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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脫力,“我說今天要陪他去報警的,我答應過他的。”云晚雙手捂住了嘴巴,他不敢相信一直陽光的彭澎,原來一直生活在這樣的地獄里。池望安聽完也久久不能平靜,他不知道該說什么,過了一會兒問道:“那他中考第二天沒參加是因為……?”徐緒慘然一笑,“沒錯,他爸把他胳膊打折了,他連筆都拿不了。”“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說來也巧,那天我給同學送我的筆記,卻正趕上他把他爸從家里打出來,原來他家就住在我同學家對門。也許他覺得我已經看到這些了,跟我說也沒什么好丟臉的吧。”徐緒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里,“如果昨天我們直接去報警,而不是等到第二天,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是我,都是我,沒攔著他。昨晚他把meimei送到我家,他自己走了,我就該猜到事情不對的。”云晚走過去抱住徐緒,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這不怪你,與你無關的,你不要這樣自責徐緒。”池望安不知說些什么來安慰他們,他自己也受到了很大的震驚,他自己的人生不算一帆風順。他也受著疾病的煩惱,他甚至之前還在依賴藥物。但是他的兩個父親是愛他的,他一直也享受著優渥的物質生活,沒有為錢煩惱過。所以那些獎學金和競賽獎金,他都沒有當回事過,畢竟幾萬塊錢的獎金還不如他的壓歲錢多。可是這世上,真的是有人靠著這些錢生活的,他的meimei甚至還遭受了這樣的痛苦。池望安突然覺得,自己有什么資格總說云晚不懂人間疾苦,家人寵壞了他。實際上,他們都是無償享受著父母給的物質,活在父母搭建好的象牙塔里。云晚拉著池望安的手,不安道:“他不能被判刑吧?那樣一生都毀了,怎么辦啊?”池望安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放心,我想想辦法。”他們都心里明白,自己什么忙都幫不上,只是干著急而已。這時云晚突然靈光一下,“我哥!我大哥!他是律師,這事可以問他啊!”徐緒也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不住地點頭,“對對,那云晚你快問問他!”云晚很快便給大哥打了電話,簡單說了這些情況,還特意強調了彭澎對他有多照顧,人有多好。云湜本就是山風中學的贊助商,這事弟弟不提他也要管的,只是分給下面人去做,保住學校就行。但是他聽了彭澎的遭遇,也難免氣憤,他對云晚保證道:“好的,你放心,大哥會管。”云晚得了大哥的承諾,心里有底了不少,他對徐緒堅定道:“他們都說彭澎命不好,可我不信,因為他命里有我們。”第27章如手如足這一年的山風中學都籠罩在“學生弒父”的負面新聞里,連他們學校出了一個省狀元,都無人問津。徐緒竭盡所能想去看守所探望他,卻一直被拒絕,彭澎拒絕和任何人見面。他不交代作案動機,面對任何審訊都是閉口不言。警方也用了一切手段,可是彭澎一句話都不說。案件進入了膠著狀態,連云湜也很頭疼,云晚對這件案子十分關注,他迫切希望大哥能夠把彭澎救出來。“問題現在你的這位同學他什么都不說,即使我們掌握了手頭這些證據,可是他的口供是最重要的。”池望安那天也在云家,他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他為了保護meimei?”云湜點點頭,“這點我也考慮到了,他為了保護meimei的名聲,所以不愿意把他和彭旭的沖突公之于眾。”云晚理解彭澎想保護meimei的心情,可是如今是性命攸關啊,怎么可以這樣呢!他又氣又急,“哥,要不我們讓彭漪過去勸勸他呢!彭漪同意說出這些事嗎?”云湜搖搖頭,嘆息道:“彭漪愿意為了哥哥說出真相,可是彭澎對我們的要求就是保護好他meimei,而且任何人都不見,包括彭漪。”彭澎這種態度讓大家都束手無策,云晚突然靈機一動,“哥,我有個辦法,就是有點…有點…不太好。”云湜點了根煙,輕輕吐出一個煙圈,“你說來聽聽,現在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騙彭澎說彭漪得了絕癥,現在就想見他最后一面!這樣行不行?”云湜沉默了一會兒,他還真沒想過這么損的招,“…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信。”池望安肯定了云晚的想法,“他應該會信,您讓徐緒給他寫封信,他認得徐緒的字。最后一段再讓彭漪寫,就說最大的愿望就是見見哥哥。”也許是彭澎在看守所里呆久了,腦子都不清醒了,這種謊言還真的信了。在被捕后的第三個月,他同意了面見彭漪。彭漪見到哥哥的第一眼,就哭了出來。本來又高又帥的彭澎,坐在矮小的椅子上,手和腳都被沉重的鐵鏈束縛。唇周都是泛青的胡茬,頭發也長長了許多,整個人落魄而頹唐。彭澎心里都是meimei的病,一開口便急著詢問病情,“漪漪,你生了什么病?徐緒沒有照顧好你嗎?信上你和徐緒都沒說清楚,到底怎么了?”彭漪低頭沉默不語,半晌后哽咽道:“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了,你還問我生了什么病做什么?”彭澎太想過去抱抱自己的meimei,可是他現在被困在這個椅子上,動彈不得。“哥哥怎么會不在乎你?哥哥最在乎的就是你!”彭漪聽見這話,突然情緒崩潰,她心里太清楚哥哥本應該活得瀟灑自在,卻因為自己身陷囹圄。她哭喊道:“你在乎我你為什么不配合調查!云律師都說可以幫你脫罪了,只要你說出來就行了!你要是認罪了,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誰來照顧我!我本就沒爸沒媽,我只有一個哥哥,你還……”彭漪滿臉淚痕,紅著眼眶抬眼看向哥哥,“你不要我了嗎?哥哥……”彭澎伸出手想給meimei擦擦眼淚,卻發現他被手銬銬著,連手都無法抬起,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哥哥不是不想不管你,如果哥哥都認了,那就沒人知道他對你做的那些事了。我是你的哥哥,從你出生那天起,我就說要保護你。”他們從出生那一天起,就是除了父母以外最親密的人,他們是流淌著相同血液的親兄妹。他們沒有負責的父母,沒有正常的家庭,沒有優越的條件。他們只有彼此。可是現在,連彼此都要失去了。彭漪知道她的哥哥這些年,為了自己付出太多。中考那天,彭旭又輸了錢,回家想找些能賣錢的東西,卻發現這個家已經被他賣差不多了。他氣的把家砸了個遍,下樓買了一斤燒刀子,在家里喝悶酒。彭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