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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這個肖振,是個很寵愛meimei的好哥哥。 到不是她記性特別好,實在是盒子里那東西有些特別,如今她也是皇城司的高手,對于這種稀奇古怪的物件,當然會關注。 “他是伊藤俊介,日本關東人士,化學,醫學雙博士,和極道會井上隆一是好友。” 楊玉英正沉思,耳邊就傳來一略低沉的聲音。 宋司令這位酒會主人,竟不知何時走過來躲懶。 他外套已經脫了,白色的襯衫烘托出他絕佳的好身材,臉色發白,眼睛里布了血絲,顯然酒意上頭。 “伊藤俊介到華國以后,就在琴島第一醫院任職,如今是醫院副院長,也是德高望重的醫生,據說短短幾年,便以出色的醫術成了東寧省地面上權貴的座上賓。” “不過他為人低調,不像其他人那么愛鉆營,同那些權貴交往,一向講究君子之交,并不謀求利益,也不喜歡談論國事,時常說他只是個純粹的學者和醫生。” “華國好些人對他觀感不錯,說他算是個有良心的日本人。” 宋司令冷笑,“只是若真是普通人,怎么會和極道會的人摻和在一起?” 極道會是做什么的,世上誰人不知? 難道還真會有人相信,極道會只是練武強身,提升亞洲地位,為全部黃種人謀求利益的結社? 極道會的每一樁生意,每一個舉措,里面都透露出濃郁的血腥氣,但凡和他們扯上關系,就容不得他不警惕。 宋司令不清楚伊藤俊介是什么樣的人,楊玉英卻翻閱了伊藤俊介數以千計的論文之后,看得腦袋都有些昏沉,慢慢沉下了臉。 他在研制新型藥,號稱能治愈多種疾病。 楊玉英不是專業人士,對這些報告看不太懂,但她真不算純粹的外行。 各種報告看過來,對于其中幾份反反復復看了數遍,楊玉英確定對方研發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很有可能是一種新型。…毒、品。 楊玉英一瞬間就想出無數個弄死此人的法子。 隨即,楊玉英又輕咳了聲,目光在伊藤俊介的手上打了個轉。 現在楠木盒子已經被打開,里面安放的小小滴硯也已經落在伊藤的手里,他顯是真心喜歡,握在掌心細細把玩。 左右的日本人目光都落在這盒子上。 楊玉英垂眸,心想:也許不需要她多事? 英雄多從亂世出啊! 此時伊藤俊介已經被簇擁著走到早布置好的桌前。 “早聽聞伊藤先生的書法妙絕至極,今日新得的物件,干脆就試試,也露一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左右華國人,日本人都不少,人人把諂媚吹捧的話說得自然又有趣。 伊藤俊介平日最喜歡華國文化,喜歡古董,也喜歡華國的書法繪唬。 不光喜歡,他還很擅長。 這在琴島日本人圈子里是人人皆知。 如今這酒會,客人非富即貴,伊藤推辭不了,便頗有興致地取了新得的滴硯,并一方澄泥硯,再看看早有人準備好的紙筆,笑道:“井上君有心了,筆是好筆,紙也上佳,若不用上一用,著實辜負了井上君。” 他說著便上前一步,徐徐伸手把新得的滴硯放置在水甕中。 眾人或者莊重,或者裝作莊重,屏息凝神旁觀。 楊玉英也頗為注意,就見伊藤很自然地捏起滴硯,注水,挽袖研墨,動作輕緩。 周圍就有人低不可聞地笑道:“這位伊藤先生作畫寫字,從研墨到洗筆,都自己動手,因他這點習慣,很多人說他有君子之風。” 這話里多少帶了幾分調笑。 話音剛落,那邊已好些人夸伊藤這墨,磨得好! 第三百四十六章 做戲 伊藤還沒揮毫潑墨,這吹捧聲一聲疊著一聲。 宴會廳角落幾個很不耐煩應酬的客人,面上已顯出些許嫌棄。 “這也能吹,任誰用他用的那香墨,也能研出好墨吧!至少三百塊銀元一塊的墨,肯定怎么磨都好。” 但等伊藤落筆繪出一幅山水圖,華國這些文人墨客到無話可說。 便是外行也看得出這畫和字都不一般。不說能同歷史上的書法大家比,但也比當今很多所謂的書畫家更勝一籌。 尤其是這畫中蘊含著舍我其誰的悍勇之氣,眾人看畫,竟讓這畫壓得胸腔發悶。 若是尋常人見了,也就罷了,他們卻都是見慣了字畫的,有些自己也是行家,當然更能體會得到其中的妙處和難處。 肖振雙手微微蜷縮,雙目緊緊盯著伊藤,到是同旁人的模樣有些類似。 “不同凡響,真是不同凡響。”一直跟在伊藤身邊的山田太郎忽然笑容滿面,“筆鋒遒勁,蕩氣回腸,華國較為出名的幾位山水名家的畫,我到也見過,他們的畫也能說不錯,可很明顯,都缺少氣勢,筆鋒綿軟,沒意思。” 山田太郎露出一張耿直臉,惋惜道,“書畫體現的皆為作者的精氣神,只看如今華國人的書畫,便知華國人的心性,大不如以前,哎,大東亞的繁榮復興,還得看我大日本之國民。” 這話一出,左右皆側目。 圍繞他們身邊的那些中國人神色也不大好。 宋司令身邊的幾個軍人,有些甚至臉色不善,若不是當下場合,一準套麻袋教訓這混賬一頓。 山田太郎卻好似一點也不覺得他說的話有哪里不對,神色間甚至有些誠懇,面含微笑,說著,眼睛微微一轉,忽然扭頭,“周桑,早知你也擅長書法,精通繪畫,年年月月都要參加畫展書展,你也來瞧瞧,伊藤桑這幅畫如何?是不是精氣神皆完備,你們華國,有幾人能畫出這般有氣勢的山水!” 周行之冷笑:“夏蟲不可語冰,你也配說書畫?” 山田太郎搖搖頭:“風度,周桑這般沒有風度,也太讓人失望。” 他一揚眉,又道,“今日來賓中不乏擅長書畫者,難得有閑暇,不如以畫會友,以文會友,都來顯顯身手?” 周圍一片安靜。 山田太郎說話如此難聽,難道國人真有不要臉的,伏地不起,供人家踩踏? 周行之神色陰沉,回頭看了眼他外甥,宋司令心下嘆氣。 華國硬骨頭很多,可刀槍之下,軟了骨頭的,也數不勝數。 果然——幾個華國人勉強笑道:“山田先生說的是。” 一時間應者如云。 周行之輕嘆一聲:“別在意,山田太郎這是為了哄那個伊藤俊介高興,特意做了準備。” 差不多有七八個或者年輕,或者年長的華國文人出面,這些人竟還都小有名氣,提起他們,在外也時常被人說是青年才俊。 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這都是正經的才子。 這些人齊齊上前,人人伏案揮毫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