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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他困于囚籠的模樣。可若換成皇帝身份,大鵬展翅于天空,一根線拴不住,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半月后正式的加冕大典,會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楚余溫問:“你要如何動手?”“但凡新皇加冕,都需要獲得內閣與軍部首領的認可。我是內閣這一代的領袖,我的父親已經加冕過上一任皇,這回理當輪到我。到時候,我在左,你在右,我們聯手,還不能將他生擒?”蘇郁笑得病態又美艷,“加冕大典甚至可以繼續進行,只不過——變成你的加冕大典。”晏微涼很強,可蘇郁和楚余溫加起來,出其不意,絕對是能將他制住的。擒賊先擒王,新皇都被擒了,剩下的還不是他們說了算。“聽起來很不錯。”楚余溫百無聊賴地點點頭,“可我如果真想篡位,當時就該直接奪了,何必現在多此一舉?你找錯人了,請回吧。”蘇郁見他推辭,反倒放心。楚余溫若答應的太容易,才該令人起疑。——楚余溫甚至連蘇郁這樣的心理都預料到了。“你那時可沒想到,你以為的君子,會想著在戰場上置你于死地吧?”蘇郁道。楚余溫靜默片刻,自嘲地垂下眸:“你說得對。”“只是,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現在可不是什么大權在握的帝國元帥,一介戴罪之身,哪有什么資格給陛下加冕?皇座右側的位置,恐怕輪不到我站。”“這個你不用多慮。我會去說服殿下,讓他帶上你。只是要委屈元帥戴一下精神力束縛環,打一針乏力藥劑,才好使他放心。”楚余溫面無表情:“這樣,我有什么本事生擒他?”蘇郁道:“束縛環我會替你解,乏力藥劑的解藥我也會給你。到時候打他個出其不意,更好。”楚余溫問:“你有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蘇郁笑:“這點權力,我有。”當晚。晏微涼的寢宮內,兩人溫存在一張床上,楚余溫對晏微涼說出了這樣一段話。“他愿意傾內閣之力幫我,卻不知道我正是要借此蠶食他的權力,打探他的底細。然后……都拿來送給你。”“蘇郁聰明一世,卻還是輸給了他對你的在意。”……“我之前以為,他更愛權勢,對你只是求而不得的執念與微不足道的喜歡。我想茬了,他確實愛你,甚至可以為你放下權勢,失去他該有的冷靜決斷。”“我們今天的布局倉促又淺顯,蘇郁本不該這么輕易地被下套。可他慌了,看起來冷靜,其實慌得像失去玩具的孩子,慌張地答應大人的一切要求,就為了要回心愛的玩具。他確實很害怕失去你。”楚余溫說的這個:“我們”,不是指晏微涼和他的合謀。而是他和蘇郁所謂的合作。那個計劃真的太倉促,太淺顯了。晏微涼不置可否,勾了楚余溫的脖子去吻他。綿長的一吻過后,兩人喘息著,楚余溫將蘇郁的計劃和盤托出。晏微涼聽罷,長睫低垂:“我知道了。”蘇郁確實昏了頭。他太心急了。十天前。蘇郁再次進宮拜訪晏微涼。晏微涼心知他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卻故作不知,仍然如常冷淡地招待了蘇郁。兩人擺了盤棋局,一邊對弈一邊聊天。蘇郁在他面前向來會自說自話找話題,聊著聊著就似不經意提起楚余溫。“楚余溫這十年處處與陛下為敵,他心氣高傲,陛下不想著報復回去?”晏微涼語調微揚:“哦?怎么報復?”蘇郁道:“封印了他的力量,讓他眼睜睜看著陛下登基,還得親手為您加冕。他是個天生不甘被人掌控的人物,這皇冠,他主動給你戴是一回事,你迫使他給你戴,是另一回事。”“被迫向曾經的宿敵臣服,就是對楚余溫最大的羞辱。”晏微涼:“嘁”了一聲,將手中的棋子隨意丟進棋簍里,“幼稚。”“不過。”他轉了個調,“也很有意思。”蘇郁望著棋局,狐貍眼愉悅地上挑:“陛下,這局你輸了。”晏微涼笑而不語。那可不一定。今早。楚余溫飲了家中一杯水,便頭昏眼花。這水中,加了羅蘭親自調劑的暈眩藥劑。——他明知這水有問題,但為了演一出計中計,于是故意喝下。楚余溫渾身無力后被晏微涼派來的人扣上精神力束縛環,注射了乏力藥劑,帶到皇宮準備參與加冕儀式。在宮人為楚余溫準備的小房間里,蘇郁悄然出現,替楚余溫解了藥性,也將束縛環換成了一副假的。楚余溫由此得知內閣在宮中安插的部分眼線。現在。就差一步。在晏微涼走到皇座前,準備接受權杖和皇冠的時候,蘇郁和對面的楚余溫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要他們現在一起行動,制服住晏微涼……蘇郁將權杖交到晏微涼手中時,手指微動發出示意,楚余溫收到訊息,立即上前一步。在蘇郁的計劃里,接下來就是晏微涼雙手橫握著權杖未來得及反應,他在跟前制住晏微涼的脖頸與肩膀,楚余溫則阻止晏微涼可能有的防御。事實卻是……晏微涼早有預料般反手用權杖橫于他的脖頸間,楚余溫也沒有動手。“楚余溫,你——”蘇郁眸色有一瞬的驚訝,只見楚余溫沒有攔著晏微涼的去路,反而攔在了他面前,阻擋住他可能有的反抗。蘇郁頓悟。“你們……”早就串通好了,一起來騙我。晏微涼帶著絲絲涼意的聲音響起:“蘇郁,你也想造反嗎?”蘇郁失神。不是因為被抓住的意外。也不是對即將會受到什么懲罰而恐慌。他只是接受不了。一切都是為了引他動手而設下的局,算計的是他的感情。晏微涼騙他。聯合楚余溫一起騙他。為什么……偏偏是和楚余溫一起?!他突然想起那日棋局,他竭盡全力,孤注一擲,做著最后拼搏,就為了能勝過晏微涼。他想要這個人,他得付出全力。他贏時笑得開懷:“陛下,這局你輸了。”晏微涼卻從始至終漫不經心,輸也輸得毫不在意。甚至還對他溫和地笑了笑。他被那一笑迷了眼。原來從那時候起,他就輸了。滿盤皆輸。“拖下去。”晏微涼啟唇,淡淡道,“暫時關起來。”蘇郁完全被晏微涼毫不留情的利用打擊得失了神,常含著光彩的眸子里也沉寂了一瞬。他安靜地看了眼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