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士誠勉強笑笑，別過頭，瞬間，他竟無法直視東稔的目光。

之后的兩個禮拜，他還是跟張芳懿見了幾次面。對方纏他，靠的越來越近。

每次，他找借口，跟東稔說不能見面，不能陪他，阿稔沉靜幾秒后，也只是看著他，淡淡笑說：「沒關系?！?/br>
面對什么都不知情的阿稔，滕士誠覺得，自己真的很爛，罪惡感越來越重。

他跟張芳懿約會到底想證明什么？目的達到了嗎？已經夠了嗎？

這天，滕士誠是值日生，跟孫嘉偉一起拿作業簿去辦公室。

「阿誠，怎么看起來心浮氣燥的？跟張芳懿吵架了？」

「怎么可能？」

「那就是很順利喔！那你還這種臉，會遭天譴喔！」

滕士誠干笑兩聲?！改氵郑「莻€小麗還不錯吧？」

「嘿嘿，還可以啦！」孫嘉偉害羞的搔搔頭。忽地，他想起什么，猶豫了下，而后有些歉意的說：

「呃……阿誠……有件事情……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你一下……那個，我跟觀文很抱歉……上次你不是要我們別跟東稔說，你參加聯誼的事……后來，我們一不小心，就把你跟張芳懿的事說出來了。」

乍聞孫嘉偉的話，滕士誠瞬間停下腳步。

看到他瞠大的眼，孫嘉偉又連忙搖手說：「不過你放心！阿稔沒有生氣啦！大家都是朋友嘛！你交女友，他當然也會替你高興??！其實你根本就不用瞞他。他……」

不待孫嘉偉聒噪的說完，滕士誠已氣息不穩的截斷他的話：

「阿稔……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孫嘉偉想了下，「大概兩三個禮拜前吧！」

「兩三個禮拜……」

滕士誠回想這些日子來，他一再的找借口欺騙阿稔，但其實他，早就什么都知情了？

想到每次找借口，東稔總是無所謂說沒關系的模樣，瞬間，一陣像要爆裂般的氣流狂升上來。

明明什么都知道，為什么你還能笑的那么不在乎？

阿稔……

劈腿背叛的是他，可當他的腦海浮起阿稔淡然的笑，他的心卻被狠狠揪緊了。



回到教室后，滕士誠浮動的心情藏不住，他立刻走向正在看書的東稔。

「怎么了？阿誠？」

東稔抬起那雙看不出波濤的雙眼，問道。

滕士誠的胸口反復起伏幾下，才總算沉住氣?！赴裉旆艑W后留下來，我有事跟你談?！?/br>
東稔看了他幾秒，而后合上根本沒在看的書?！负谩?/br>
這天上課，滕士誠完全無法專心，他的眼緊緊盯著東稔，看他抄寫筆記，跟以往沒什么兩樣的樣子，他的心底涌起一陣氣憤。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大家走光了，教室只剩下他們兩人。

東稔看著滕士誠，只是淡淡的說：

「要跟我說什么？」

看他一臉冷漠不在乎，滕士誠更是不滿惱怒。

他走上前，看著東稔，不再掩藏，直接攤牌：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騙了你，去了聯誼，認識一個漂亮女孩，這些天來，我說沒空陪你，其實是去跟她見面，跟她約會。這些，你早就知道了？」

面對滕士誠強壓怒意的指控，東稔背過身，聲音平淡似的說：

「是又怎樣？」

聽見他不在意的語氣，滕士誠感到怒焰喧囂，他大吼：

「是又怎樣？這就是你的回答？阿稔，我劈腿了！你他媽的聽見了沒！我們正在交往??！你明知道我去見別的女人，為什么你還笑的出來？干！為什么你不生氣？」

東稔仍是背對他，不說一句話，他這樣的反應，更是讓滕士誠氣惱到抓狂。

「他媽的干！我們之間到底算什么？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根本無所謂？那女孩一直黏過來，靠我靠的那么近，你也不在乎？你為什么能這么平靜，為什么不生氣？干！你他媽的搞什么！有什么不滿氣憤，你就直說?。∧恪?/br>
話還沒說完，忽地，東稔轉過身來，一拳氣極的砸在滕士誠的臉上。

東稔的出拳太突然，滕士誠沒有心理準備要接他這一重拳，整個人跌在地上，課桌椅被撞的東倒西歪。

「干！我不生氣？我無所謂？他媽的告訴你，我氣炸了！而你呢？你在氣什么？劈腿的人是你，做錯事的人是你，每次都這樣搞不清楚狀況，你有什么資格生氣？該生氣的人是我，干！你這渾蛋！我恨不得殺了你！」

東稔氣炸的往他身上抓狂猛踢，甚至拿起桌上的課本書包對他狂砸，當東稔抓起桌子要往他砸過去時，滕士誠驚的連忙伸手阻止，道：

「等一下，阿稔，你冷靜點，你太生氣了！」

東稔怒極的瞠大眼，單手高舉桌子，胸口不斷狂顫的起伏。看著滕士誠慢慢的站起來，他稍稍冷靜下來，放下桌子，跟面前的男人喘息對視，嘴唇瘋狂的抖瑟。

「你以為我不怪你？不想阻止你？你背叛我??！」

滕士誠急著解釋：「不！阿稔，我跟她真的沒什么，我其實只是想……」

「你以為我不想對你有所要求嗎？」東稔又顫抖說道：

「我也想跟你要求永遠??！我要你愛我，只看著我，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我可以嗎？我們在一起，將會面臨到什么樣的目光，什么樣的問題，我們的未來，你都想過了嗎？

那個女孩，就算我不愿意你跟她在一起，但我能說什么？你本來就喜歡女孩子。當初跟我交往，也是因為義氣、逼不得已，我們之間到底算什么？其實我一直都明白，過去幾個月，像是夢境一樣，但夢遲早會醒，你也……遲早會回到你的世界。」

東稔顫抖的一口氣將話說完，滕士誠怔愣的聽著，看著他顫抖的臉龐，一時之間，卻無法回應東稔的控訴。

他們之間靜默了。時間分秒的過，滕士誠不覺緊緊握拳，只因他慢慢聽懂阿稔剛才話中的真正意思，他皺緊眉，感到心口隱隱的抽痛。

「所以，你的意思是……打從一開始你就認為……我只是玩玩的，你根本沒信任過我？」

他對東稔問出口，但對方只是看著他，抿緊唇，沒有回答。

看他不否認，滕士誠壓抑的胸口用力起伏了下，一股難以言喻的氣燥涌上心頭。

跟張芳懿的交往，他其實只想維持一、兩個月，做個表面掩飾，不想孫嘉偉他們覺得他怪，之后就會結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