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4
一個城市好與不好,問當地的官員自然是不行的,他們不是哭窮需要撥款就是夸大業績說好,所以,他還不如問問乞丐,這個城市的好壞,他們應該是最清楚的。當安澤一靠近的時候,唐煙就覺察到了。事實上,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不過那個目光里面沒有殺氣沒有惡意,只是純粹的打量。唐煙有點不解,一個乞丐,有什么好看的?目光的主人走了過來,同時,揚州的微風將對方身上的熏香氣味吹了過來,很香,很暖,帶著讓人說不出來的舒適。他心神一動,微微抬起頭。天青色的華服,清瘦修長的身形,只是臉上覆著一個銀質面具(安澤一:金累絲面具太顯眼了),看不清楚眉眼模樣,只能看到精致小巧的雪白下巴和紅潤柔軟的唇。然后,他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這位小哥,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輕輕的往他的碗里放下一包點心,安澤一輕聲道。這個臟兮兮的乞丐抬起頭,臟兮兮的臉上,一雙狹長上翹的丹鳳眼深邃濃黑中有一抹幽藍的光芒閃過。不知道為什么,安澤一覺得他這雙眼睛,有點眼熟。第163章:再遇安澤一眨了眨眼睛。錯覺吧,自己怎么可能會和這個完全沒有見過的人認識呢?一定是錯覺。他目光再一次看著他,骯臟、落魄、憔悴、可憐,眼睛烏沉沉沒有光亮,就好像剛剛那犀利的一個眼神,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而已。揚州的風很溫潤,吹在臉上很舒服。唐煙看著這個陌生的青年,無論是柔軟無繭的手還是纖細的身形,都說明這個人不會武功,甚至手無縛雞之力。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唐煙想起來記憶里的小姑娘,他張開嘴,聲音嘶啞:“你想知道什么?”然后,他聽著青年問他揚州的官員平時對待百姓如何如何,揚州今年的耕種情況好不好,今年的雨水多不多,今年的……唐煙:“……”我又不是揚州人,我怎么知道?還有你又不是皇帝沒事關心這些做什么??難道是富家公子吃飽了撐的???在唐煙結結巴巴表示自己家鄉水災,自己是流落揚州之后,安澤一也就失了繼續詢問的想法了。“不好意思,打擾了……”“爹!”一個柔軟的聲音響起,安澤一看過去,看到已經買完東西走過來,看向自己的李沁。唐煙也不由得看過去,露出晴天霹靂的表情。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雖然一身男裝,卻依舊可以看得出她的性別。小小的娃娃臉俏麗又嬌美,一雙眼睛宛如桃花一樣明媚動人,水汪汪的眼睛,顧盼生輝。雖然年幼,但是可以看出來長大之后一定是一個嫻靜溫柔如臨花照水的美麗少女。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雙眼睛,是與他記憶深處的那雙眼睛,一模一樣的。一看就知道,百分之百有血緣關系。當年的小姑娘,已經嫁了人嗎?不不不,也有可能,他們只是親戚。記憶里的小姑娘,今年才十幾年,而這個女孩看起來已經十歲左右,她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的女兒呢,一定是親戚,親戚。他緩緩地將目光移到面前這個戴著面具的青年身上,一身華服,氣度雍容優雅,一看就知道是金尊玉貴才養的出來的世家貴公子。再看看人家小姑娘,被養得嬌美動人,頭上的發帶,上面的珍珠一看就是至少是七八年的,圓潤飽滿不少,個頭也有龍眼大小。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年還在人世的唐時說那個小姑娘是世家貴女,現在看來,是真的。他的小姑娘,就算是沒有嫁人,也一定是待字閨閣,被家中長輩許配王孫公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就是門當戶對,他一個唐門的小子,怎么可能入得了他們的眼?一時間,他又心灰了幾分。只是他畢竟還是知道自己是在任務當中,一個殺手刺客的職業素養他還是有的。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青年走了過去,跟那個小姑娘一起離開。只是離開的時候,站在小姑娘旁邊的人,淡淡的看了過來,看他一眼。等等,這個人!他剛剛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他不到九歲就參加了“刺客之王”的計劃,至今也快有十年了。目前活下來的人,都可以說是大浪淘沙剩下的佼佼之輩,作為其中一個,唐煙一直覺得自己實力在暗殺方面就算不是數一數二,但是也不是弱者。但是就在剛剛,在這個人看向自己之前,他竟然完全沒有覺察到他的存在!這隱藏氣息的能力也太強了,真的不是明教嗎?不不不,那些明教波斯喵他又不是沒有見過,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絕對不是普通的明教弟子能夠達得到的。只有高層法王護法才可以的!唐煙也曾一路血蹤,為唐門斬殺過無數強敵,還包括自己的同門,在老師“十七絲”唐憐的教導下歷經磨練,像苗人養蠱一樣活到現在。但是,在那雙海藍色的眼睛淡淡的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一刻,他感覺到宛如山傾的壓迫感。這個時候,他聽到之前那個青年的聲音:“你怎么了,明燦?”然后,那個叫明燦的西域人收回視線:“他很危險。”安澤一:“啊?”“那個乞丐,很危險。”明燦輕聲道。“……這個,他危不危險,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嗎?”安澤一一頭黑線:“我原本想著從路邊乞兒那里了解一下揚州情況,現在看來,我好像打擾到了他。”“需要我去抓一個真正的乞丐嗎?”明燦看著安澤一。“明燦。”清雅的聲音輕柔軟糯,即使是嗔怪不滿,也還是帶著無奈與寵溺。然后,那個之前如虎狼一樣發出血腥未散的殺氣的男子,就像是一只大貓一樣,微微低下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本來是我去打擾的他,他又有什么過錯?你不該那樣。至于其他的,我想,沁兒已經詢問過揚州的物價了。”西域人頭低的更厲害了。安澤一無奈的伸出手,揉揉他金燦燦的頭發,笑了笑,語氣更柔和了:“乖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還有,謝謝你明燦,一直護著我。”好了,不用說了,大貓已經露出肚皮等著被擼貓了。圍觀的唐煙:心里面有一種迷の不爽是怎么回事?“他,”明燦剛說完一個字,就停下來,低下頭,默默地看著踩在自己腳上的小靴子上。“我不想知道。”安澤一道:“既然你覺得揚州不太安全,那么,我們明天就去姑蘇吧。”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回長安嗎?李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