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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都在嘲笑我。 原徹的呼吸聲平緩綿長,睡得正酣。我一怒之下從酒水架上拿了兩罐啤酒灌下去,打了幾個氣泡嗝,慢慢地困意襲來,終于睡著了。 翌日天還沒亮,原徹就叫我起床,大家要去看日出。 我把被子滾到身上卷成花卷,拿枕頭捂著腦袋,絮絮地說:“大家無原無故地看日出,原徹不去,故故也不去?!?/br> 原徹坐在床頭搖我,湊到我腦袋邊聞了聞:“你偷偷喝酒了?” 我說:“明知故問,明明知道答案還要問故故?!?/br> 原徹笑得床都在抖。 男班洪鐘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原徹,放我進去,我來喊他?!?/br> “男上加男,形容叫故故起床很難,需要兩個男人。” 原徹喊:“他醒了,馬上就來!” “還想要兩個?” 我感覺身上壓了個重物,但我還能睡,原徹在夢里教我理解呢。 原徹踩著我的背,牽起我的手,猛地往后一拉,我整個人被拉成一個飛字,疼得瞬間清醒,嚎道:“腰!腰!” 原徹說:“切克鬧,起床了?!?/br> 我忿忿地爬起來,抓了抓頭發:“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br> 上車的時候原徹給了我一杯醒神茶,但只有心理作用,我依然在整個早晨困得眼皮打架,下午自由活動,我果斷選擇床上半日游。 人之初,性本劍,躺在床上我又不困了。 原徹也沒去玩,他從浴室出來,換了條短褲,我瞥見他兩個膝蓋都是淤青。 我嚇得坐起來:“你膝蓋怎么了?” “你沒睡啊?!痹瓘啬_步頓了一下,坐床上拿被子擋住膝蓋,“就……碰到了?!?/br> 我想到了:“是不是那次從樓梯上摔的?” “……嗯,一點小傷,很快就好?!?/br> 明明住在一起,為什么我沒早點發現? 明明是我害他受傷,為什么他反而要安慰我? 這樣的我,是不是不配喜歡他。 我說:“你等等。” 我從行李箱里翻出兩個暖寶寶,貼在冰袖里,“膝蓋借我一下?!?/br> 原徹把被子掀開,我才看清有些地方都發紫了。 我將冰袖綁在他膝蓋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血化瘀,“先試試看,晚上我幫你涂藥,明天早上再拿雞蛋敷一下,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原徹靜靜看著我動作,說道:“好的。” 我抬起頭,很認真地回看他:“我自己慢慢發現的話,可能永遠也靠不近真相,如果還有這樣的事,因為我讓你受傷之類的,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原徹的眼睛亮起來,似乎想說什么,他張嘴,只說了聲好。 我很笨,很遲鈍,不會照顧自己,更別說別人。 但這樣的我,也有想追逐的人。 16有我別怕 傍晚在客棧庭院里燒烤,架了三個爐子還有點忙不過來,rou汁和油滴在飽滿的rou串上冒著小泡,落在燒得焦黑紅亮的炭火上,滋滋作響,有風吹過,炊煙便和香味一起飄散,遺落在湖畔黃昏的風里。 正值飯點,群體BBQ的尷尬在于等待生rou變熟,如果從rou的視角來看,人類圍著燒烤架假裝投入地聊天,余光卻貪婪地往自己身上瞟,語間時不時吞咽吸溜唾沫,被心理扭曲的變態兇殺狂盯上也不過如此。 我在rou片上灑好孜然和辣椒粉,先夾了幾塊到托盤里,再喊:“rou可以吃了!” 我端上盤子跑到原徹身邊落座,他拿了兩聽快樂水在等我,我們邊吃邊看體委和生委為了最后一塊rou的歸屬權辯論起來,總覺得嘴里的rou更香了。 這本該是段美好的時光,只要沒人建議晚上看鬼片,看完再搞什么試膽大會。 正宗恐怖片都是這么開頭的,我在心里默念,你們知道這些rou從哪來的嗎? 毫無疑問,在座各位分泌了過多不必要的腎上腺素,他們已經找老板借投影儀放起了。 女同胞們都一臉期待的時候,認慫是很沒面子的事。天慢慢黑了,為了營造氣氛,燈也沒開,我躁動地坐在凳子上。 “你怕嗎?”原徹湊到我耳邊小聲問,吹得我耳朵熱熱的。 嗐,有啥怕不怕的。 色鬼也是鬼,相煎何太急? “不怕,”我說,很大方地把手臂給他,“你可以抓著我?!?/br> 原徹問:“真的嗎?” 我堅定地點頭:“隨你抓,不好抓不要錢?!?/br> “好的?!痹瓘貭科鹞业氖?,修長五指非常自然無障礙地扣住了我。 扣得還蠻緊的。 怎么回事? 這和我想象中的抓,好像不太一樣??! 我全程光顧著偷瞥我倆握在一起的手,沒心思留神電影在講什么。 可能是鍛煉的緣故,原徹的手掌比我還大四分之一,掌心有些粗礪,溫熱地貼著我。 他倒是看得認真,偶爾被生委一驚一乍的叫聲嚇得渾身一震。 我更是要被嚇出心臟病。 生怕下一秒他就發現我壓根沒在看。 還悄悄掏手機準備偷拍。 無奈左手掏右兜看著很像突然犯皮疹的猴子,為了保持形象我還是決定放棄。 如果被牽住的不是右手,我確實想現場狂草寫個小作文描寫我內心的想法,題目就叫“當你第一次牽我的手我想如果我們在一起紀念日要重溫這部電影嗎”,第一段寫“牽手可以,鬼片不行”,第二段寫“想啥呢老弟”,全文完。 還是封三行情書。 電影接近尾聲,我甚至想掏錢請導演現場,不是,遠程給我拍長一點。 老板不知什么時候來了,在后頭瞎湊熱鬧:“看什么愛情片呢?手牽得這么緊?!?/br> 他話音剛落,原徹就松開了我的手。 我怒而回頭。 暴躁小秦,在線瞪人。 老板,我勸你撤回。 老板站在我們班金童玉女身后,搭著金童的肩,理都沒理我和原徹。 我恨,這他媽還能誤傷! 不過原徹他虛啥呢? 又不是教導主任抓談戀愛。 我好奇地看過去,發現原徹耳尖又紅了。 哥,你不是在看電影嗎? 能不能專心一點? 我大概沒資格說他。 但我還是心癢癢,實在想和原徹繼續發生點肢體接觸,于是我很不高明地抓住他的手,真正意義上的抓,一本正經:“別怕,有我在呢?!?/br> 電影結束了,燈咣咣地亮起來。 真是白費心機。 試膽大會開始。大家圍坐成一圈輪流講鬼故事,中途三人一組去指定地點拍照,可能我對帶了大會字眼的東西天生有特定的生理反應,聽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才輪到我、原徹和生委出去探險。 我們抽中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