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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沁學(xué)習(xí)的書籍,都是安澤一熟悉到可以背下來的書,所以都不需要帶書,他帶著李沁和李倓,不管看到什么,他都可以將書本上的內(nèi)容信手拈來,與實際生活結(jié)合一起,講給他們姐弟,這兩個孩子一個聰慧過人(安澤一:沁兒這么聰明,絕對是老媽的前世!)一個重生貨,聽他這么教,都學(xué)得非常快。李倓上輩子是在十王宅和百孫院長大的,無論是小學(xué)還是弘文館的師傅的課他都聽過,也曾接受來自上代鈞天君的教導(dǎo),不過說真的,他們講的,真的不如李璽教的深入淺出,風(fēng)趣幽默。安澤一也不是一直給他們教課,他也會陪著他們倆一起胡鬧。比如,他會因為李沁喜歡花花草草,而把里面冷香丸的方子和胭脂方子都謄寫出來,收集好材料給李沁玩。但凡是看過的人都知道,薛寶釵吃的那個藥名叫冷香丸,吃完之后身上會有一股冷冽的香味。冷香丸里面除了那個和尚給薛寶釵的那個有著異香的藥引之外,其他的都可以找得到。春天開的白牡丹花、夏天開的白荷花、秋天開的白芙蓉花、冬天開的白梅花的花蕊各十二兩研末,并用同年雨水節(jié)令的雨、白露節(jié)令的露、霜降節(jié)令的霜、小雪節(jié)令的雪各十二錢加蜂蜜、白糖等調(diào)和,制作成龍眼大丸藥,放入器皿中埋于花樹根下,吃的時候以黃柏煎湯送服。安澤一小時候看的時候,當(dāng)時好奇的查過。牡丹花味甘苦、辛,性微寒,能清熱涼血,活血散瘀;荷花性溫、味甘苦,上說:“荷花清心益腎,黑頭發(fā),治吐衄諸血”;芙蓉花味微辛、性平,說它“清肺涼血,散熱解毒,可用于久咳吐血、月經(jīng)過多、帶下諸證”。白梅花味酸微澀,性平無毒,既能疏肝解郁、理氣和胃,又能助清陽之氣上升,用白梅花合劑治百日咳、喘逆、咳嗽,療效頗佳。這冷香丸中的四味花卉中藥取意于色白入肺,清宣華蓋,疏肝清熱,理氣化痰;并以黃柏煎湯送服,以清虛熱、燥濕化痰,諸藥契合病機,配方頗為精巧。雖然說這個藥引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考慮到這幾樣都是純天然無公害的自然物質(zhì),安澤一上輩子也閑著沒事和老媽兩個人一起收集這四樣鮮花的花蕊和雨露霜雪,混著蜂蜜白糖調(diào)成丸子,當(dāng)然,他不可能在那個特定的日子就那么巧的收集到,所以他收集的是當(dāng)年第一場的雨露霜雪。上火的時候吃一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感覺似乎挺有效果的。最重要的是,吃著味道還不壞。而那個胭脂方子,就更是簡單了,紫茉莉花種,研碎了兌上胭脂花、玫瑰、梔子或者任何紅色花朵,細(xì)細(xì)碾碎,用細(xì)紗濾去渣滓,晾干汁液,滴上一點點桂花油,就是里面的胭脂,輕白紅香,四樣俱美。他還在上輩子看過,也就是,上面寫了慈禧太后用的胭脂,是采集了上好的玫瑰花瓣,用干凈的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厚漿后,用細(xì)紗過濾取汁,再把當(dāng)年新繅就的蠶絲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取出曬干,就成了上好的胭脂。想想這年代人們使用的鉛粉和朱砂做胭脂水粉,安澤一就感覺瘆得慌。他和李倓是不用,但是李沁這個姑娘家的用呀!所以,安澤一干脆的就把自己記憶里的美妝方子通通寫出來,塞給李沁讓她拿去做著玩,在李沁表示不好意思的時候,安澤一光棍的表示,將來“花弄影”和這些美妝方子,都是李沁的陪嫁。李沁:“……”李倓:“……”爹,你可真是親爹啊。這年頭誰手上有方子,不都是留給兒子的嗎?誰會給閨女做陪嫁的?雖然李倓不在意這些,甚至巴不得安澤一對李沁更好一些,但是他也震驚了。你一個皇子,一個王爺,這么懂這些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好嗎?總之,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一行人,來到了揚州。到了揚州,入住客棧,洗洗刷刷之后,安澤一換上一身天水碧色的衣服,一身清清爽爽的他,沒有了一身紅衣時的明艷雍容如牡丹,倒是清清泠泠,淡如蓮花。不過比起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門的安澤一,金發(fā)碧眼的明燦顯然是更顯眼的,尤其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十四歲的他,眉眼已經(jīng)完全張開,沒有了歐洲人未成年時雌雄莫辨的美麗,有的只是成年男子的挺拔俊美,再加上冷冽淡漠的氣質(zhì),實在是讓人移不開眼。藍色的眼睛冷淡的掃過一圈,那種帶著警告與隱而不發(fā)殺意的眼神,讓在場那些聲音都安靜了下來。然后明燦收回目光,看著有些瑟瑟發(fā)抖的掌柜,神色平淡的點下淮揚特色菜,又問了問其他菜肴的口味,點了幾個安澤一可能會喜歡的。至于李倓和李沁?不好意思,他只在意他家公子,其他人無視。“明燦大人。”一個一身米黃色的女子從樓上下來,瓜子秀面,眉眼溫柔,氣質(zhì)沉靜安詳。“姚黃姑娘。”明燦愣了一下:“公子可有吩咐?”“公子說了,若是明燦大人點菜,定會忘了給自己點喜歡的魚。所以要我特特要提醒。”明燦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之前周身冷硬的氣息瞬間灰飛煙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萌噠噠的氣息。姚黃笑容不變,內(nèi)心滿滿的都是習(xí)以為常卻還是忍不住的無語。第一次見到明燦的人都會被這個人的高冷氣質(zhì)和異域臉蛋吸引,但是事實上,在見識過這廝的癡漢模樣之后,啥念頭都沒有了。除了李璽殿下,誰都別指望能夠得到這家伙的好臉色和注意力。在明燦離開之后,樓下緊繃的氣氛才散去,漸漸的,有人敢說話了。“呼,我還以為是明教的人呢,原來只是一個下人。”“噓,你沒有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嗎?太可怕了。”……角落處,一個相貌平平的人輕輕的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垂下眼睫。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他身上的氣息和明教弟子也相似得很,難道,明教要做什么?但愿,這一次他與弟弟的任務(wù),不要出什么波折。第二天,休息過來的一家三口外加明燦幾人在揚州逛了一圈,除了買買買,就是游玩景點,在李沁好奇心滿滿的看小販畫糖畫的時候,安澤一注意到不遠處的屋檐下坐著一個乞丐,滿身臟污,似乎還有殘疾,面前擺了一個破碗,但里面一文錢都沒有。他看著那個乞丐低著頭,模樣可憐又孤獨。安澤一想了想,跟明燦叮囑一下,一個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