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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調整著麥架的高度,已經很多目光被他吸引。底下有人竊竊私語,或有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當然包括玄魏。他淡然的表情讓玄魏看得有點著迷,憬翊看著玄魏,眼神中透著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廖晉對著麥克風說了句:“為大家帶來一首,希望大家今晚玩得開心?!?/br>而后音樂響起,他的手隨意地搭在麥克風上,眼神忽而飄渺了起來,他輕聲唱到:我的夢早已歸零.我的愛結成冰.褪色的刺青.殘留的姓名.那是我的曾經別為我動了真情.別怪我那么ㄍㄧㄥ.孤獨的背影.落寞的神情.經不起你的挑釁唱到這里時,他突然抬眼看向玄魏,歌聲從淺吟輕唱突然變得萬分動情:不要闖進我冰冷的愛情.我怕沉睡的夢被你驚醒無論束手就擒.或是抵擋你的入侵都會讓我搖擺不定你的夢如此清醒.你的愛太冷靜.催淚的叮嚀溫柔的神情.卻又讓我動心別讓我掉入陷阱.別恨我不敢.聽固執的個性.堅定的表情經不起你的挑釁不要挑釁我冰冷的愛情.我怕醒來會愛你愛不停請你別再靠近.不要讓我狠不下心現在的我經不起你一再挑釁這個看起來從容淡定的男子,竟也可以將歌曲唱得如此無助如此悲傷,聽眾紛紛陷入他的歌聲里,半份憂傷難以自拔。倒是余歡坐在底下抱臂聽了半響,突然沒頭沒尾說了句:“我就還沒見過敢跟廖晉搶男人的。”只有閆子奕聽到,于是閆子奕便理所當然認為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想了半天,問了句:“什么意思?”余歡往嘴里塞了顆葡萄,道:“不知死活?!?/br>閆子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說:“我覺得,他這歌是唱給玄魏先生聽的?!?/br>余歡用看精神病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直截了當道:“廢話?!?/br>閆子弈對于這個大美人的態度已經相當習慣了,一點沒往心里去,又以為余歡這是認同他,小聲說:“那我就想不通了,他剛才為什么要說跟玄魏先生不熟,難道他怕了那個憬翊?”余歡嘆了口氣,秉著日行一善的想法,對那顆木頭腦袋解釋道:“我認識的廖晉呢,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不喜歡惹事,可也絕對不是好惹的主。也就是不喜歡正面跟人沖突而已,曾幾何時那些以為他是軟柿子的人,現在就差生活不能自理了?!?/br>“不是吧…”閆子弈看著臺上的廖晉,覺得多少有點難以置信。畢竟他一直覺得廖晉雖然偶爾有點不茍言笑,但絕對不會是殘忍的人,畢竟是他哥深愛的人啊。廖晉把那首歌唱完后,說了聲謝謝就直接下了臺。玄魏似笑非笑,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離去。直到阿仁接了個電話,在他耳邊說警方找到阿健的尸體——死了超過三天,死因是窒息而死。阿健是朔司的內jian這件事最近已經在幫派里傳得沸沸揚揚,畢竟玄魏和閆謋只要一出事,最大得益者就是他。之前伊天的事也就是個苗頭,雖然現在玄魏啥事兒沒有能蹦能跳,但以他的個性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就結束。而閆謋的妻兒在這次的事件里變成犧牲品,有傳閆謋已與玄魏接觸,現在身處臺灣準備刷光人情牌,掏出所有家底在籌備隨時絕地反擊,跟朔司拼個你死我活。種種的這些傳聞最近在江湖中瘋傳,老大們還沒正式交鋒,底下就已經波濤暗涌,小規模沖突不斷。連警察近期都頻繁出動,在他們低下的賭場夜場輪番巡查,試圖以這種行為作為威懾,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阿健的尸體找到了,很快會在外面傳遍,這件事仿佛更加一觸即發。玄魏聽到阿健的事情后,沒有任何表態,而是讓人送了憬翊回去。阿仁他們以為接下來要開會,結果他說好久沒玩桌球。四個人去到玄魏常去的那個桌球廳,那是個裝修簡約的會員制場所,最特別的是——那里不會給客人提供球桿,客人拿的球桿都是私人寄放在那的。那里總是放著極有情調老唱片,雖是桌球廳,可躺在酒柜里那些琳瑯滿目的紅酒每每總會有喧賓奪主的嫌疑。小凝對紅酒沒興趣,阿仁對桌球也沒興趣,理所當然坐在一旁光看玄魏和志冰玩。桌球是玄魏喜歡的運動,雖然高手對戰看來總是枯燥無味,往往都要花掉幾個小時。但很多男人都無法抵抗這項運動的魅力,它能令人摒除雜念,只為能冷靜判斷局勢。高手能將花哨華麗的技巧與精妙的算計結合運用,然而,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鹿死誰手——就像世事。比如剛才志冰在玩遍跳球弧線球幾個花樣之后突然失手出錯,就被玄魏抓住機會一次清了臺。這球打了快兩個小時,玄魏一句話也沒和他們說,專心得有點瘆人,最后旁邊的小凝看不下去了:“老大,人都死了你真的不去看一眼?”說完阿仁一下踩他腳上,小凝小聲怒罵,“找死阿?”玄魏用巧粉擦著球桿頭,聞言看了看他們,又看向志冰:“你也這么想?”志冰說:“阿健嘛,也許是走頭無路了才會這樣,他最近那么缺錢。”“嗯哼。”玄魏笑了。“人都死了,而且他那次出賣閆謋,差點就能幫老大你除掉情敵,還不用您親自動手。要我說簡直是一石二鳥一舉兩得一干二凈!”說著志冰做了個擊球的手勢,志冰是很聰明的人,他說話最懂得如何去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那天...伊天的話都還沒說完,說不定不是阿健呢。”小凝極其沒底氣地表示。玄魏突然目光一陰,問了句:“我,有說過他是嗎?”見狀眾人紛紛一寒,小凝連忙說:“對對對!他不是!我過幾天燒個iphone5給他!”玄魏俯下身盯著眼前的球局,目光如刀般銳利,突然說:“對了小凝,你最近就不用跟我出來了,留在家專心接電話吧?!?/br>小凝當時想的是——我再他媽亂接電話我就自斷雙臂!!憬翊在家里等玄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那張沒有任何情緒的側臉,此刻仿佛褪掉了所有的柔弱,像極一尊冰冷、美貌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