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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現在,斯威特大公已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他彎了彎腰,伸出他套著雪白手套的手,“美麗的小姐,可以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貝娜有些淡紅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猶豫。因為她現在并不想與誰跳舞。 圖勒夫人放下手彎,將貝娜遞出去,“好孩子,優雅的淑女不應該拒絕一位紳士的請求。好好玩吧,祝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貝娜提著裙擺行了一禮,面上露出標準的微笑,“當然,斯威特先生。這是我的榮幸。” …… 姜晨已回了房間。 一個剛蘇醒的人,總歸是會得到一點兒體諒的。 這在這個族群中也通用。 而風采奪目的主人選擇提前離開,在場的男士們其實很開心。 姜晨靠著天鵝絨的座椅,他現在,有一點兒幾乎感知不到的心慌。 稍微粗心便會忽略過去,但是姜晨向來都有縝密的心思。而且他對于自己的一些情緒,總會很敏銳。 這些莫名的情緒來自對危險的感知。 心慌。 這是一種難得的感受。 對于沒有心跳的血族而言。 但是很危險。 一個沒有心跳的簡直不能被稱為生物的生物,對心臟卻有了感受,這是多么反常的事情,至少對于他而言,這可不是像舞廳里女伯爵們的那個心跳所代表的含義。 偏偏又不能清楚是什么危險。 這種不知名的不安讓他有些煩躁。 壁爐里的火焰依然燒著,發出噼噼啪啪的脆響。 姜晨靜靜的坐著,他蒼白的臉被火光映紅了些。 很可笑是不是,一具冰涼的尸體,卻坐在這里烤火去感受溫暖。 樓下燈火通明,各類聲音不斷的傳進耳朵。 喧嘩,和各類客套。 姜晨以為要一直如此直到今夜結束的時候。 有了一點不同。 “主的光輝照耀世間。” 這句另類的話在普遍的交友和寒暄聲中響起時,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姜晨眉頭一蹙。 明朗的聲音。 圣潔的氣息驅散了黑暗。 這聲吟誦原本帶著令人沐陽的溫暖的氣息,但是,這種氣息在此時出現在這里卻顯得如此的不合時宜。 “令人厭惡的黑暗的異端,墮落者們,準備好接受主的凈化了嗎!” 不急不緩,莫名的自信。 這個聲音傳到耳中時,姜晨的指尖扣在鋪著黑色地獄火桌布的雕花木桌上。 他不得不站起身。有客人來了,還是個不好打發的客人。 但是他現在有點累,還有點兒餓。 僅憑這兩句特征鮮明的禱告,他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教廷的人。 舞會也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血族的耳力一向都好,舞廳里開始有人興趣盎然的觀察發展。 …… 果然過不了兩天安生日子。 果然。 姜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對此淡然一些。 他推開了雕花的木窗,翻身跳了下去。 明明丈許的城堡,他的房間還在高樓之上,可他平安的落地了。 血族的能力之一,就是矯健的身手。 風中傳來腐朽的氣息,城堡外的低階守衛,已經死了。 他打量了一下來的人。 對方穿著白色金線的風衣,手中抱著一把豎琴。 湛藍清澈的眼睛,金燦燦的短發。 教廷的人,而且,還是不低的身份。 渾身的氣息讓習慣黑暗的人不自覺就皺眉。 來人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你就是近日那個新蘇醒的異端?” 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他說話的時候,也在打量這位墮落的王子。 顯然,他無愧于他王子的身份。高貴且優雅,并且找不到絲毫被黑暗侵蝕的邪惡氣息。倘若不是全數黑色的頭發與眼睛,很難想象他是一位墮神者。他有著不輸于教廷中千挑萬選而來的任何信徒的俊雅的容貌和近乎完美的優雅宮廷禮儀,高貴而令人折服。 是的,在他做出那些本不該有的錯事之前,他畢竟是個守衛國家的王子。雖然他看起來秀氣且文雅,好像是全然無法戰斗的學者,但是萊特不會忘記在典籍中所看來的資料,這位墮落者,曾是主麾下守衛龍騎士的繼任者,還是龍騎士團第一戰斗承擔者。 但那都已經是四百年前了。 可惜了,若不是他沒有克制住自己的色,欲,在任職期間與一位不信仰主的公主私通,他本該有一個光明而名載史冊的未來。 現在所有可能的光輝都隨著他被出賣的靈魂而毀滅在黑暗中了。 萊特想到這里,心里突然升起來幾分憐憫,他用那種悲憫世人的,寬恕信徒的語氣對這位在他眼中是迷失了自我的王子講道,“……你曾經也是光明之所在,為何卻這樣輕易地墮入黑暗。回來吧,主會凈化你的靈魂,你將從惡魔的手中救贖,曾經忠誠于主的龍之子,你難道要永遠埋葬你采佩什的榮譽。” 記憶片段不斷的閃過,這些話好像是個引子,把姜晨才整理起來的記憶又攪的一團糟。他腦海一陣刺痛,又有些犯暈和惡心,臉色已從蒼白變到慘白,拳頭不自覺捏緊了,血族的特征顯露出來,細長的指甲掐進rou里,到鮮血流出。 不過是提了名字而已…… 原主對于騎士與公主的執念,就這樣深? 可笑! 姜晨平靜了些,眸中的鮮紅之色漸漸隱去。世上哪里有兩全其美的事?又讓他抱得美人歸,又讓他做他的光明龍騎士?未免太貪妄了些。 這不過幾句話,就讓這具身體潛在意識動搖了。從前拿眾多人明救那位公主的魄力哪里去了! 簡直是可笑! “做客歡迎,說客請離開。”姜晨看了他一眼,又不再去看他,全當他的話是耳旁風,以一種很正常的,主任邀請客人的語氣,“怎么?閣下真的想來這座城堡不醉不休?” 這位來自教廷的生活向來只有向上帝禱告的天真的牧師或者圣者,顯然沒有看懂這一眼中所含有的內斂的意思。 作為一個長于東方的靈魂,他表現的內斂。而這種內斂是這位天真的敵對者不能理解的。 所以他只是眉頭一皺,眼中是很顯而易見的厭惡,他開始維護他的信仰,“上帝在上!誰要與你們這些骯臟的惡魔不醉不休!” 姜晨偏了偏頭,面上的笑意都沒有變動一下。“骯臟?閣下來到我的城堡,就不要如此大言不慚了。” “我的名字,萊特·瑟克賽思。”他有些泛黃的眉狠狠地皺了起來,顯然對他的話十分不滿。念誦了一句,“逝者已逝,為何復活。流戀塵世,罪孽多端。” 毫無疑問的狂熱的信徒。 他一撥琴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