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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梔子花的移栽方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這下岳方祇也不干了。他把拳頭攥得死緊,特別想上去把張寶強那個不停一張一合的下巴打掉。



    最后老所長發了話,說事情是因張寶強而起的,再怎么著也不能動手啊。你看,你自己也傷了,也把別人傷了,而且你是先動手的,真仔細算起來,你的責任最大,你是要賠人家錢的。現在人家不找你要錢,你怎么還能找人家要錢呢。這樣吧,我看你們要么就走正常程序,申請一下傷情鑒定,后續結果出來,咱們都按規矩來。說完又覺得話重了,勸道,真走了流程,到時候怎么樣,就由不得你們自己了。



    張寶強不說話了。他身邊那個男人沖他低聲道:算了吧。張寶強轉著眼睛喘了會兒粗氣,最后惡狠狠地沖著甜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頭搞。今天就先這樣,你等著的。



    說完打了個電話,很快有輛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張寶強和那個男的出去了。



    臨出門時,那個男人回頭看了岳方祇一眼。岳方祇很警覺地回望過去,對方卻上車走了。



    一方走了,剩下另一方還在派出所里。



    甜姐不肯走。所長問她還有什么訴求,甜姐說沒啥訴求,把張寶強關起來判個無期吧。



    所長嘆氣說這個辦不



    到,你們這個只能算打架斗毆,它夠不上判刑啊。過不下去就離了算了嘛,何苦這樣搞。



    甜姐哭了起來,說我也想離,總得離得掉才算啊。當年跑出來時除了身份證什么都沒帶,想上法院都沒辦法。今天他敢大白天當著別人的面打我,明天你們看不見,他萬一把我殺了怎么辦呢?



    所長安慰她說那不能,你想多了。不過起訴離婚可以去民政局開個婚姻證明,也一樣好使。具體可以問問律師。你要是有心,現在去醫院就可以做傷情鑒定。



    岳方祇低聲寬慰了甜姐幾句,勸說道: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甜姐抹去了臉上的淚,又把腰挺直了:那就麻煩你了。



    岳方祇把白墨也從地上扶了起來。



    在醫院跑前跑后的時候,他想,岳大勇雖然非常混蛋,不過有一點還算不壞:老家伙這輩子沒動過自己媳婦兒一指頭。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么?實在也算不上是什么優點。



    末了檢查都做完了,白墨沒什么大礙,甜姐的肋骨有兩處骨裂,剩下的是軟組織挫傷,有輕微腦震蕩。醫生說問題不大,可以回家靜養。



    岳方祇要給老富打電話,被甜姐攔住了,說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在外地,眼下搞不好在高速上,別打電話了。



    總得有個人照顧你啊。岳方祇如是說。



    甜姐含義不明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岳方祇一時口拙,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最后只能把人送回店里去了。他中間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聽見甜姐對白墨低聲道:我過得還不如你。



    岳方祇腳步停住了,忽然覺得心里有些難受。



    最后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把白墨帶回了家。



    白墨還是那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岳方祇摸著他的背,寬慰了好一會兒。最后把衣服掀起來,看見胸口那個瘀傷,心里頭著實氣了老半天。



    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容易完。岳方祇越琢磨眉頭皺得越緊。還是得警醒著點兒。最后他拿起了手機,決定還是給老富打個電話。



    



    



    第34章



    老富很快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先是把張寶強狗血淋頭地罵了一通,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寬慰甜姐。



    甜姐也沒說什么,哭了一會兒說累了,想歇著了。老富摸摸光溜溜的腦袋,說那我給你做點兒好吃的去。



    末了他和岳方祇在火鍋店后廚商量事兒。岳方祇說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再來?退一萬步,不再來了,但還是免不了要打照面的——得把婚離了啊。



    老富很生氣,說什么狗東西,人家都不跟他過了,他還上門來打人。



    岳方祇倒是冷靜一點,說沒法子,人家有證,是合法夫妻。真上了法庭,這就是理。算下來還是甜姐出軌,屬于過錯方。



    老富說過錯方個毛,我看他就是欠揍。兩口子好好在一起過日子,那叫兩口子;他把媳婦兒打跑了,媳婦兒不跟他過了,那就叫散伙。證?證有個屁用。



    岳方祇無奈道:你別沖我來啊,我就是提醒你。



    老富說我知道,我這不是來氣么。



    岳方祇想了想,你知道那個男的什么背景么?



    老富想了想:聽甜兒說以前是跟著一個大老板在關里家做酒水生意的。當初看著挺仗義的一個人,就跟他結婚了。結了婚之后發現他不干正事,成天在外頭亂晃,說是跑長途,也沒見著拿錢回來。那是挺多年前的事兒了,現在不知道他在干嘛。



    岳方祇想了想那個人的穿著打扮,普普通通,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倒是他邊上跟著的那個男的有點奇怪。不像是親戚,也不像是朋友。岳方祇回憶了一會兒,確信自己沒見過那個人,所以那奇怪的一眼大概就是偶然而已。



    他叮囑老富有事打電話,一個人離開了。沒直接回店里,而是去了超市,打算買點兒東西帶回去,也給白墨做些好吃的。



    那天的事兒把白墨給嚇著了。好幾天了,白墨老是呆呆的,干活兒也慢吞吞的。頭天晚上岳方祇關了店門上來,發現白墨縮在屋角,一直抱著膝蓋。這很像他剛來時那會兒,岳方祇覺得擔心,一直把人摟在懷里安慰。



    這兩天才稍微緩過來一點兒。岳方祇有心想問問他以前是不是遇上過什么類似的事兒,后來又想還是算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能忘了最好,提它做什么呢。



    他拎著一大堆菜回來,店里也快關門了。最近一直很冷,街上連行人都少了。小慧他們收拾得差不多就回去了,剩下岳方祇一個人把門口的桌子往回推。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車在店門口停了下來。



    岳方祇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愣住了。



    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正是前些天陪在張寶強身邊那個。他恭恭敬敬把后座的車門拉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年長男人出現在了岳方祇眼前。



    看見岳方祇,那個男人用非常和藹和親切的語氣道:出來了怎么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岳方祇深吸一口氣,恭敬道:于先生。



    于先生拍了拍他,打量著小小的干糧鋪子:不請我進去坐坐?



    岳方祇靜默片刻,說屋子簡陋,您別嫌棄。



    多年不見,于先生和從前看上去也沒什么變化。這個人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若是走在街上,誰也不會沖他多看上一眼。



    但岳方祇心里卻有些打鼓。



    他知道于先生手下的那些生意,知道能做這些生意的人,都不會像他的外表一樣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