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軌道，還能推動火車進行變軌。”

他拿起火車模型，將它放到另外一條軌道上，“他們的行動能讓火車駛上一條截然不同的軌道，他們擁有改變歷史和未來的本領。當火車變軌后，車上普羅大眾的記憶會跟著改變，變成適應當前軌道的記憶。變軌到這條軌道上后，人們只會記得蘇聯(lián)成了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變到那條軌道上后，人們只會記得被納粹奴役的恐怖。關于原先軌道的記憶將不復存在，世界走上了全新的道路！只有Ⅱ型和Ⅲ型穿越者能保留前后兩個軌道的記憶，所以Ⅱ型穿越者也能觀測到世界變軌現(xiàn)象。區(qū)區(qū)不才在下我就是一個Ⅲ型穿越者。謝睿寒博士的理論和技術將我送返過去，而我救下你們二位，現(xiàn)在就讓我們攜手拯救全人類吧！”

他夸張地各抓起俞少清和衛(wèi)恒一只手，用力搖晃著，像三個革命前輩順利揮師了似的。

“我們應該做什么？”

“首先，活著。”華嘉年松開手，踢開地上的小火車，走向墻角一只破破爛爛的柜子。他從柜中拿出一個家庭醫(yī)藥箱，扔給俞少清，“你受傷了，好好包扎一下吧，然后休息休息，等你恢復精神，就麻利地給我滾到這邊來。”

他拉開地下室中的那道布簾。

俞少清睜大了眼睛。

布簾后是一具擬真艙，藍紅兩色的電纜拖曳在周圍，與后方呈扇形擺放的五臺電腦相連，竟有些像研究所中的測試間。

“我來幫你清除天你腦子里天樞寫下的那些代碼。”

俞少清打開醫(yī)藥箱，拿出繃帶和云南白藥氣霧劑。他艱難地脫下鞋襪。腳踝紅腫，稍微碰一下就疼得厲害。

“我來吧。”

衛(wèi)恒在他面前單膝跪下，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讓他把腳擱在上面。

“像求婚似的。”俞少清歪著腦袋說。

“你希望我向你求婚？”衛(wèi)恒抬起眼睛快速瞟了他一下。

“開玩笑呢。”俞少清連忙否認。

衛(wèi)恒捏住傷處，手指沿著骨骼滑動。俞少清疼得直抽氣，每當他發(fā)出聲音，衛(wèi)恒的動作就會變得輕柔一些。

“沒傷到骨頭，應該只是扭傷。”

他噴了云南白藥，又用繃帶整齊地纏好。他做得仔仔細細，神情專注如同修復文物的專家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俞少清看著他的發(fā)頂，他垂落的劉海和纖長的睫毛，還有他一旦專心致志時就會緊緊抿住的薄唇。

忽然好想吻他。

衛(wèi)恒抬起頭，剛想說“包扎好了”，就看到俞少清一言不發(fā)地凝視著他，漆黑的眸子中翻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仿佛夜云后時不時透出的稀疏星光。

“怎么了？”他問。

俞少清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摩挲著他的嘴唇，像用肌膚感受著他嘴唇的柔軟紋路，居高臨下，又帶著曖昧情色的意味。

衛(wèi)恒捉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動作，然后在他手心烙下一吻。

將他的手翻過來，在手背上又是一吻。

最后執(zhí)著他修長的手指，吻上他無名指。

“你們兩個到底在磨蹭什么！！！”

布簾后傳來華嘉年不耐煩的怒吼，和猛拍桌子的砰砰響聲。

兩個人立馬分開，像被彼此的靜電刺了一下。

“就來！”俞少清喊。

他站起來，將身體重心放到?jīng)]受傷的那條腿上，因掌握不好平衡而搖晃了幾下。不必他開口，衛(wèi)恒便攙住他。俞少清忽然懷疑，如果他這時候喊疼，衛(wèi)恒會不會直接把他抱到擬真艙那兒？

這個想法讓他情不自禁笑起來。

“干啥呢笑那么蕩漾？”華嘉年坐在電腦前，回頭看他。

俞少清躺進擬真艙，“沒笑，臉部肌rou痙攣。”

“可能是大腦神經(jīng)病變，天啦，天樞把你的腦子搞壞了！”

“你夠了！衛(wèi)恒也參加過天樞的圖靈測試，是不是也要幫他清理大腦里的代碼？”

衛(wèi)恒猶豫了一下，說：“天樞沒有在我的大腦里寫命令。”

“為什么？”

“我也不清楚。”

華嘉年幫俞少清戴好監(jiān)控心跳和血壓的裝置。“時間很短，就不給你上維生設備了。”

“需要多久？”俞少清問。

“‘嗷’的一下就過去了。”華嘉年說。

話音剛落，俞少清就“嗷”的一聲昏了過去。

再度睜開眼睛，俞少清發(fā)現(xiàn)躺在沙發(fā)上，身上蓋著一條泛著臭味（類似于梅雨天沒曬干的衣服那樣的味道）的毯子。地下室里的燈全都熄滅了，只有擬真艙上表示電源的小燈還在閃爍。

他微微撐起身體，發(fā)現(xiàn)衛(wèi)恒躺在沙發(fā)邊的地板上，枕著兩本書，身上同樣裹著一條薄毯。隔著火車玩具模型，華嘉年睡在屋子的另一頭的行軍床上。

俞少清想，也不知這家伙是怎么準備的，連解說道具小火車都弄來了，卻不肯多弄兩張床。

衛(wèi)恒的身體微微蜷著，不知是不是因為地板寒冷，他在睡夢中依舊眉宇緊皺，時不時顫抖著。俞少清摸了摸身上的毯子，輕手輕腳地從沙發(fā)上滑下來，將毯子蓋在衛(wèi)恒身上。

他剛要起身，手腕冷不丁地被人捉住。

俞少清嚇得心臟猛然突跳。衛(wèi)恒睜開眼睛，順勢那么一扯，俞少清便失去平衡倒在他懷里。

“你干什么？”他用氣聲問，怕驚醒華嘉年。

衛(wèi)恒在黑暗中凝視著他，烏沉沉的眸子映著擬真艙電源的光芒，光點規(guī)律地閃爍明滅。

不遠處，華嘉年發(fā)出一聲含混不清的夢囈，翻了個身。

衛(wèi)恒捧住俞少清的臉龐，兩人隔著幽微的光芒彼此對望，仿佛希望從對方的眼眸中窺探到一個深邃而瑰麗的宇宙。

“可以嗎？”衛(wèi)恒用口型問。

俞少清沒有說話，指了指睡得正沉的華嘉年。

“不要出聲。不會吵醒他的。”

俞少清的眉毛擰起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沒人規(guī)定分手了就不能做.愛。”衛(wèi)恒坐起來，有力的雙臂箍住俞少清的腰，將他按在自己身上，無法動彈。俞少清不舒服地扭動身體。

他發(fā)現(xiàn)衛(wèi)恒硬了。

第13章自救行動（1）

俞少清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

他肖想了這么久的人，現(xiàn)在就活生生地位于自己面前，他怎么能抗拒本能的召喚？可他又覺得別扭。明明是他先提出分手，明明是他因為自己的別扭而棄衛(wèi)恒而去，衛(wèi)恒非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