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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白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頭繼續往車上搬干糧。 那個男人走了。 白墨小聲道:“怎么了?” 岳方祇沖他安撫地笑笑:“沒什么。”說完找出手機,給甜姐打了個電話。可惜電話沒人接。于是叮囑白墨:“你等會兒去剪頭發,要是看見她,和她說一聲,有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找她,說是她哥哥。” 白墨點點頭。 岳方祇愛憐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上車送貨去了。 第33章 這一天好像和往常沒什么不一樣。岳方祇跑上跑下給人家送貨,忙完差不多都中午了。他最后把收回來的食品箱子數目清點了一下,上了車。手機一直在副駕駛位上,等紅燈的時候,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大多數都是李亮和小慧打的。 岳方祇的心往下沉了沉。他把電話撥回去,李亮接得很快,說唉你去哪兒了,趕緊來派出所一趟吧。岳方祇有點兒急,說怎么了?白墨出什么事兒了? 李亮干巴巴道:他沒出事兒,他惹事兒了。哎呀反正你趕緊來一趟吧。 岳方祇火急火燎地把車開到派出所,離老遠就聽見里頭吵吵嚷嚷,雞飛狗跳的樣子。 他沖進去,發現白墨縮在墻角,被李亮擋著。另外一個民警和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正拉著個腦袋上血呼啦的中年漢子,試圖把人控制住。 甜姐站在他們對面,披頭散發的,一面嚎啕大哭,一面時不時從別人攔她的間隙里,精準地沖對方臉上丟東西,什么指甲刀,空水瓶之類的。攔她的民警也快哭了:“大姐,你行行好,好歹也是兩口子……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得了?他摁著老娘打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說這話?” 對面的男人扯著嗓子,唾沫星子四處噴濺,嘴巴快趕上多年沒清理的旱廁了。 岳方祇傻眼了。趕緊跑過去,先把白墨抱住了。白墨身上好好的,沒碰著沒傷著,就是眼睛發直,一直盯著地板打哆嗦。岳方祇知道這是嚇著了,脫了羽絨服給他裹住,抱進自己懷里輕輕拍著。 再定睛去看那個腦袋上冒血的男人,嘿,那不是早上問路找人的那個男的么。 那邊還在吵。嘰里呱啦的,那男的三五不時就要沖開攔架的,恨不得把甜姐活吃了。 最后所長出來,威嚴地說再鬧事算擾亂公務,都要拘留,這才勉強安靜下來。甜姐翹起二郎腿,高高揚起青腫的臉,往地上憤恨地吐了一口血沫子。 據那個滿嘴噴糞的男人講,他叫張寶強,是王藝甜女士名正言順的老公。該老公當年在一間高檔理發店認識了甜姐,一來二去,出于救風塵的心思娶了她。沒想到這個女人惡習不改,隔三差五就要出去勾引男人,給自己戴綠帽子;既不生孩子,也不做家務,最后干脆卷了家里的錢一跑了之。這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好說歹說她也不肯跟自己回去好好過日子,這才吵了起來。 甜姐冷笑不語。 夫妻的事,派出所不愛管,因為總覺得是算人家的家務事。民警就在那兒勸,說有什么事兒不能好說好商量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你看要么你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不要搞得這么雞犬不寧,破壞安定團結。這滿大街的人都看著你們干架,影響多不好。實在過不下去,還可以離婚嘛,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何苦自己為難自己呢。 一提離婚,那男的炸了,跳起來罵民警不是好東西。民警很委屈,說我這不是給你們出主意么。你看,這派出所也不是你們兩口子開的,有什么話自己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商量呢,沒什么事兒早點兒去吃飯吧,這大中午的。 張寶強的嗓門震耳欲聾,嗷嗷叫著說把人打壞了就這么算了?我看你們是徇私枉法,是和稀泥!說完就氣勢洶洶沖白墨來了。 岳方祇趕緊把人護住,說你看看,有話好說,來了半天,光聽吵架了,我這還沒整明白怎么回事兒呢。咱也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有什么事兒,總得先把話說清楚了。 張寶強旁邊那個黑衣服的男人似乎理智一些,上下打量著岳放祇,問道:你是那小子什么人? 岳方祇說是哥哥。 對面挽起袖子,似乎在 斟酌怎么說。 甜姐坐在那兒用手指梳頭發,斜睨道:說啊。自己一個人來怕不成,還帶一個,你是上門來綁票么? 嘿你個臭老娘們兒!張寶強又要沖上來,被身邊的人拉住了。所長喝道:有話好好說,說明白了才好讓人評判。 這下張寶強終于收斂了些,勉強道:是這么回事兒……我來找那臭…… 民警道:你好好說話! 張寶強不忿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她不跟我回去,還扯著嗓子罵我,我倆就撕巴起來了。這時候那個小子……他指著白墨:他不知道打哪兒沖出來,把我給打了! 甜姐罵道:放屁!那是老天爺開眼,讓你自己撞的…… 于是又吵成一團。 這時候正巧甜姐店里的燕燕來了,帶著個u盤——是店里的監控。 有了影像,事情很快就清楚了。張寶強一露面,甜姐的第一反應是躲。見躲不掉,就罵,最后開始被摁在地上打。她店里當天接了婚慶展覽會的活兒,大多數員工都出門跟著主辦方給演員化妝去了,只剩燕燕和白墨在。兩個人一個是女孩子,一個生得瘦弱,根本攔不住這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何況還有另一個同伙在旁邊拉偏架。 白墨幾次沖上去救甜姐,都被張寶強和那個男的推開了,最后一次摔在地上,把放理發工具的架子都撞倒了。眼見沒有辦法,他跑到后屋拿出了一把墩布,像打狗那樣用墩布桿兒去敲張寶強。 那種情況,人下手是沒準兒的。白墨連敲帶捅,也說不好是不是故意沖腦袋上打的——反正他是把張寶強從甜姐身上弄下去了。 張寶強很快沖他來了,一把抓住了墩布,結果白墨松了手。對方沒站穩,一腦袋磕在柜子上,血就下來了。那頭白墨也撞到了桌角,似乎是磕在胸口了,半天都沒爬起來。張寶強沖上來要踹人,被燕燕扔了個凳子擋住了,他旁邊的男人沖過去攔著燕燕。把燕燕嚇得尖叫起來。這時候甜姐緩過一口氣爬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沖上去對張寶強拳打腳踢。可惜當然打不過,于是很快又被摁在了地上。幸好警察進來了。 這下事實清楚了。可因為幾方都動了手,只能各打二十大板,然后勸人散了。甜姐不干,說要鑒定傷情,要把張寶強抓起來。張寶強也不干,說要上醫院檢查,讓白墨賠他錢。 岳方祇掀開白墨的衣服,左胸口上烏青了老大一塊——正好是心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