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6
了褚嚴一眼,起身把抹布疊了疊,放到一邊,也不記他的仇,好脾氣道:“好吧,不說就不說。”褚嚴窗臺邊的晾衣架上取下來個毛巾擦頭,跟宿郢說:“你去洗澡,往左開是熱水,洗完把牙好好刷干凈,不然不接吻。”宿郢挑眉:“什么意思?”褚嚴把床頭的木頭抽屜一拉,取出來包煙和一個打火機,他半靠在床頭上,低頭從煙包里叼出一根煙來,點燃抽上一口,然后把手機拿出來刷,看也不看宿郢一眼。“不洗也成,等我這根煙抽完再干。”褚嚴看了眼手機里的八卦新聞,在里面搜了一通,果不其然給搜出來一個人的信息。“干什么?”宿郢皺了下眉,走過去把窗簾拉開,窗戶打開透氣,“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了?”褚嚴又抽了一口:“一直都在抽。”“還讓我刷牙,你嘴那么臭怎么不說?”宿郢走過去把他嘴里的煙給抽了,掐滅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回去又把他手里的煙包給拿了,掰成兩截后也扔了。“我那煙貴著呢,一百塊一包。”褚嚴懶洋洋地說著,斜了那垃圾桶一眼,嘴里說著可惜可聽語氣卻沒有丁點的心痛。床頭是木板的,硬得慌,靠了會兒后背硌得難受,真不知道十年前的他是抱著什么樣的心理,專門去買了這么個破床,當時還覺得這床是實木的,睡著身價都比這破樓里的人高上幾倍。其實也不過就是兩三千塊的東西而已,能好到哪兒去。他換了幾個姿勢,靠著都不舒服,干脆坐起來,一邊脫褲子脫衣服,一邊問宿郢:“干不干?要干就快點,完事兒趕緊滾。”宿郢剛開始還沒鬧明白他嘴里那“干”是什么意思,但現在一看他脫得干干凈凈地趴在床上,哪哪兒都是平的,唯一翹著的就是個經過鍛煉后格外翹挺的屁股,一下子通透了。看看褚嚴的身材,再看看他現在這幅身體的,宿郢嘆了口氣。那么高大結實一男人,做下面那個還真是就沒一點兒心理障礙,撅腚開腿這姿勢都做得行云流水,自然無比,真是跟那誰一模一樣。宿郢是個正常男人,但他又不是禽獸,好不容易跟人見上個面,人家對他還橫眉冷眼的,就算暗示明示都給了,但就沖著這態度他也沒什么興致。“我沒這個意思。”他跟褚嚴說,他走過去坐到床邊上,偏頭看床上的男人,“褚嚴,你……”褚嚴把手機一關,扔到一邊:“不干?不干就滾。”雞同鴨講,宿郢郁悶得不行。這個褚嚴,簡直跟那誰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不是長相,而是性格。同樣的自我,同樣的霸道,同樣的難交流爛脾氣,渾身上下硬得要死,連頭發都長得跟鋼針似的扎人,就算當下面那個,也要當出天下第一總攻的氣勢。“我有話跟你說,你能不能冷靜點?”宿郢拿了一邊的薄被單給他蓋上,看他微瞇著眼勾著嘴角不屑地笑了一下,那熟悉的神態看得他有點后悔,剛剛就不該把煙撇了。“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褚嚴閉上眼,“該說的之前早說過百八十回了,再說也沒意思。”“百八十回?什么時候的事兒?”“什么時候?”褚嚴睜開眼,反問他,“你說什么時候?”什么時候?宿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什么都不知道,這回來就是為了套褚嚴的話。“上輩子”的事兒除了那場車禍他沒有一點兒其他記憶,但他知道,褚嚴全記得。而且因為曾經那些記憶,褚嚴對他的態度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不僅算不上好,可以說還相當地排斥。那這百八十回,估計也是“上輩子”的事了。總不能是現在的事兒,宋鶴跟褚嚴這輩子的第一面,也就是今天。看樣子褚嚴是想跟他直接坦白說明白,但是宿郢并不想接這個招。現在說明白了,萬一漏了餡兒讓褚嚴知道他其實什么都不知道的話,之后肯定就什么話都不好套了。所以,他只能不懂裝懂。“我記不得了。”宿郢耍賴似地說,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那是你想說的,不是我想聽的,不作數。”褚嚴給氣笑了:“不作數?宋鶴你要臉嗎?”“臉面能拿來干什么?”宿郢伸手摸了摸褚嚴的眉毛,那里并沒有“上輩子”在車里時看到的那條疤,“你眉毛……”褚嚴一揮手,把他的手狠狠扇開:“這輩子你可別想我再給你擋半分刀子,要死你去死,別拉上我!”宿郢說:“好,我去死。”褚嚴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宿郢把他的手抓住,真心實意地說:“如果我的死能換你活著,我肯定愿意。”怕只怕不管他怎么樣,十年這個期限都邁不過去。“上輩子”的車禍一直都橫亙在他心上,要是那是褚嚴最后的死因,那現在就剛好是十年前。那十年,宋鶴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會讓褚嚴這樣硬脾氣的人愛上他又恨上他。宿郢不知道,也不想了解,他怕他了解得越多,越嫉妒。“你愿意,我也不愿意。”褚嚴把手使勁抽出來,嫌惡之情溢于言表,“你的命,還是留給你的周卑,留給你的趙果,留給你的方一楊非和許圍吧。”你愿意,我也不愿意。你的命,還是留給你的周卑,留給你的趙果,留給你的方一楊非和許圍吧。仿佛是隔著N個世界,宿郢在聽到這些或熟悉或已經陌生的名字的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連震驚的表情都幾乎控制不住。但好在褚嚴似乎累了,連看都不想看他,頭轉到另一邊去,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繼續說:“宋鶴,你的愛太博大了,你能愛很多人,但是我不想成為那些人的其中之一。”*宿郢是怎么離開褚嚴那個小屋的,他自己也不大清楚。他只記得等他回過神時,滿腦子都是褚嚴看著他時,那失望透頂的、疲憊不堪的眼神。那種眼神怎么說,就像是曾經的曾經,他自己在鏡子里從自己的眼睛里看到的那樣。他回去后,左思右想了許久,然后給宋鴻飛打了電話。打的時間不對,那邊接電話時氣喘吁吁的,語氣也不正常,但勉強保持著和藹:“怎么了小鶴?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宿郢這才看了眼時間,半夜兩點。這個時間點對方也沒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