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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了我父親將族里事務(wù)擱置到一邊,陪我母親一路游玩進京。我與母親說我險些將那輿圖按她的吩咐一把火燒了,卻是被你攔了下來,我母親直嘆說你倒像她孩兒,不似我一般,與我父親一個模樣,在此事上就是一塊榆木。” 葉勉啞然,心里卻腹誹嘆道,這不廢話嗎,能靠顏值取勝,誰何苦受累靠才華? 第82章書房 直至芙蓉花宴散了席,葉勉都沒見著駙馬和莊珝的另外兩個兄弟,心里不免覺著奇怪,臨走前小心地問了莊珝,莊珝倒沒誆瞞著他,直說因著上回他與莊瑜鬧得那場,他父親不滿公主對此事輕拿輕放,兩人之間生了齟齬,今日便沒理會他母親的宴請,一大早就帶著莊瑜和莊珩躲出去了。 葉勉聽了不僅愕然,他們家兄弟打架,怎么父母還跟著站隊抱團兒? 莊珝輕描淡寫,似是習(xí)慣了并不覺著有何不妥,葉勉卻不知怎地心里竟也有了偏頗站了隊,莽撞嘴快道:“你爹也真是......公主已將你打得滿身是血了,他還要怎的?不滿公主的處置,他當(dāng)時怎么不站出來自己來啊,我倒不信他還能將你這個嫡子打殺了不成,如此家務(wù)事本就沒有萬全之策,公主怎么處置都是兩頭得罪,她個當(dāng)娘的不比誰都難受啊?你爹不去體貼安慰,倒事后跳出來,評個‘苦主’出來護著......” 莊珝怔愣了片刻,隨即悶笑不已,道:“這話可不能讓我母親聽到,否則她今晚便要連夜進宮請旨,將你要了來了,娘一直抱怨這府上無人與她一條心,白白偏疼了我,我卻比哪個都涼薄,半點都不與她貼心,她早已被我們父子四人氣得心冷如霜。” 葉勉回侍郎府的路上,不禁心里暗暗唏噓,這公主府外表如此光華,內(nèi)里竟然也是鴉飛雀亂,一片狼藉,果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只是這世人都道“家和方能萬事興”,那他們府上是如何做到家里滿地雞毛,外頭還能賺得缽滿瓢滿,富堪敵國的。 葉勉啃著手指在馬車里認真地思索了一路,下車前在心里哀嘆了一聲,小富才要靠修行,大貴得看命...... 悟出了人生真諦的葉勉在天擦黑前進了府,剛換了件家里穿的衣裳,右銘便進院子來傳話,說是葉侍郎命他去書房尋他。 如今葉勉與葉侍郎的關(guān)系倒也不似他剛來時那般僵硬,因而也沒如何抵觸,趕緊著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便蹦去了他爹的書房。 書房里燭光融融,燈火通明,葉侍郎坐在書案前,手里正端拿著幾張文紙細細看著,見葉勉又不好好走路,蹙眉訓(xùn)了他兩句。 葉勉不覺痛癢,繞過書案,從葉侍郎身后探過腦袋好奇地問道:“這什么,怎地上頭還有我的名字?” 葉侍郎搖頭輕嘆了一聲,喚來小廝在他旁側(cè)加了一把椅子,輕斥道:“在這里規(guī)矩坐好!” 葉勉撇了撇嘴,乖乖端坐下。 這時,六姨娘從書房里間兒掀了簾子出來,笑盈盈地給葉勉端了杯剛沏好的敬亭綠雪茶放在他面前,葉勉客氣地與她道了聲謝,六姨娘趕緊擺了擺手,也不多話,規(guī)矩地退回了里間兒。 葉侍郎只仔細地看著那幾張紙,絲毫沒有在意,葉勉卻瞪著他爹輕哼了一聲。 前些日子他爹的上峰戶部尚書,不知是抽得哪門子的風(fēng),竟給他爹送了兩個極俊俏的侍書丫鬟來,一個叫潤云,一個叫暖香,這名字一聽便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給邱氏氣得頭疾都犯了,卻又發(fā)作不得,只好指派了六姨娘日日來這書房里伺候茶水,防著那倆丫頭作妖。 葉侍郎察覺到,轉(zhuǎn)過頭虎著臉斥道:“做什么又作那怪動靜,沒個規(guī)矩!” 葉勉也不怕他,撇了撇嘴為他娘抱不平道:“怪不得爹這段時日見天兒地呆著這書房里處理公務(wù),連晚膳都舍不得回正院兒去用,我還想著怎地突然就忙起來了,原倒是這屋里來了美人給您紅袖添香......” 葉侍郎被他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氣得不輕,揚起手就往他后背上狠揍了一巴掌,瞪著眼睛罵道:“怎么和你老子說話呢!長輩房里的事也是你能說置喙的?”說完又心虛地看了看垂首侍立在角落里的兩個丫鬟。 葉勉用手夠著后背,紅著眼睛委屈道:“你好好與我說不就行了,怎地還為著兩個下人打我?” 這一頂大帽子葉侍郎哪敢戴,吹著胡子罵道:“你少胡說八道!我豈是因著她們兩個打你?” “那你給我揉揉......”葉勉吸了吸鼻子嬌氣道:“可疼呢。” 葉勉進來書房還不到一刻鐘,葉侍郎便被他氣得腦袋嗡嗡直響,無奈地一手扶額,一手給他揉著后背,葉勉卻突然小心翼翼地抱住葉侍郎的手臂,哼唧道:“爹,我不想再要弟弟了......” 葉侍郎一愣,“你這又在渾說些什么?” 葉勉扁了扁嘴,半真情誼半假哄人,“有了新弟弟,您就又不喜歡我了,可我喜歡爹呢,我會吃醋!”葉勉抱著他爹的袖子晃了晃,杏眼含波直直地看著葉侍郎。 葉侍郎人已過不惑之年,卻也是頭一回聽見子女與他剖白,很是怔愣了半晌,隨即只覺著那心肝脾肺腎都猶暖流浸潤過一般,熨帖至極,壓了壓嘴角輕斥道:“不準(zhǔn)胡說!” 葉勉瞥了一眼那邊的兩個美人。 葉侍郎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嘴硬道:“不過是書房里伺候筆墨茶水的,別聽你娘瞎說!” “哦?我那書房里倒也缺上兩個端茶倒水的。” 葉侍郎瞪他,葉勉不甘示弱瞪回去,“不過是兩個伺候茶水的,您怎地就舍不得給我?” “什么叫我舍不得?”葉侍郎氣得又想揍這個口無遮攔的逆子兩巴掌,卻見葉勉正一臉懷疑,不信任地看著他,葉侍郎終是“舍”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給給給!都給你,再別來和我磨纏!” 葉勉立刻轉(zhuǎn)頭冷聲吩咐右銘,“將這兩個丫頭送去我院子里交與倚濃,再把她們的身契找出來,一會兒我回去直接帶走倒也方便。” 右銘因著豐今在葉勉手底下侍奉,早已半個人都是瑤輝軒的了,聽見四少爺吩咐,都沒去看葉侍郎臉色,轉(zhuǎn)頭就進去里間兒翻那倆丫頭的身契去了。 葉侍langxin疼不已,氣得冒火,葉勉卻靜了下來,一臉正經(jīng)與葉侍郎問道:“爹,這紙上有我們學(xué)里年考的考題,可是發(fā)了榜了?” 葉侍郎也不好再與他計較,壓了壓火氣,嚴肅地“嗯”了一聲,“你們學(xué)里明日張榜,我先去禮部要了榜單來看。” 葉勉點了點頭,國子學(xué)的年考不比平日里的旬考,學(xué)生考完后,試卷是要直接蠟封與禮部去批審的,因而這都秋假后半月余了,榜單堪堪才下來。 葉勉拿過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