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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歌詞是制作鬼畜視頻的人專門配的,曲調選的是一首耳熟能詳的廣場舞歌,配上之后,小丑來回扭動的動作以及劈腿下去那一下也顯得格外地搞笑。其中反復重復的一句方言rap成為了這個視頻的搞笑點:“褲.襠裂開是誰的錯,劈叉讓你變得那么脆弱,我們不要繼續再這樣沉默,讓我們怒吼褲.襠的贊歌!”在這句rap后,畫面里的小丑一腿狠狠地劈了下去,隨即小丑仰頭,嘴中發出一聲配音進去的獅吼。視頻下方可以看到,該視頻已經被轉發幾萬次,評論超過了三萬條。絕大多數的評論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次是:臥槽,哈哈哈哈哈,心疼褲子。然后是:神剪輯,怒贊。最后是:看起來好疼啊,但是忍不住笑啊,對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宿郢翻遍了評論,最后拿起手機給人打了個電話。“對,我截圖發給你的這條微博以及上面的視頻,花錢讓人刪掉,沒有為什么,我不喜歡。”*劇組中——一個微胖的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對著拿手機看搞笑視頻的攝影說:“把這個視頻保存下來。”接著,他站在原地打了個電話。言語之中,隱隱聽得到“換人”、“沒簽不算違約”、“視頻里那個小丑”幾個詞句。“劉導?”影帝張幸走過來,他看到這段時間陰沉了整整一周臉的劉導演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些驚訝,笑道,“有什么好事發生嗎?您看起來心情不錯。”劉導說:“恩,是有好事。”“什么好事?”劉導說:“那個陳暢不是嫌小丑的妝和衣服太難看不想演嗎?那就讓他別演了,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大娛樂家(十)第十章楊非在后臺洗手間卸了妝,出來準備回家的時候,被指指點點地笑了一路。“就那個,看見沒。”“唉?長得還行啊,跟視頻里完全不一樣哎。”“你不知道,他也就長得還行,其他的……”楊非沒有聽,他剛剛從衛生間吐了出來,腦子一片混沌,渾身發虛,他只想趕緊回家躺著。昨天通宵做了一夜的手工玩偶,早上起來就發現自己感冒了,但他還不能休息,今天是養父給他規定的最后一天的打錢日期,他的錢還不夠。本來準備翹掉考試再出去接點跑腿的活,卻沒想到劇團一早給他打了電話,說讓他去一趟,說讓他替演一個臨時不來的演員。他替演的這個演員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主角,一次演下來能給他一千多塊,他一聽這個價錢就去了。因為之前這個演員本身脾氣比較差,沒人能跟他對戲,所以每次鬧僵了都派他去當出氣筒,久而久之,他就光站在一邊看也都記住了每一個人的戲份。早上只匆匆排了一遍就臨時上場了。其中有一場哭戲,他在場上哭得太厲害太投入,把觀眾都唬住了,一個勁兒給鼓掌。下來以后人就軟了,突如其來一股虛汗冒出,眼前一黑人趴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剛被人拉起來一口清水就吐到地上了。幾個人架著他去了衛生間,又在里面吐了好半天才歇過來。回過神的時候,只有一兩個不太熟的小演員在旁邊陪他,把他今天演戲的錢給了他,他說了十幾遍謝謝,等人走了還在說。說著說著他就趴在洗漱臺邊上打起了盹兒,他實在太累了,睡了半個小時才又被人叫醒,起來卸了妝,頭腦昏沉地往出走。一路上,他什么都聽不見,腦袋一片空白。除了劇院,他坐了公交車回了家,中途睡著坐過了兩站坐到了終點,最后被司機叫了起來。下車后胃又疼又難受,想坐車回家吧,又想只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花一塊錢實在劃不來,就捂著胃慢慢走了回去。上了樓,開了門,進了屋。他先給養父母把剩下的兩千塊打過去,匯款成功后,他直接倒在床上,眼睛一閉,瞬間意識就陷入了黑暗。他當然沒有聽見在自己睡著后兜里的手機的響鈴聲,當然了,就算他聽見了,他也不一定起得來。即便已經累成了這個模樣,他睡著以后還是會做夢。一會兒夢見自己被人追殺,他跑啊跑啊跑,就是跑不快,然后被身后的人一刀戳死了。驚醒來不過兩秒,疲憊又拖著他回到噩夢之中,這一次他夢見他在奔跑過程中飛了起來,越飛越高,飛到了一處山頂,他累得抓在山巖上歇息,繼續往上爬,突然一個不穩,石頭碎了,他掉了下去。又醒了。他再次睡著。第三次,他夢見自己變成了死刑犯,像古代電視劇里那樣,被五花大綁地按著跪在午市中央的臺子上,周圍都是圍觀他的人群,人們對著他高呼“殺”、“殺”、“殺”!他渾身冒汗,想說“我還不想死”,但是開不了口,因為在夢里,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犯了罪,還犯的是罪無可赦的殺頭大罪。刀落下來的那一刻,他閉上了眼,刀落在了脖子上。后頸的疼痛仿佛被無限地放慢了,那血淋淋的畫面特寫在眼前,刀一點點地割開他的rou,然后往下、再往下……“啊!”楊非尖叫著掙扎著醒來,滿頭大汗。手心的汗多得像剛洗了手,床單上都是濕濕的一片,更不要說他的衣服,里面穿著的那層藺舒送他的內衣已經濕透了。他的頭發也是濕的,臉上的汗不停地從額角滾落到他的眼眶,然后順著臉頰滑到他的下巴、脖頸。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中的驚恐久久不能消散。不知道在床上愣愣地坐了多久,他自己仿佛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掌控,不知道該什么時候動,也不知道該什么時候停。這種失控感一直牢牢地把控著他,直到他的手機突然“嗡嗡”一聲震動,才將他帶回了現實。他慢慢將手挪過去拿起手機,手機都像重了七八斤似的,手拿著都顫得厲害。按了兩遍密碼都顯示不對,大概是因為他手上的汗太多,影響了屏幕的識別能力。他在床單上擦了擦手,重新輸了一遍才進去。入目是一行來自華國骨髓庫的感謝語。不是發給他的,他沒捐過骨髓,但他捐過別的,準確說是賣過別的。前兩年身體還不錯的時候,他去賣過血,為了大學的學費。他的血型很珍貴,是A型Rh陰性血,熊貓血中的熊貓血,因此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