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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紀絨好像被猛烈的陽光忽然照射,趙澤成距離他有半個教室那樣遠,隔了十幾排的學生與空氣,他碰不到紀絨,更不可能在這一刻給紀絨送來什么精氣。可是紀絨的心跳卻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后半節課,稍稍相熟的同學還詢問他,是不是太熱或是生病,怎么臉這樣紅。紀絨回答不上來,他只知道了,原來不用肌膚相親,不用擁抱接吻,只是與趙澤成對視,就會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臉頰泛紅。就像現在,紀絨聽見它一聲聲的敲在自己耳膜上,這聲音太大了,紀絨甚至有些害怕被趙澤成聽見。“嗯?”趙澤成不滿于紀絨的沉默,伸手碰了碰他,故意可憐道,“不愿意和我回去嗎?”紀絨的心慌沒有來由,胡亂接話:“去做什么?”趙澤成又輕笑了一聲,他好像覺得無奈,走得里紀絨近了點,并且動作很快,在紀絨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他拉進了懷里。“你說呢?”趙澤成問,可好像是質疑紀絨的答題能力,很快又自問自答了,直接告訴紀絨,“當然是想帶你見見家長。”趙澤成做了一份牛rou燴飯,紀絨吃光了牛rou,留下大部分的飯。到了晚上,趙澤成便開始未雨綢繆地收拾起衣物來。紀絨躺在被褥里看著趙澤成將東西打包進行李箱里,又里里外外地走,拿些不知什么。紀絨沒有上前幫忙的概念,他只是覺得趙澤成收拾東西有些慢,填滿一個不大的箱子花了好久的時間,久的他都要困起來。手機里“快樂家族”的群里因為停課也越發的冷清了,有時候半天都沒人說話。而紀絨微信列表聯系人中,會聯系他唯二,一個就在眼前,一個則好久沒見。紀絨拉出了黔諾的微信,他們上一次的聊天還停留在一周多以前,黔諾讓紀絨幫忙選小西裝,說他又要去參加什么高檔酒會。紀絨選了,又被黔諾說沒有眼光。他無聊,手在屏幕上戳戳點點,最后還是忍不住給黔諾發:他說要帶我見家長。紀絨可能自己不知道,他打字的時候嘴角都是翹的。可一直到次日的周末,紀絨因為生物鐘提早醒來,黔諾也還是沒有給他回微信。紀絨按開看了,感覺還挺失望。他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迷糊間,只記得趙澤成還在收拾。而現在趙澤成也沒醒,他一只手搭在紀絨的腰上,一只手穿過他的脖頸,與紀絨維持著睡覺時的動作。陽光因為過早而溫和,照不醒人,只照地趙澤成好看。紀絨便學著他平時碰自己的樣子,輕輕地在趙澤成臉上碰了碰。也許是睡眠的確能休養腦力,紀絨這時的腦子就格外清醒,也弄清楚了昨天并不清楚的事。紀絨想,他給黔諾發信息,果然還是因為出于狐貍精之間攀比的本能。紀絨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在心里隱秘地嫉妒著黔諾。他以前嫉妒黔諾尾巴長,嫉妒他會勾人,嫉妒一個又一個的男人為他前仆后繼。而昨天那一刻,紀絨第一次不再嫉妒了,因為他忽然發現,那些他都不是很想要了。紀絨不再想要勾到人證明自己是不比他人差的狐貍精,不再想要擁有很多法力,好像也很久沒有在意地去看尾巴又長了多少。反而是這樣的時刻,他一覺醒來,側頭就能看見趙澤成的眉眼,感受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與自己同床共枕。趙澤成的懷抱總是這么好,他的手也很大,很溫暖,牽著紀絨的時候就好像一直都不會放開。紀絨便也不再渴望別的男人了。作者有話說:13黔諾的信息一直沒有回,紀絨原本還以為他像一年前一樣忽然被什么人帶出了海,沒有信號,沒想到下午他送完趙澤成回到許久不回的公寓,就在樓下遇到了黔諾。黔諾手邊停著他那輛價值幾百萬的車,他側身站在車前,一手按在車頂上,一手叉腰,正神色激動地說著什么。紀絨遠遠看過去,原本是想同他打個招呼的,但黔諾的表情看起來實在不太好看,他便猶豫一下,先往前走近了幾步。在紀絨的印象中,黔諾總是美的,做什么都游刃有余,那些叫紀絨束手無策的事,擺到黔諾眼前,他仿佛也眨眨眼就能解決。而自打黔諾第一次被他嘴里的“禿頭男”親了嘴大發脾氣以后,紀絨就很少能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負面情緒濃重的表情了。紀絨想著便加快了腳步,拐過一個小彎道,原本被建筑物擋住的黔諾的對話對象也露出來。那人看起來比趙澤成像個大學老師多了。紀絨感覺他的打扮好像和大學里的其他教授是一個路子,頭上頂著有些油膩的發膠,把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露出的額頭下面戴了一副土氣的四方眼鏡,穿著一身最規矩的黑色外套黑色西裝褲,和黑色皮鞋。但他大概比大多數教授要高一些,站在黔諾面前,同樣抬著手在說什么。土氣的男人看起來要比黔諾鎮定的多,眼鏡遮掉了他的眼睛,紀絨看不全,只是看他說話的語速并不快,伸出的手也只是做些很小的手勢。反觀黔諾,紀絨從沒有見過那么不得體的黔諾。他幾乎是在上躥下跳的,每說一句話都要用力的拍下車頂,或是踢一下輪胎,整個人看起來都有著不太像黔諾會有的暴躁。紀絨逐漸靠的更近了。而這一次黔諾又罵的格外大聲,傳進了紀絨的耳朵里。黔諾罵道:“你給我滾!”罵完,他就仿佛情緒失控一般,單手一揮,將停在邊上的跑車凌空抬了起來,隔了十幾米遠,紀絨還是聽見金屬被擠壓發出的聲音,那車被無形的手拎到半空,又被迫翻了個面。紀絨下了一跳,趕緊慌亂地往四周看。確定了周圍都無人以后,紀絨才想起來黔諾的對面就站著一個。等紀絨猛地再看過去,車子卻已經不知何時又被翻回來。“我喜歡你。”黔諾對面的男人嘴里說著,“黔諾,我真的好喜歡你,你答應我,我一定一輩子對你好。”紀絨看見黔諾的手緊緊繃著,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眼神銳利的盯著對面的男人。車還靜止在半空中,但又好像不是靜止那么簡單。它被兩道力道拉扯著,很細微地發著抖,只不過均衡之后,靜止了罷了。而這期間,男人的嘴里源源不斷,統統都是對黔諾的表白,他語調不快,又很真誠,說得多了,便顯得有些可憐。又隔了一會兒,紀絨看到黔諾忽然地后退了幾步,車子嘭的一聲落回地上,卡著車輪的小零件都飛了許多出來。“黔諾!你沒事吧?”黔諾眼前的男人語調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