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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這些人和灰老鼠似的,躲藏的本事大得很,我可不想鉆到老鼠洞里去趕老鼠,嫌臟。” “這樣好了,你們若主動出來,我只帶你們走,你們若是不肯出來,那。…這條街上所有人,都給你們陪葬,如何?” 他話音落下,周圍鴉雀無聲。…不對,除了楊玉英喝湯的聲音,再無其它。 這人目光在楊玉英的身上一頓,卻沒有理會,略一轉頭,站在他身后的一個年輕漢子就忽然飛起一腳,踹向那老板娘。 楊玉英人沒動,只輕輕推了一把眼前的桌子,桌子轉眼便橫了過去,正好砸偏了那條腿。 厚重的實木桌子落地,居然穩穩當當地立住,絲毫不曾碰到墻壁和貨柜。 楊玉英笑道:“桌子用料扎實,再用上一百年都不一定壞,好東西,要是毀損了,那未免太可惜。” 楊帆屏住呼吸,悄悄看自家這位朋友。 為首的那漢子視線也一瞬間轉移過來,他身后十幾個人,齊刷刷地看向楊玉英。 這人向前走了兩步,手一伸,槍從袖子里滑出,槍管輕輕朝著楊玉英的下巴處點去。 “小姑娘身手不錯,可惜啊!” 這人話音里帶出一點輕嘲,又有些漫不經心,話音未落,十指劇痛,半條胳膊瞬間麻木,他一回神,只覺身子一輕,飛上半空,不知翻了幾個圈,砰一聲砸在地上,腦袋嗡一聲,眼冒金星,頭暈眼花。 他好不容易恢復了知覺,就看到比在腦門上的槍口,那槍他熟悉,自己的勃朗寧1900式,雖然是把老槍,但他保養得很好,甚少卡殼。 現在這把利器,握在別人的手里。 楊玉英抿了抿衣角,特別淑女地側坐在這人的肩膀靠后一點的位置,笑道:“可惜什么?” “…” 周圍一片寂靜。 “。…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人許久才開口,聲音一下子低沉,雖然臉上燒得厲害,聲音里也隱藏了一絲氣急敗壞,可在這等情勢之下,也算鎮定自若。 楊玉英悠悠閑閑地坐在他后背上翻了幾頁書,漫不經意地道:“那到是知道的。” 她輕輕揚眉:“我這人膽子很小,而且特別識時務,通常不去招惹我招惹不起的那些大人物,不過,貌似你不在我招惹不起的范圍之內,一條狗而已,欺負也就欺負了,宰了也不是大事。” 這人登時愣住。 第三百五十三章 傷藥 他叫劉文利,申城人,四年前來到琴島,曾是東寧省老督軍宋老爺子的馬夫,如今在琴島市保安處,任主任一職,官職不算大,但在本地卻是個無人敢惹的厲害角色。 此時劉文利趴在地上,心下茫然,他都不記得到底有多少年,沒人敢罵他。 若換作平時,敢罵他的人自是直接千般手段齊上,令其生不如死。 可這會兒小命在人家手里捏著,卻是只能忍氣吞聲。 “你認得劉某?你是何人?” 劉文利蹙眉盯著楊玉英。 這個年紀的年輕女孩子,想也不可能是什么厲害人物,而且身手了得,也不似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嬌花,哪里受得了習武的苦楚? 劉文利死死把肚子里的火氣壓制住,“小姑娘,我看你是認錯了人,劉某乃保安處的,奉命追查亂黨jian細,那些都是窮兇極惡的人物,若有人阻攔,殺無赦!” “我看,你劉文利才是亂黨。” 楊玉英輕笑,忽然開口,“先就不必說你和日本人勾結陷害王員外,就為了區區一只花瓶的事,你這些年瞞著你那老督軍,倒騰了些軍費,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提一個人,肖子敬,你說,要是他知道那件事是你做的,會如何?” 劉文利臉色驟變,幾乎一瞬間,心中殺意沸騰。 楊玉英笑道:“我馬上就二十,以前在鄉下住,最近剛到琴島,哎,也沒什么背景,雖然是宋司令的表妹,可宋司令的表妹多得很,不差我這一個,想必要是哪天被人給殺了,也沒人會有心思給我報仇。” 劉文利臉上一僵,又紅又白,一顆心抽緊,腦子里亂糟糟一片。 楊玉英把槍一收,卷到袖子里去。 她穿得寬袖的漢服就是這點好處,袖子里可以藏很多東西,還不起眼。 收好東西,又把桌子搬回來,沖老板娘笑道:“湯涼了,老板娘再給我們煮些。” 老板娘低著頭,小聲應下,連忙就去了后院。 劉文利還趴在地上,一時不曾動,楊玉英伸出腳尖,輕輕點了點他后背。 “我不想在品嘗美食的時候,看到討人厭的東西。” 劉文利幾乎咬碎一口牙,還是老老實實站起身,領著他身邊的那些人,一步一挪地離開小食鋪。 他們剛一走,老板娘就又端了湯水過來,還給添了菜,加了飯。 楊玉英輕聲道:“放心,劉文利還有這些人,不會有時間再來找你們的麻煩。” 她今天說的那幾件事,都是劉文利絕不肯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就是他身邊跟著的那十幾個人,恐怕隨后也要被他給滅口。 這些人手中無辜者的人命不知有多少,他們死于內斗,似乎可以說是輪回因果所致。 至于劉文利,楊玉英都不必自己寫信告知,宋司令在她身邊留了保鏢,這些人剛剛就在屋檐上守著,且耳朵都好得很,那些話肯定聽到了。 像劉文利這種人,肆無忌憚,不知收斂,得罪的人車載斗量,只要讓他的敵人抓住一星半點的機會,他就不可能活。 楊玉英現在已經把這人當成個死人。 死有余辜的那種。 如今唯一要防備的就是劉文利滅口的時候,順帶著連老板娘帶楊帆一起滅。 “唔。” 楊玉英想,怕是要想辦法讓劉文利這廝,更早些去見閻王才好。 楊帆卻是臉色發白,急得團團轉:“小林,小祖宗,你得罪那等小人做什么?那可是劉文利劉閻王,在咱們琴島,寧得罪市長,也不能得罪他。” 來回踱步踱了好幾圈,楊帆沉吟道,“要不你趕緊出國吧?劉文利這會兒可能糊涂著,才沒痛下殺手,也許他在路上就反應過來要殺你了,不行,不行,行禮不用收拾,現在就走,我馬上回家拿錢給你買賬船票,你立即去,去美國。” 楊玉英莞爾:“不著急。” 楊帆氣急敗壞:“你怎么還穩得住?” 她現在還滿頭霧水,不知道林小姐是從哪里聽到一些和劉文利相關的消息,還三言兩語就唬住了他,可是這是把劉文利往死里得罪,絕對沒有和解的可能。 就是明面上,劉文利因為林家小姐的背景,或許不會動手,但是他這樣的人想殺人,不知有多少種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