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規(guī)規(guī)矩矩，隨意張喬山處置。

天亮得慢。

呂宋醒過來的時候，張喬山把他縛在懷里，緊密地沒有間隙。他什么都沒有想，只是像六年前一樣，在張喬山的嘴唇上印了一個吻。

9

呂宋親完了，發(fā)現(xiàn)下面有一些不對，動一動就流出些東西，他的臉一瞬白了，趕緊爬出來往浴室跑。

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窗外的天氣端的是一派晴朗。呂宋趕緊把窗戶關(guān)上，打開馬桶蓋坐下了。

一片安靜中，張喬山的東西慢慢地出去了，但是還走不干凈。呂宋紅著臉，把自己的手指朝后送去。碰到入口時，很尖銳的疼。他咬住嘴唇硬往里探，褶皺慢慢被打開了，手指輕刮腸壁。

足足兩刻鐘時間，呂宋沒站起來。他在做完清理后，把自己放空了，盯著浴室里的洗浴劑發(fā)呆，都是些不認(rèn)識的外文，看來張喬山的生活狀態(tài)不錯。

呂宋光著走到客廳，把沙發(fā)上下的衣服撿起來原封不動地穿好了，開始打量這個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公寓。

廚房很整齊，餐具廚具各安其位。打開冰箱，是新鮮的蔬菜和rou，標(biāo)牌上打著昨天的日期。呂宋的手摸過排蛋器，十幾個雞蛋光滑得很。

他把冰箱門關(guān)上的時候，才看到上面是一張幼稚的便利貼，寫著：“餃子已經(jīng)蒸熟冰著了，您白天微波爐叮一聲就可吃。ps千萬別不吃早飯，您明天早上還有會。”字體很是清秀可愛。

呂宋的心涼了幾度。啊，原來已經(jīng)有了別人呀。

他從廚房挪出來，在沙發(fā)上坐了會兒，把相框拿在手里端詳。

手機響了一聲，話筒里是小石頭的聲音：“爸爸，你去買早飯了嗎？護(hù)士jiejie說醫(yī)生一會兒就來了，你快點回來哦。”呂宋壓低了聲音，回了句“好，爸爸就回來。”

他再次環(huán)顧，想要回憶起什么似的，樓上的臥室門關(guān)著，沒有人動作。他低下頭整理了自己的襯衣，懷著一陣失落開門走了。

沒幾分鐘，門又打開了，進(jìn)來的是白敬微。會議時間很近了，他給張喬山打了很多個電話，一個也沒被接起來，他馬上打車來了。

把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柜上后，他看到了沙發(fā)上張喬山被折得整整齊齊的昨天的一套行裝，奇怪地往臥室走。

臥室的床上一片狼藉，張喬山只在肚上拉了點蓋被，緊實的肌rou和高挑的身材一覽無余。是事后的形容。

白敬微驚詫于這樣的張喬山，但是他嗅到了機會的味道，他感受到即將得償所愿的誘惑。于是深呼氣把自己的衣服都除掉了，爬了上去。張喬山的大東西很精神，白敬微把他握住了，輕揉慢捻。

張喬山在一泄如注的快感中醒來了，像迎著初升的太陽伸懶腰的雄獅。他在迷蒙的視線中好像看到了呂宋年輕的臉，于是他開心地笑了，把眼前人摟住了，在他蓬松的頭發(fā)里舒服地蹭了很久，叫了聲“宋宋。”

但是待蹭久了，卻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身體曲線有致，骨骼飽滿，不像昨天心愛人帶來的感覺。他把人往后帶了一些距離，漸漸看清了一張臉——是白敬微。

他的眼睛和嘴角迅速地變了，像是吃到了蘋果壞掉的那一塊。他想，自己是真的吃到了苦果。他為什么，不自禁地，找了一個這樣肖似呂宋的新助理，然后重蹈了覆轍。

白敬微忽略了剛剛的那句囈語般的昵稱，用一張干凈的臉對張喬山說，“您醒啦？”

張喬山放開了抱著白敬微的手，把身體調(diào)整到了朝上的方向。他用手蓋住了眼睛，逼迫自己相信昨晚的只是夢境。

夢里見的是呂宋，一個眼里只有自己的呂宋。

HowdoIloveifI'tbe,bewithoutyou?

如果我沒有你，該如何去愛？

——JohannBeach

雖然呂岫小朋友的病來得兇猛，但他的恢復(fù)力也不差。醫(yī)生說再觀察兩天，沒有特殊情況周五就能出院了。

呂宋松了口氣，手里都是汗。小石頭虛弱躺在病床上的畫面，他真是不敢再回想。

回到病房，李斯年正在和小石頭并排看書，那本殷蘭送的，藍(lán)色的封面黃色的腰封。小石頭還有些不認(rèn)識的字，看到不認(rèn)識的就凝神聽李斯年的發(fā)音。他的表情很幸福，就像是找到了久違的mama。

呂宋的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他不敢告訴小石頭，你的mama就是我，我昨天還見了你的爸爸。但殘忍的是，你的爸爸好像從來沒有做過接我們回去的準(zhǔn)備。

看到爸爸進(jìn)來，呂岫趕緊端正坐好了，和李斯年拉開距離，叫了聲“爸爸。”又趕緊接了句“醫(yī)生怎么說？”

聽到自己就快要出院的消息，呂岫把自己病中白茫茫的嘴唇咬出了一些顏色，是開心的色彩。

他最近很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才這么小就生了一場大病，如果一蹶不振了以后怎么照顧好爸爸。如果治不好，爸爸會不會傷心得要死了。

所以他一有時間就抱著自己的小毯子跑到草坪上曬太陽，另外吃很多的蔬菜水果，他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挑食了。

在曬太陽的日子里，他和那天電梯里的女士交上了朋友。那個太太每天都把自己打理得很整齊，到住院部樓下兜圈兒。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每次見到自己就從輪椅的收納袋里掏一些吃的，胡蘿卜汁、龍眼、紅棗……啥都有。呂岫知道她沒有惡意，又想補充自己的營養(yǎng)，就照單全收了。作為回報，她會幫太太推一會兒輪椅。

有一回他喝胡蘿卜汁的專用杯被爸爸發(fā)現(xiàn)了，于是呂宋刨根問底地把所有的事都知道了。

呂宋知道以后真的是哭笑不得，只能燉了鍋排骨老雞湯讓呂岫在下次遇到太太的時候送給她，另外還要有禮貌地道個別。

星期五，呂宋把小石頭和住院的行李打包帶回家了。

殷蘭女士坐在醫(yī)院的草坪上，覺得自己空落落的，于是她拿著手機給不孝的張喬山去了個電話，“喬山啊，下班了沒有。”

“嗯。”張喬山有些疲憊的聲音傳過來。

殷蘭本想著的催婚催生的話題就說不出口了，她從收納袋里掏了顆紅棗在手掌里摩挲：“生意再好也要保重身體，錢又花不完，你注意勞逸結(jié)合。”

“好的媽，我這就回家休息了。”張喬山馬上又說：“你腳恢復(fù)得還可以吧？”

殷蘭瞬間委屈了，說：“腳的問題不大，心里倒是有點問題了。”她把紅棗放回了袋子里，對電話另一頭說：“你還記得那天我發(fā)朋友圈兒那個小孩不，他說自己叫小石頭。這幾天我住院多虧他給我解悶兒，這下好了，人小可愛出院了。這不是說我不希望他病好啊！這你媽就覺得的吧，人走茶涼啊。”

張喬山想起了呂宋的臉，不知道騙誰似的說了句“小孩兒都可愛，你多去草坪上遛遛，再結(jié)交一個。”

殷蘭生氣地把他的電話掛了，張喬山尷尬地摸了摸鼻頭，他還真不適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