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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心心念念的葷餡rou包。他瞇起一雙杏眼吃得愈發歡實,謝濯跟他說什么他都嗯嗯啊啊的點頭,等最后一個包子下肚,他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答應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第8章蕭祈腦子里只有兩件事情,一是帶兵打仗,二是謝濯。他天生就不是讀書的腦子,三行字得背半個時辰,等一篇文章背到最后,前面六行又忘了個干干凈凈。辰梁祖輩慣用的祭文多是繁瑣華麗,連篇累牘,單是那些犄角旮旯里的生僻字都夠蕭祈認個好幾天。好在荀遠道一向筆頭干練,他是從市井街頭里考出來的,沒有讀書人通有的酸氣,寫的東西更為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而蕭祈正好是個和先王們截然不同的好戰派,那些文縐縐的祭詞反倒不適合他,荀遠道專門為他寫了寥寥百字,雖然簡練通俗,但字里行間皆是破釜沉舟的決然之意。蕭祈拿著文稿在書房里通讀了幾遍,臭得要死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不少。他自己都沒想到他這輩子居然還能順順當當的捋下來一篇文章,他干咳出聲,有些不自在的抬眼偷偷瞥了一下窩在太師椅里的荀遠道,老爺子一手捋著胡子一手從懷里摸出一根木板,和和氣氣的沖著他點了點頭。那兩尺長三指寬的東西是宮里通用的戒尺,謝濯當年就有一塊,蕭裕他們讀書還算認真,統共都沒挨過幾下,唯有他是三不動就要被謝濯按在腿上抽一頓。只不過謝濯一顆心比豆腐還軟,總是象征性的打一打就算完,他時常都感覺不到疼,只覺得謝濯懷里又香又軟,恨不得一輩子不離開。“陛下,請吧。”荀遠道可沒有謝濯當年那么慣孩子,老爺子自己提壺倒茶,舒舒服服的往靠背上一倚,順便還從兜里摸了一把圓鼓鼓的核桃出來,輕車熟路的開始用木板砸著吃。聲聲脆響滿是警告督促之意,蕭祈唇角一僵,頓時在心里狠狠翻了個白眼,連著方才那么點欽佩之情都消散全無。從午時到深夜,蕭祈被抽紅了兩只手。這已經算是好的了,月懸半空,他堪堪背順了祭文,只有幾個稍微拗口的地方有些不通順,荀老爺子磕完了核桃,品完一壺好酒,勉為其難的將戒尺收回懷中,高抬貴手,放了他一馬。他差人送荀遠道出宮,轉過頭就風風火火的趕回寢殿,心里惦記著沒吃完的包子和謝濯的衣服。謝濯昨晚上累得慘,傍晚吃過晚飯便窩去床上睡了,蕭祈沒敢進去吵他,只躡手躡腳的取出了那件沾了油星的衣服。寢殿里的熱水和皂粉都是現成的,蕭祈打了滿滿一桶熱水放在廊下,阿澤哈氣連天的幫他搬來木凳,翻出皂粉,他大馬金刀的捋起袖子穩當坐下,末了又抽了柄小刀出來將幾張祭文釘在了眼前的木柱上,“陛下……”阿澤包子吃得漲肚,一時困得抬不起眼皮,他眨著滿是淚花的眼睛強忍下一個呵欠,圓溜溜的眸子還被沁得發紅。“你回去睡吧,這沒你事了。”蕭祈對阿澤還算寬厚,他拿起謝濯的外衫浸到水里,一邊繼續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祭文,一邊擺了擺手,示意阿澤可以去休息。“對了,你睡之前,把那剩得包子熱了放過來。”“.…..陛,陛下,包,包子沒有了。”阿澤皺巴起一張清秀可愛的小臉蛋,可憐兮兮的縮著脖子往柱子后面躲了半個身子,妄圖逃過蕭祈的制裁。“你!”“陛下,謝大人還睡著呢……您小點聲,要不讓御膳房再做點給您吧。”跟蕭祈混久了,阿澤再實誠也知道只要他抱緊謝濯的大腿,蕭祈就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于是他委屈巴巴的柔聲提醒,順便還踮起腳去看了看蕭祈手里的衣服,行伍人手勁大,蕭祈又只會帶著皂粉干搓,照這個架勢再來幾下,謝濯這件衣服非得報廢不可。“還有,您別急著搓,熱水多泡一下,我再拿點堿回來,這樣一下就洗干凈了。”“.…..那還不快去。”做皇帝做到這一步,蕭祈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阿澤同謝濯親如小友兄弟,阿澤那相好的褚釗又是他最趁手的武將,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齒的擠出了一聲毫無氣勢的低吼,惡狠狠的將衣服重新浸到了水里。“是,是,我這就去!”阿澤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口松了口氣,趕忙如獲大赦的躥了出去,守寢殿的侍衛紛紛忍笑看著他撒腿快跑,有好心的還特意給了他一盞照明的宮燈。虧得阿澤提醒,謝濯這件衣服最終完完整整的幸存了下來。只是苦了蕭祈這雙手,許是因為被荀遠道抽狠了,他手上皮rou比往日嬌氣,這一夜洗下來,居然還被洗衣服的堿水灼破了一層皮。他手上本就有練刀縱馬磨出來的繭子,如今還要加上被戒尺抽出來的紅印和泛白的死皮,看著簡直慘不忍睹。蕭祈倒是沒當回事,可謝濯第二天一睡醒就覺出他遮遮掩掩不對勁,等到拉過他手一看,險些心疼得落下淚來。有了謝濯的關照,蕭祈順利逃脫了荀遠道的制裁。荀老爺子在進宮監學的路上被人客客氣氣的請了回去,順便還被人通知了衛家棋館的私釀存貨不足,所以今年沒他的份。蕭祈翹著無形的小尾巴賴進了謝濯的溫柔鄉里,他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下,規規矩矩的仰起頭來聽謝濯講課。謝濯與荀遠道不同,總是對他充滿耐心,講著講著還會親手給他剝核桃,再親手喂進他嘴里。謝濯總是最懂蕭祈的那一個,他知道蕭祈不傻不笨,只是心性所困,沒得耐心看書習字,又打小陰鶩慣了,生怕露怯被人恥笑,這一來二去也就養成了不愿低頭服軟的毛病,成天硬梗著脖子不懂也不問,最終只能害得自己一竅不通。一斤核桃剝得謝濯指甲發紅,他用了一整日的時間,將那一紙祭文掰開揉碎了講給蕭祈聽,荀遠道行文言簡意賅,引經據典也多是蕭祈熟悉的戰史,他一字一句仔仔細細的通講下來,到最后莫說是蕭祈,就是在門口蹭課聽的阿澤也能磕磕絆絆的復述出大半。這一關就這么勉強過去,臘月十九那天,荀遠道進宮檢查了蕭祈的功課,見他背得還算順暢便也沒再追究。隔天一早,蕭祈按制動身去往國寺。褚釗黑衣白馬巡視在側,負責圣駕安全,少年將軍英武不凡,他刻意壓住了車隊行進的速度,面上是為了讓蕭祈在車里坐得安穩,實則只是想讓隨行在車邊的阿澤走得不那么累。而阿澤自打瞧見他就笑彎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甚至還光明正大的把目光緊緊黏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