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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謊,為什么又欺騙,現在想想,沒什么問的,搞不好問出來的原因都是假的。“該跳了。”旁邊的人說。宿郢點著煙咬在嘴里抽,沒回應。“楊非膽子其實挺小的,剛開始那個高度他根本不敢上去,嚇得一直在冒汗,導演本來想著實在不敢就算了,降低一點,大不了后期做特效,但最后楊非還是上去了,上去的時候腿都抖出花了,不過臉上還保持著笑。”旁邊人也跟著抽了一口煙,說,“他那個狀態其實是最好的,又害怕,但是還不得不保持鎮定滿臉夸張的笑容,這種對比的感覺會增添戲的喜劇感,很難得。”宿郢聽著,想到了第一次跟楊非見面時在圣誕節晚會上,他不小心踩滑后劈了個叉,仔細看其實能發現他腿疼得渾身都僵了,滿頭冒汗,可臉上還是笑容滿面,狀若無事地下去了。全場因為他那條繃爛的褲子笑得前仰后合,他還以為是在表揚他。“你說他跳下去的時候還能保持著笑嗎?”旁邊的人又問。宿郢把煙從嘴里取出來,緩緩吐了一口白霧:“能吧。”說完這句話,宿郢就轉了身,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他聽見旁邊的人說——“跳了。”大娛樂家(十四)第十四章楊非最后那一跳拍了好幾遍,在第五遍時過關了,很完美的微笑墜落,無論是從動作還是從神態來說,都是完美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只是人下來以后狀態不大對,情緒低落了很多,笑起來不太自然,似乎沉浸在角色中沒有緩過來,一直到后來劉導給他小紅包的時候,才勉強神色自然了一點,笑容真實了一些。大家都笑楊非是個財迷,還是錢的魅力比較大。本來要留楊非一起吃飯,但楊非不,他非要回去。最后連劉導都擺出個生氣臉了留不住、坳不過他,實在沒辦法,為了不搞僵局面最后還是讓他回了。因為怕他的情緒不穩出什么問題,影帝張幸問了他好幾遍,他都說沒有事,最后張幸沒有辦法,只好把他送出劇組,看著他上了出租說了地點才罷了。車要開了的時候,張幸突然把車又叫停了,說還有話跟楊非說。“怎么了張哥?”“忘了跟你說,之前,就是你跳第四遍那會兒,有人來探過你的班,不過你還沒拍完他就走了。”張幸說。楊非一愣:“誰?”張幸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藺舒,我之前給一個智力競賽節目當嘉賓的時候見過他,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楊非的心突得一跳,握緊手:“認識,是我同學。”他抿抿嘴,頓了頓又道,“也是我的朋友。”張幸看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你很走運,好好珍惜你的朋友。”說罷,他又加了一句,“角色是角色,生活是生活,你可以將生活融入角色,但最好不要把角色帶進生活,現實就是此時此刻的真實,楊非,試著做一個面對現實的真實的人吧。”說完這句有些突兀的話,張幸就跟他打了招呼離開了。楊非一人坐在車上,看著自己不自覺地捏得緊緊的手發愣。“小伙子,你去哪兒?”司機回頭問。楊非回過神,跟司機說了地址。影視基地離他家并不近,大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實在太累,在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做了一堆亂七八糟沒有規律的夢,直到到了地方才被司機給喊醒來。暈暈乎乎給了錢下了車,往小區里走去。已經晚上九點了,夜空上全是星星,空氣冷得快將睫毛都凍住了,沒兩分鐘腦子也給凍清醒了。他想起張幸說的藺舒來探班的事,在小區門口踟躕著,想給藺舒打電話,但號碼都要撥出去了,又把電話掛了。他又撒了謊,藺舒肯定又會教訓他。他把懷里揣著的裝著兩千塊的紅包拿出來看了看,又揣了回去。深深地吸氣又長長地吐氣,邁步向單元門口走去。走了沒幾步,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藺舒的聲音。“我不想跟您說那么多,我的想法已經告訴了您,不管您接不接受,這已經是事實,我沒辦法改,至少十年內我改不了。”“不,這個十年不是期限,我也沒有在玩,我說了很多遍,我不是同性戀,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為什么?”宿郢頓了頓,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聲,“因為……算了,我說了您也不會懂。”“如果您硬要說得那么絕,那我無所謂,我尊重你們的意見,同時也希望你們尊重我的選擇。”電話那頭的藺母被氣得七竅生煙,她想不通自己的兒子為什么會突然變成一個同性戀。就算真的是趕時髦去搞同性戀也就罷了,那么多好的放著為什么不要,非要去跟那樣一個小丑一般虛榮浮夸的人搞在一起。威脅行不通,還翻過來要跟他們斷絕關系,是中邪了嗎?她氣道:“藺舒,你真是太讓mama失望了,我教導你這么多年,讓你知禮儀識榮辱,可不是為了讓你去做下這樣一個沒有品位的決定,mama并不是老古董,如果你真的喜歡男人,我是可以接受你去認識一些男性的,但前提是,是一些優秀的與你同等水平線上的人,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墮落地跟一個劣質的角色攪和在一起,昏了頭失了智!”宿郢的聲調依舊如之前一樣沒有什么起伏:“他或許是個劣質的角色,但這與我選擇他并沒有任何聯系,我很高興您沒有作出如電視劇里一樣掉價的舉動,愿意與我這樣溝通,我也接受您的批評,只不過我想讓您知道,這十年內無論您做什么,我都不會放棄他,如果您愿意等,那么就等十年后,也許到時候我會有新的變化。”十年后,楊非死了,而他也會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這里的一切就跟他沒什么關系了。藺母被他氣得直接掛了電話,也不知道之后是要繼續想辦法給他經濟制裁還是接著派人來洗腦。這些都不太重要了,他什么也不怕,哪怕是讓他現在就去死,也都無所謂。反正死不了。他轉身要往樓里走,聽到身后有人叫他。“藺舒!”楊非跑過來,嘴里吐著白氣:“你、你出差回來了。”“嗯。”“你的行李呢?”“讓司機帶回我公寓了。”楊非本想問“你是不是去劇組找我了”,但話到嘴邊又不敢問了。之前打電話時,他還在撒謊說他在路上。藺舒不讓他說謊,說再說謊就要讓他受到懲罰。“你……你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