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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那他還算有點良心,沒有把你強要了以后還要害你。”劉岫嘲諷道。宿郢“嗯”了一聲:“確實不是個好東西,但也沒壞透。”“你當初不也因為錢才跟他在一起,半斤八兩。”劉岫有些困了,問服務員要了個毯子縮在沙發上,咖啡廳包廂里很暖和,可窗外飄起了雪,總讓他覺得有些涼了。服務員拿來毯子,他接過來裹著躺在沙發上瞇上眼,一副準備就寢的架勢。“對了,你們今天為什么吵架,你還沒跟我說過。”劉岫瞇著眼問。“這個還用問嗎?”“那個蘇印?”劉岫閉著眼睛笑了一聲,“趕緊離開他吧,你搶不過人家的,別混久了把感情混出來了就不好了,都是麻煩。”宿郢沒回他的話:“你就在這里睡?不回家去么?”“家?”劉岫閉著眼勾著一絲怪異的笑,只說了這么一個字就不再吭聲。宿郢也沒在意對方的表現,腦子里都是柏城。他想到柏城這一周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又想起之前被關在門外時聽到的屋里的電視節目的采訪聲音,還有那份被摔在地上的協議,久久地看著窗外,端著杯子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杯沿。窗外下著雪。雪讓他想起了很多。他在想劉岫的話的真實性,以及這個世界詭異的一切:和第一個世界相貌相似的吳郁和他的兩部怪異的電影;幾乎將第二個世界的他完全復制過來的蘇印;愈發專.制的系統和效果極好的強制程序,以及有著前兩個世界任務對象模糊記憶的柏城。在前兩個世界里,他并沒有遭到系統的強制,也沒有遇到過與自己相像的人。系統任務說,要讓他追求任務對象,十年沒不拋棄不放棄,讓人含笑而終就可以完成任務。他剛開始覺得任務很簡單,是因為不知道這任務里的隱含條件是要讓他“愛上”任務對象,系統一直在他身上做手腳,從第一個世界開始就是,總會莫名的心動,莫名的同情,莫名的耐心。自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有了意識以來,他經歷過無數個春夏秋冬成為過各種生命體,但成為人類的時間并不長,也從未固定地像現在一樣能夠在一個世界里待很久。很多時候,他都是隨機地穿越,隨機的身份,隨機的時間,以至于他很難對某個世界產生歸屬感,更不要說對某個世界的某個人產生什么感情。因此,當那些莫名的情感出現在他身上時,他卻很難意識到這些是什么,也并不知道這種變化意味著什么,甚至還天真地以為只要作出“追求的行為”就可以完成任務、解決問題。直到第二個世界,他都還以為第一個世界是自己不帶感情地完成的。卻從沒想過如果真的沒感情,為什么會選擇留下?留在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世界里,就為了陪伴一座墳墓,為了記住那個只陪了他十年的孩子。直到第二個世界,當趙果被帶走,他不得不遠離趙果后,接踵而來的噩夢才讓他知道系統在對他做手腳——它在強迫他對任務對象產生感情。而如今第三個世界,系統就已經完全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它要他帶著感情地對待每一個任務對象,去追求他們,愛他們,還要讓他目送他們的離去。宿郢最近常常想,他自己到底是什么,到底做錯了什么,要面臨一遍遍無窮盡的無趣的輪回,還要在這輪回中不受自己控制地愛上一個又一個人,再目送一個又一個的人。他是誰?柏城是誰?這個世界里的吳郁、蘇印又是誰?“柏城、吳郁、蘇印、系統、我……”宿郢皺起眉,伸出手指在蒙著霧氣的玻璃窗上畫著關系圖,大腦飛速地運轉。如果將他自己和柏城兩人作為中心,系統任務作為目的,那么可以看得出系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促成”,用盡手段都要讓他和柏城在一起,促成目的的達成;而吳郁和蘇印的相繼出現卻阻礙著他們倆的關系,扮演著“障礙”角色——那兩個人跟前兩個世界的他長得如此相似,以至于有著前兩個世界模糊記憶的柏城不能將他們完全分開。很明顯,系統是另一派,而吳郁和蘇印是一派。一方促成,一方阻礙。那么……是誰在cao控這些?一個大大的問號被畫在窗戶上,最下邊一點被點上去后,他突然想起了吳郁電影里的一句話:【你以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是真實的嗎?想到這兒,宿郢笑了,真不真實又怎么樣呢?對于他來說都是真實。無論是周卑、趙果、還是這個世界的柏城,對于他來說都是真實。包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他一掌抹去窗戶上的痕跡。回過頭去看,是柏城。柏城聽保鏢說宿郢和一男人走了,遍一路問著服務員急匆匆地找了下來,腳上還穿著拖鞋,一進門就看見了窩在沙發角落里的宿郢,心里一直懸著的石頭落了地。“你來了?”“嗯。”柏城問:“你怎么跟劉岫在一起?”宿郢把毛毯放下,站起身:“被你關在門外,碰上了,他帶我來喝個水,不行?”柏城看了眼劉岫,走過去把他放下的毛毯又重新拿起來給他披上:“外面太冷了,你跟我回去。”“那劉岫怎么辦?”“我讓人給他開個房。”柏城似乎非常不樂意見到劉岫,看他一眼就皺一下眉,“他要是跟你說了什么,你不要信他,他就是個瘋子。”宿郢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看著劉岫被弄走以后,才跟柏城說:“那你也順便給我開一間房吧。”“給你開房干什么?你又不是沒地方住。”柏城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拉著宿郢就要往回走,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就拉不動人了。回頭一看,宿郢站在原地,涼涼地看著他,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頓時手上緊了一下。他剛剛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心里惶惶地,此時看見宿郢的表情,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他是知道宿郢的脾氣的,他光是跟那個蘇印見了一面,宿郢就跟大爺一樣冷了他一周,今天他又把人關在門外一個多小時,都不用宿郢怎么說,他就知道又是一場惡戰。“走啊。”他又拉了一下人,宿郢還是沒動,直直盯著他,看得他心里發慌。“怎么了?”“怎么了?”宿郢把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