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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被親懵逼了的秦匪風怔愣片晌,別開臉,坦白道:“自然……不是。” 聶珵總算滿意了。 于是直到太陽快落山,二人被一路拴著,聶珵卻樂此不疲地叫秦匪風猜來猜去,秦匪風果真就一次都沒有猜對過。 被聶珵“吧唧”“吧唧”親了無數下。 給旁邊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都看郁悶了,尤其聶珵如今五官雖不再是晏寧那般明艷,卻仍眉清目朗,一身sao氣沖天的外袍下窄腰長腿,小嘴嘻嘻哈哈個沒完,念得人心底癢兮兮的。 怎么就看上了個半瞎子? 當然這些禁衛并不敢透露半分異常情緒,畢竟他們那馬車里的小殿下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停一下!” 而聶珵撩了秦匪風一道,突兀地一聲大喊。 “老子要解手!” 他媽的快兩個時辰了,賀江隱還沒出來,拷問啥呢?背家譜吶?那我也會! 聶珵心下莫名發慌,不知那狗崽子又打什么歪主意,就趁眾人不備,猛地抬起一腳又蹬在馬車屁股上。 “九殿下!賀江隱也該下來解個手了!” “攔住他!” 整個隊伍一頓,聶珵和秦匪風幾乎下一刻便被蜂擁而上的禁衛摁倒在地上。 而聶珵那一腳用了十足力度,眼見將馬車后面的板子踢了個窟窿,只可惜一陣勁風吹過,又吹起周圍幔帳擋了上去。 聶珵腦袋被死死摁住,其實什么都看不到,卻不知為什么,眼淚忽地就落了下來。 第91章交易了 聶珵在頭破血流間,想起下山后第一次在奉仙大會上見到賀江隱,那時賀江隱在眾派對他怨聲沖天時二話不說廢去他的七殺玦,卻也坦然保下他的性命,又在他昏迷那三天暗自為他輸送真氣。即便后來到天爻山莊,他定要親手對他那一番施暴,其實也在不知覺中將凍住他全身的寒毒提前解開。 甚至他鬽胎身份暴露,而他一直在眾派面前正言厲色要除去他,實際只是為引出聶又玄那一番關乎賀云裳也為鬽胎的話,他與聶又玄必是早已商議好,若到這一日便聯手推他做圍剿主力,以轉移眾派的視線。 這些聶珵早該想到的,可他潛意識里始終待他如虎狼,尤其他恢復記憶后,更不肯輕易相信他。 他還懷疑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又皆為日后將他煉做邪物的虛情假意。 聶珵只覺一股難以抑制的疚痛夾雜莫名自心間撕扯的悲切感一同將他淹沒,而失去意識前,最后映入他眼底的,卻是秦匪風那流血不止的左眼。 九方泠說過,他鬼眼中的蠱王,就快要徹底失去生息。 此時他們二人雙手仍被緊鎖在一處,面對著面被壓制得不能動彈分毫,秦匪風費力與他早痛到麻木的手指交纏相扣。 “……” 聶珵墜入黑暗的剎那,隱約聽到秦匪風說了什么,可惜——沒能記清。 以至于他一整個夢境里都惶惶不安。 直到醒來,他望著分明還安安靜靜躺在他身旁的秦匪風,失神良久,定心之余,仍覺得有什么重要之事被他忽略。 只是不待他細想,他又眼見他們二人似被困在一間密室,而這密室雖晦暗無光,但意外的干凈整潔,并不似尋常關押犯人的牢獄。最關鍵的,他看著他與秦匪風身下的烏木床榻,竟一時熟稔到心如刀絞,偏偏,他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何時來過此地。 “你醒了。” 驀地,一個聲音響起,聶珵詫異看過去,才發現晏寧此刻系了件玄色披風,隱隱坐在一處角落,幾乎與身后墻壁融為一體。 聶珵目光一暗:“賀江隱……在哪?” 而晏寧手中抱了個黑漆箱匣,不知里面有什么,他看得十分出神,隔了半晌才輕笑一聲:“你不好奇你眼下在哪嗎?” 說著,晏寧抬頭:“好歹也是你脫胎換骨的地方,你倒真忘得一干二凈了?” 聶珵一下愣住。 “我要是賀江隱吶,既然已將你藏在這里兩年,管你痊愈后是否快活自由,決計不會允你此生踏出半步。” “免得到頭來,還是要將你拱手讓人。” “……” 聶珵啞然看著晏寧,即便不能完全聽懂他的意思,某個猜測已然浮在心底。 這密室——應就是秦匪風將紫微心給了他后,他躺尸靜養,直至如今這副樣貌完全長好的所在之地。 他先前從未細想過,他渾渾噩噩養傷的這兩年,究竟是怎樣一番情形。 “虧他賀江隱明明已將秦匪風這最大的障礙從你心中抹去,你至死都以為是秦匪風背叛你,醒來又失了記憶,豈不正是將你占為己有的好時機?” “誰想他預料到了一切,包括——秦匪風得知畫骨一法,必會舍去紫微心救你性命。” 說到此處,晏寧故意停頓半晌,滿意看到聶珵驚愕的視線,才悠悠地繼續道:“秦匪風失去心智,癡癡傻傻,再夠不成威脅,你自然唾手可得。結果他卻到這最后一步,放你走了。” “他更想不到的是,你十年后自無心臺跑出來,會又看上那癡傻的秦匪風。” “……”聶珵因晏寧幾句沒頭沒尾的話一時腦中混亂不堪,似是抓住什么,卻又不敢輕易觸碰,便干脆怒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晏寧道:“你不明白嗎?” “你以為你自幼被賀江隱冷眼相待,是因他只想利用你那鬽胎身份,殊不知,他這些都是做樣子給人看的。他對你的感情早變了質,他愛上了自己親弟弟,于是便又想方設法的掩人耳目罷了。” 晏寧方一話落,聶珵心中一陣擂鼓,倏然變了臉。 “你、你胡說什么?當時你娘的肚子里都還沒有你,你知道個屁!” “何況他是……是我……” “欲人勿知,莫若勿為。”晏寧不等聶珵猶豫說出那兩個字,接著道,“這種事,誰能說得清楚,他或許……也正因為是你大哥,才在最后關頭送你去無心臺。” “他到底,是跨不過你們之間的血緣溝壑。” 一邊說著,晏寧竟自位子上起身,抱著手中的箱匣走到聶珵面前。 “你要是不信,看一眼里面的東西,便知道了。” 聶珵就怔然看了那沉甸甸的箱匣稍許,終是抬起血糊一片的腕間,顫抖將其打開。 率先入眼的,是一副筆鋒稚嫩的兄弟嬉戲圖。 ——七歲那年,他曾興沖沖拿這圖給賀江隱,卻被罰跪了半個時辰,以懲戒他擅自離開自己庭院。 他記得他那時跪完了,一邊委屈一邊將畫埋在院角,再也沒有提筆畫過一幅。 而賀江隱,竟是在什么時候,將這圖找出來,又平整地藏進這箱匣之中? 聶珵強忍著胸腔中的震驚,再往下看,一件件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