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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公寓的樓下,任何人都能出現的地方,衛展不敢長久地貪戀。他把小黃雞塞進陸尊的懷里,一只手從地上拎起香蕉和黃桃罐頭。他有一點害羞。害羞讓人膽怯,但另一種力量蓋住了這種膽怯,以致他有勇氣沖陸尊勾了勾手指。光影之間,陸尊眼神發亮地看著衛展。衛展一鼓作氣,主動牽住陸尊的一只手,然后轉身,往樓上走去。他們之間隔著兩個臺階,衛展往上面走一步,陸尊便也走一步。走幾步,衛展感覺后面灼燒得厲害,他停下來回頭,看到陸尊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老小區的樓道格外逼仄,光線很暗,陸尊的眼神卻像燃著火,灼灼熱烈。衛展感覺大腦里有什么轟地一聲炸了,仿佛什么易燃物品遇到了一點點的星火,瞬間噼里啪啦燒了起來。他回過身往前走,那雙目光里的星火仿佛完全燒到了他的臉頰上、耳根處,最后沖破血管,從鼻端汩汩流出。慶幸陸尊看不清自己的表情,衛展一臉糾結,連忙伸手捂住鼻子。除了六年前暗戀過陸尊,衛展從來沒戀愛過,性感又有點內向悶sao,從來都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反正他的色心有一點點的苗頭,鼻子就最先成為軟肋。衛展捂著鼻子嗯哼,陸尊這個人真是……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竟然可以如此性感。他不敢再回頭,埋頭往前走。因為要捂住鼻子,他就沒有把手伸到后面去牽陸尊。陸尊愣了愣,毫不猶豫地主動伸手勾住衛展的衣服下擺。衣服被扯住,衛展依舊不敢回頭,然而感覺鼻血流得更快了。“……”衛展默默在心里吐槽自己:“你個慫包。”走到602室的門前,衛展放下手里的便利袋,伸進兜里掏鑰匙。他的另一只手還捂著鼻子,摸了半天終于掏出鑰匙。然而他要開門的時候卻后知后覺地發現,剛才下樓并沒有鎖門。衛展很少犯糊涂,而意識到犯糊涂的原因,鼻血流得更厲害了。他含混地對陸尊說了句:“你把東西拎進來。”然后就急匆匆跑進了衛生間,把水龍頭開得嘩啦嘩啦響,埋頭清洗流出來的鼻血。他的一只手撐著洗漱臺,另一只手緊緊捏住鼻翼,嘴巴微微張著呼吸。陸尊也進來了,就站在衛生間的門外,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衛展。洗漱臺前有一面鏡子,正巧和衛生間的門相對。衛展微微抬眼,便和陸尊四目相對。陸尊依舊面無表情,眼睛卻異常明亮,仿佛有什么在燃燒著。他走進來,從身后一把摟住衛展,挪開衛展的手,然后自己按住了衛展的鼻翼。衛展呆了呆,從鏡子里看著陸尊。陸尊把下巴擱在衛展的頸窩處,見衛展站著不動,便主動伸出手,將衛展的手舉了起來,一直舉到他的鼻端下。衛展眨了眨眼,默默捏著陸尊的鼻子。陸尊發出輕微的喘息聲,似乎很滿足。衛展:“……”衛展哭笑不得。陸尊不知道他在止鼻血,大約以為互相捏鼻子是什么親密互動的小游戲。衛生間的空間很小,唯一的窗戶關著,上面蒙著彩色的窗戶玻璃紙,沒有開燈,原先就有些暗淡。這會兒陸尊進來,整個背部快要填滿門框,衛生間內的光線更暗了。外面的陽光懶懶散散,一瞬間衛展產生一種錯覺,覺得此時此地,陋室昏暗,無限溫馨,無限留戀。衛展正在胡思亂想著,忽然捏著鼻子的手松開了。陸尊看著自己指尖上沾染的血跡,忽然意識到了這是什么。他捧著衛展的臉,湊近了仔細看。衛展猝不及防,唰的就紅了臉,本來快要止住的血再次嘩啦嘩啦噴個不停。“……”衛展無語了,要推開陸尊,“你別碰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他轉身打開水龍頭繼續嘩啦嘩啦清洗血跡,彎腰埋頭不敢再和陸尊對視。他不知道是今天的自己奇怪,還是陸尊奇怪,腦子已經恍惚成了一坨漿糊,欲望噴薄而出,他還試圖想要抑制住。陸尊沒有走,站了一會兒之后,忽然再次從身后一把抱住衛展。他的呼吸聲很重,濕濕的噴在衛展的脖頸和耳根處,輕輕地摩擦著。衛展渾身一個激靈,大叫一聲:“陸尊!”陸尊竟然從后面撩開衛展的衣服,手掌繞過腰,從衛展的小腹一路往上,穿過胸膛搭上了衛展的鎖骨。他的手指微涼,而衛展的皮膚是guntang的,像綿冰灑在熱鐵上,嗞啦嗞啦冒起騰騰霧氣。陸尊的手指撫摸著衛展的鎖骨,衣袖摩擦著衛展的胸口。他做得太自然了,仿佛是在模仿衛展在前一夜對他做的事,可是前一夜還發生了別的事啊。全身的血都沖向了天靈蓋,海綿體脹得難受,交雜著衣服被撩起的恐懼,衛展快哭了。陸尊的整個身子貼著衛展,緊貼著大腿的地方,有一處格外灼燙。衛展握住陸尊的手,制止他的進一步動作。生理的戰栗和身體的恐懼讓衛展快要哭出來,他竭力忍著:“陸尊,你別這樣……我說過不要這樣子……”陸尊的力氣很大,此刻仿佛全部使出來了。衛展害怕極了,恐懼越來越盛,見陸尊沒有任何反應,他低頭一口咬住陸尊的手背。陸尊吃痛,衛展趁機推開他跑出衛生間,哐當關上推拉門。電話隨之響起,衛展喘著氣,看到是肖裴爵打來的,他閉眼靠在推拉門上,沒有接。衛展感覺推拉門的另一側傳來一股壓力,知道是陸尊過來了。陸尊沒有敲門,只是靠著門,仿佛要將門擠開。一門之隔,衛展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焦灼和喘息。衛展:“……”為了轉移注意力,衛展將剛才未接的電話撥了回去,肖裴爵很快接起:“我那個……跟凌渡在一起,幫你問了陸銘的事,你現在要聽么?”衛展沒說話,他怕一開始就泄露了此刻的狀態。然而肖裴爵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明顯很驚訝:“靠!你們白日宣yin啊?!”衛展:“……”“沒有。”衛展扶額。因為出聲,一門之隔的陸尊剛剛平息下去的喘息又變得明顯了一些。衛展在心里哀嘆一聲,對肖裴爵說道:“剛才好像……陸尊發/情了……”肖裴爵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不會現在把他關起來自生自滅了吧?”衛展:“……差不多。”“……”肖裴爵哀其不爭,“你也是男人啊!!!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啊!”“媽的。”衛展忍不住罵了一句,他自己也忍著呢!肖裴爵繼續:“凌渡說了,陸銘這個人很自負,決定的事根本不會改變。他說要帶陸尊走,一定會帶陸尊走的!你又不是正式的心理醫生,你只是個學生,又不用負責替陸尊治療,哪里來的莫名其妙的原則問題啊!該推倒的時候就請