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你跟那個大美女怎樣了？」

「我們要去看電影。」

「靠！這么快就約出來了？你行！不過也難怪你動作那么快，畢竟她那么漂亮，干！真羨慕你耶！」

滕士誠勉強一笑。

覺得心頭怪怪的，很不踏實。但就像嘉偉說的，像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拒絕，也未免太奇怪了。

他并不是想劈腿，可他就是答應了張芳懿，仿佛他想要遮掩，又想為紊亂的心確認什么般。

這天，他在公車上，人潮將東稔擠過來，他輕輕的扶住他細窄的腰身。不管他們親密的接觸多少次，對于他們碰觸的體熱，東稔的耳根總會微微泛紅。滕士誠看著，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上時，忽地，東稔說：

「這禮拜六你有空嗎？陪我去買些東西，順便，我們去逛逛？」

「嗯……這禮拜六……我剛好有事情……抱歉……」

他的大掌瞬間緊繃，心虛的離開東稔的腰身。這禮拜六，他跟張芳懿約好了看電影。

「沒關系……那就算了。」

東稔冰俊的臉對他淺淺一笑，而后又跟他互考英文單字。

滕士誠的心卻更加煩亂起來，一個單字都拼不好。

禮拜六那天，張芳懿挑了部恐怖片，在電影院里頻頻尖叫，往他身上靠。女孩子的香氣襲來。

滕士誠別過頭，想起了東稔。

他知道，阿稔也愛看恐怖片，但他遇到驚悚可怕的橋段，就算受到驚嚇，全身繃緊了，他還是一臉冷酷的瞠大眼，盯著大熒幕，不愿泄漏情緒的用力握著拳頭，讓滕士誠見了，不禁悄悄握住他的手。

「那不過是影片，怕什么？」當時走出影城，滕士誠說。

「誰怕了！滕士誠！再說一次，你說誰怕了？」

看臉皮薄的東稔氣惱的咬牙反問，滕士誠忍著笑，當下只想抱他入懷。

之后看恐怖片，他們都在兩人的家里看，就為了在阿稔感到害怕又不說出口時，能隨時緊抱住他。

「剛剛那部片好可怕呢！嚇死人家了啦……我們下次再來看電影好不好……滕士誠，你怎么了？」

忽然聽見張芳懿的聲音，失神的滕士誠轉過頭，說：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事情……你說什么？」

「我說……」張芳懿害羞的紅了臉。

「下次我們再一起來看電影好不好？」

他究竟為什么要拋下阿稔，跟這個女孩子，無趣的站在這里？他不懂。

「……嗯……好啊！」

滕士誠垂下眼、低聲的，自己幾乎都聽不見的答允張芳懿。



最近阿誠不知道在忙什么。剛剛也是，一下課，阿誠匆匆走出教室，不知道在干嘛？

東稔心忖著，從飲料販賣機拿出兩罐飲料，看到孫嘉偉跟陳觀文也來投冷飲。

「喔！阿稔，你買兩罐啊！另一罐要給阿誠嗎？你對他真好耶！」孫嘉偉笑道。

「只是順便幫他買，阿誠下課好像很忙。」東稔淡淡的說。

「哈！他當然忙啦！」陳觀文促狹的眨眼：「你都不知道，他的女朋友那么漂亮，下課當然是急著打電話啦！」

忽地，東稔拿著飲料的手一顫，罐子掉在地上，他停頓幾秒，彎身揀起，望著兩個朋友，他的表情僵硬，呼息不穩的問。

「你們說，阿誠……交了女朋友？」

「對啊！他泡上的那個妞超美的，就上次聯誼認識的啊！我看他們打的正火熱咧！」

「就是啊！聯誼隔天那女生就被阿誠約出來了，周末還去看電影，哪像我們約好久……」

說到這里，孫嘉偉突然想起什么，啊的一聲，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驚恐的望向陳觀文，「糟糕，阿誠說不能告訴阿稔的……」

「對的！糟了……」

東稔壓抑著，不讓聲音出現抖顫，「阿誠……要你們瞞我什么，上次的聯誼，他跟我說不會去。」

聽見東稔的問話，露餡的孫嘉偉跟陳觀文面面相覷。

但現在都已東窗事發，一切也只能和盤托出。

「呃，阿稔，是這樣的……」

孫嘉偉抓抓頭發，說：「你別怪阿誠騙你。上次的聯誼，阿誠本來不想去，是我拼命拜托他，他才參加。但我真搞不懂，這又沒什么，他干嘛要瞞你，還要我們別讓你知道。我們猜，他大概是怕你會擔心他的功課。

但泡正妹嘛！哪個男生不想要？阿稔，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把功課放第一。何況那女生還那么漂亮，阿誠當然會想追她，你就別怪他騙你了。」

聽著孫嘉偉的話，東稔半晌不出聲，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他的唇角輕輕笑了。

「我怎會怪他……阿誠會想交女朋友，是再正常不過。」

看見他的笑，孫嘉偉跟陳觀文頓時松口氣，「太好了，我就說嘛！這根本沒什么，真不知道阿誠干嘛瞞你？」

「不過，」孫嘉偉又雙手合十的拜托，「我們有答應過阿誠要保密，所以，你別跟他說，我們已經露餡了。哈，怕到時被他宰了。」

「不會的，畢竟，這……根本沒什么。」東稔淺笑，控制些微不穩的聲音。

之后，他們一起回教室，孫嘉偉跟陳觀文依然嘻笑打鬧。東稔聽著他們嘻鬧，沉靜的外表沒什么變化，他的手卻無法自控的，顫抖握緊手上的飲料罐……

第六章

他知道，他不是女孩子。

不是女孩子。

滕士誠站在二樓的教室外，靠著圍墻看著手機的簡訊。

張芳懿發來好幾通簡訊，很黏人。看到東稔走過來，滕士誠連忙合上手機，放進褲袋。

「誰傳簡訊給你？」東稔隨口似的問。

「沒有啊，就一些垃圾簡訊！」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有些心虛。

滕士誠停頓幾秒，用故作輕松的語調說：

「阿稔，你最近很認真喔！今天發的模擬考，你考的不錯。」

「你也要用功啊！每天來學校都瞎鬧，禮拜六要不要一起念書？」

「呃、這禮拜六不行……我剛好有事情。」

「……是嗎？」東稔聽著他的話，目光看著在遠方cao場打球的學生。

「阿稔，我……真的很抱歉，下次我們再一起念書。」他像是做賊心虛般，一再的道歉。

慢慢的，東稔轉過頭，看著滕士誠，而后他牽起唇角，說，「別跟我道歉，你有事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