:“何詐?” “或許想竊取朱雀城的情報,或許......” 凝霜有大段大段的話想說,可他此時心緒不穩(wěn),腦海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自己說了些什么。他那些話在旁人聽了當真是顛三倒四,像夢話似的。可凝霜自己知道,這件事確實有蹊蹺,朱雀不該輕易答應才是。 可這樣的表現(xiàn)在朱雀聽來,就別有用意了。 他作為一個權力至上的君主,很難相信世間真的存在凝霜這般只為一己私情甘愿鞠躬盡瘁的人。 他更加確信凝霜是認為自己的權勢受到威脅,所以亂了陣腳。 白虎與朱雀聯(lián)手,任憑他凝霜有滔天的本事,也再掀不起波瀾來。 不是的,穆辭嘆氣道,不是這樣的。 朱雀自然知道白虎不會無故示弱,他不過是將計就計。 沒想到真的釣出了他自以為的,凝霜的真實心意。 凝霜還在語無倫次,與朱雀道不要成婚。 朱雀聽了半晌,終于出言打斷:“凝霜。” 凝霜不再出聲,怔怔地看著朱雀。 “朱雀城的城主是誰?” “你。” “對,是我。” 朱雀意在敲打凝霜,叫他認清君臣有別。 此時,凝霜該是人不人鬼不鬼地從這里離開,腳下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不知何時就會踏空,墮入深淵。 可穆辭不知哪里來的一股熱血,直沖腦門。 他脫口而出:“那我呢?” 說罷,他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朱雀的記憶中是沒有這段的,凝霜也確實沒說過這句話。這純粹是穆辭給自己加戲了。 林歸雁聽聞亦是微怔,不知作何反應。 穆辭懊惱,又要重啟幻境了。 可二人對視良久,幻境仍未有要塌的跡象。 穆辭抓緊機會,趕忙遵循朱雀的記憶,轉身踏出了大殿。 幻境未塌的原因很清楚了。 什么有詐有蹊蹺,那都是凝霜的保護色罷了,當年他得知朱雀要成婚,確實是想替自己問一句:“那我呢?” 時過境遷,這句話終究是透過穆辭的身體問了出來。 炮灰殺青了 最終,穆辭扮演著凝霜的角色,眼睜睜地看著朱雀與他人成婚。 婚禮當日,凝霜喝得酩酊大醉,醉得狠了便在街邊嘔吐,吐到腹中空空無物,只剩干嘔。 而此時,朱雀正淡然地掀開新娘的蓋頭,面色無悲無喜,彷佛成婚的人不是他一樣。 此事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人人皆知凝霜對朱雀的心意,朱雀此舉不可謂不寒人心。可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 總不能迎娶了凝霜進后院吧! 幻境中路人的音容相貌徒然變得十分真切,大概這一段記憶是凝霜終身不能忘的。酗酒后的凝霜腳下虛浮,頭重腳輕,走起路來踉踉蹌蹌,像是隨時要摔倒的樣子。可全城人都在慶朱雀白虎喜結連理,又有誰真的在意大街上的失意人。 穆辭聽見耳畔嘈雜的聲音。 “至今也未能目睹那新娘子的真容,叫人好生好奇。” 凝霜心道,想必是花容月貌,落雁沉魚,與朱雀天上一對地上一雙,最是登對。 還有人說:“嗨,殿下的王妃能是輕易叫我們這些平民得見的,人家可尊貴著,白虎那可是神獸。” 白虎才配得上朱雀,他凝霜出身蠻荒異族,入不得朱雀的眼也是應該。 有的人不開眼,哪壺不開提哪壺:“就是可惜了血戰(zhàn)神,此時該是失魂落魄了。” 好一個失魂落魄。 他凝霜天生奇才,年紀輕輕坐穩(wěn)族長之位,后跟隨朱雀征戰(zhàn)多年,刀下亡魂不計其數(shù),尋常人誰聽了血戰(zhàn)□□號不抖上幾抖。此時竟被一介凡人以憐憫的口吻評價為失魂落魄四個字。 他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得街上路人膽戰(zhàn)心驚,卻無一人敢上前。 在酒的催動下,凝霜憤然拔刀,竟沖動地闖入了朱雀的寢殿。 他修為不在朱雀之下,宮人哪里攔得住他。 穆辭尷尬地摸摸鼻子,凝霜喝斷了片,可他還是清醒的。即使知道幻境中皆是假的,他不過是要將當日的記憶還原一遍,可依舊擋不住面色發(fā)燙。 在人家大婚之日大鬧洞房,還是真正意義上的大鬧,未免有點......咳。 凝霜貿(mào)然闖入其中,穆辭的視線又重新變得模糊,除林歸雁外再看不清周圍的景象。想必凝霜當時心智打亂,眼里除了朱雀再看不見其他。 林歸雁的語調十分平靜,這到與他本人的性子無關,記憶中的朱雀便是這樣冷淡,與凝霜的孟浪之舉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待如何?”朱雀道。 “我......” 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