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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與他情義最為親厚,然焉知胡亥作何想法? 不錯,胡亥聰穎爛漫,對于各位兄長也一向尊重,全無異心。可趙高此人相隨在側,如何能保證他永遠如此質樸? 曹參見過太多,原本兄友弟恭最后卻分道揚鑣之事了。遑論王室之人向來親緣淡薄。 “曹先生,請坐。”他只是伸出手,淡淡示意。 曹先生?似乎無論對待何人,這位少公子,都是如此禮儀俱全。無論是曹參或是先生,對他而言,似乎都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他直呼曹參,并無俯視之意,尊稱先生,也無過多敬重。那只能算是個禮節性的稱呼。 甚至讓人覺得,天下蕓蕓,男女老幼王孫貧民,在他心中,最終都只能化作幾個簡簡單單的名字,最終再無他物。 這恐怕是個,表面溫和純稚,內心卻冷硬如冰的人。 “少公子……”曹參猶疑了下,還是直言開口了。“參有疑。” 姜晨:“哦?” “秦律嚴苛。今人非議朝政,被逐出咸陽。若有寬赦,該當如何?” “……”不來則已,一來便是此問。 姜晨不禁問一句自己,難道是他看起來慣于欺上瞞下,亦或善良至此,可為孔鮒盧生之流抗爭所謂殘暴秦律? “法不容情。曹先生當一清二楚。” 凡所作為,必要承擔后果。時日將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如今后果現顯,孔又如何逃亡曲阜? 何以不知殺身成仁舍生取義? 可見他們的禮義,全以約束他人,對于自己,卻從不知反省! 曾經自詡正義仁愛,要所謂邪惡以死謝罪。 那么今日言行危及嬴政,他要儒生以死謝罪也根本理所應當。 姜晨承認,在某一方面,他所思所想已是遷怒。可那又如何?終歸而言,他與所謂善,又沾不上半分關系。 若為惡,那么小小遷怒,又有何妨?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小天使們感冒了頭疼的厲害 就先這樣啦 所以說有病要治真的不能拖!我就感冒拖成鼻炎的那個! 一個題外話,有人聽過沈曉海嗎?前幾天看了一個剪輯傅玉書的mv,哇盛世美顏1234! 真的是,一笑整個世界都在發光 第237章秦少公子(十二) 與胡亥的交談似乎失敗了。這個年輕的少公子們似乎從某方面厭惡儒生。盡管他并未將這種不耐表現出來,但他的袖手,卻正是一種證明。像他這般八面玲瓏,近乎十全十美的人,尋常人不會找到任何攻訐他的機會。 依著胡亥的性格,即便他不能正面出手,也必定礙于名譽暗地斡旋相助,此次近乎直白的以法不容情四字拒絕,可見盧生等人于他而言,的確是無足輕重。甚至,長兄扶蘇的情面,也不能降低他的這種對盧生等人的煩厭之情。 曹參只能離去。 扶蘇聽聞他因此事牽涉胡亥之時,還難得發了些脾氣。道十八在趙高身邊,趙高本就與扶蘇不和,此舉豈非令他為難如何如何。 趙高陰冷難測比之李斯更甚之。 扶蘇有時不明白。為何父皇會將趙高指派于胡亥為師。誠然,趙高文才不錯,書法又獨樹一幟,但此人心性不定,令他為胡亥之師,還不知他暗中對弟弟如何。 若他當真盡心,上一次也不會讓風寒差點害了胡亥性命。 回到咸陽不久,就聽聞胡亥發熱嚴重,去探望他,太醫盡說些命不久矣的話,簡直令人惱火。 沒有人知道,看到幼時跟隨他蹦蹦跳跳活潑無比的胡亥一朝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虛汗涔涔之時,扶蘇心里作何感受。至于父皇,他又如何不心疼呢。父皇常言,胡亥是眾多皇子品性最肖于他的,生死不知,父皇都無法一心處理政事,親自過來探望。 無論是對父皇,或是對于扶蘇,這個孩子,都是不同的。 幸而他足夠堅強,總算熬了過來。 大難不死,又接連受了不少驚嚇,曹參又何必用這些事去驚擾胡亥。扶蘇知道曹參也只是想為他解難,只是,扶蘇卻不希望,朝堂風波,他與趙高等人的爭斗,危及兄弟。 扶蘇對于兄弟之誼的重視,再次為曹參敲響了警鐘。 利用胡亥的心思,稍微減卻了些。 但無胡亥分擔陛下將要傾瀉的怒火,盧生之事,顯然就更加棘手了。 事不出所料,盧生孔鮒合謀,更加激怒了陛下。此中,逃亡之中,仍有叵測之徒行不軌之事。 煽動下民,言說皇帝殘暴無德,行虎狼之政,大肆征收勞役修筑無用大墻,楚郡因此爆發了小型叛亂,王僨奉命平叛之后,始皇終于因此震怒,下令抓捕盧生及共犯,就地坑殺。 不知為何,消息走漏,曲阜孔氏宗祠的叛逆們望風而逃。當日始皇親臨孔府,勢要看究竟為何,他之前所待親厚的博士們,叛秦如此理所應當。 事后傳言,始皇陛下掘孔圣之墓,孔圣顯靈,作了“始皇帝死而地分”之預言。 嬴政傳召徐福的頻率,的確也變得更加頻繁了。 扶蘇原本不顧曹參勸諫,要上書父皇撤除坑儒之令時,留在曲阜善后的蒙恬回來了。 所謂孔圣顯靈,根本不是什么玄異之事。所用機理,近乎與當日公孫附之死,如出一轍。 扶蘇想。 如今一向秉承窮則獨善其身的儒家,也卷進時代的紛爭之中了嗎? …… 被懷疑參與盧生謀逆和匿藏同黨的儒生,盡皆被抓捕于城外坑殺。 二百多人的哀嚎,為這繁華的咸陽,蒙上了一層陰影。 …… 聽聞嬴政想要見他之時,姜晨還詫異了片刻。平素嬴政政務繁忙,空閑少之又少,大多用來召見徐福等人煉丹搗藥養身,偶爾才會想起他的皇子。不知今日…… 章邯頗有些憂慮的望來一眼:“少公子,陛下……” 陛下對少公子……只萬萬望他不會聽信佞人之言,平白害了少公子。 趙高此人,雖有幾分才學,卻被陛下寵的,失了分寸。近些年對于權勢,更是熱衷無比。在趙高的荼毒之下,少公子依舊能養成這般溫良的品性,已實在不易。聰穎,又不恃才傲物,雖身處權利漩渦之中,卻仍抱有本心不為外物而動。足可見心智堅定。如此之人,又怎會因為一個預言的改變心意? 若是陛下傷到少公子,最終后悔之人,一定是他這位做父親的啊。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對于章邯而言,便是如此。在陛下與少公子之中,他只能選擇陛下。哪怕知道,陛下的命令,也可能是錯的……他也必須執行。 姜晨似是未曾感知到章邯的復雜心緒,相當淡然,“將軍,父皇召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